吴思雨将手中的帕子都快拧成麻花了,嘴上却还是不得不笑着道:“妈妈放心,定然不会让妈妈操心的。”她如果真的见天儿的在这里呆着,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与王爷见上面。
若是等到自己人老珠黄了,只怕是自己就算是见了面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刘妈妈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端着热水进屋的秀芳,那秀芳本来就只是一个粗使的丫鬟,而刘妈妈却是林舒身边得脸的妈妈。结果秀芳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见刘妈妈一般,侧着身子就进了屋。
刘妈妈忍不住看了秀芳一眼,发现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遇见熟人了。
“秀芳小姐?”刘妈妈试探叫道。
秀芳只觉得自己浑身一个寒颤,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却也知道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异想天开而已,她想要掉头就走,却知道既然刘妈妈已经发现了自己,那么自己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了。
“刘妈妈。”
刘妈妈此刻才是确认了自己果真是没有认错人,“秀芳小姐,当年一别没想到如今却在王府里相见了,实在是缘分。”
“刘妈妈的运气果真不错,我还要伺候姑娘,就不跟妈妈您多说了。”
刘妈妈也是做伺候人的,自然知道这活儿不是那么好做的,因此连忙道:“那秀芳小姐你去忙吧!”心中对秀芳却是多有怜惜,实在是因为当年她家走投无路的时候,曾经卖身到秀芳家中。但最后秀芳家获罪,堪称是家破人亡,她们这些原本的下人也都四散凋零。
她以为自己被郡主挑中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了,没想到竟然在王府中见到了自己从前主家的小姐,这是何等的缘分?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刘妈妈是一路上感叹着到林舒身边的,原本林舒对这秀芳还没有太大的疑心。左右不过就是个粗使丫鬟罢了,但是被刘妈妈这么一说顿时就心生怀疑了。
“那按照刘妈妈所说的,秀芳原本应该是一位千金小姐才对。”
刘妈妈点头,“可不是一位千金小姐吗。”当然刘妈妈也不会因为秀芳是她曾经主家的小姐就跟林舒求情说要将秀芳换个位置。
毕竟林舒才是她现在的主子,更何况她也就只是感慨而已。这位秀芳小姐原本就不是一位好相处的小姐,如今做了人家的丫鬟,还只是一个粗使丫鬟。甚至连自己这么一个婆子都比不过,要是时间长了,只怕这心里多少还是会有其他想法的。
所以刘妈妈并不会跟林舒说要照顾秀芳之类的话,实在是因为她就算是想照顾也没有法子。
刘妈妈却不知道因为她的一句话却让林舒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原本还算是安分守己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转变了这么多。
“那秀芳原先在家中的时候与家人关系如何?”
刘妈妈虽然疑惑为何林舒这么问自己,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道:“秀芳小姐很是受老爷的喜爱,只是夫人却对秀芳小姐颇为不喜。”
“莫非这秀芳不是你原夫人的骨肉?”一个母亲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自己的骨肉呢,除非她不是亲生的。
“怎么不是?只是。。”刘妈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也一下想到了,当初在府上的时候秀芳小姐能够为了自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顾,如今在吴思雨的身边伺候着,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别的想法吗?
“刘妈妈,你在我身边也有这么长的时间了,多少应该还是知道的。我们家的人口简单,这日子过得也还算是舒坦。可是我大哥不一样,他是襄林王是皇上的重臣,多少双的眼睛都在盯着我大哥,想要我大哥犯错。因为只要我大哥犯了错,他们就能抓住机会,从我大哥的身上拔下一层皮下来。”
刘妈妈连忙称是,说襄林王卫国为名付出实在是太多了。
“秀芳今后恐怕是不能留在吴姑娘的身边伺候了,让她去管果园吧。正好果园的黄妈妈家的儿媳妇要生了,跟管事的说想要回家几个月去照顾自己儿媳妇去。”
秀芳得知刘妈妈竟然是专程到吴思雨这里来警告吴思雨的,便知道如今刘妈妈在林舒的面前果然算是得脸了,否则的话只怕嘉和郡主也不会派刘妈妈前来了。
“你是说这刘妈妈原本与你是旧相识?”
“也算不得是什么旧相识了,只不过就是从前认识而已。”
“既然从前认识,那咱们就多跟这位刘妈妈打好关系,说不定将来咱们还有要求着这位刘妈妈的时候呢?”她如今在这王府里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如果能够攀上嘉和郡主面前的婆子,那对自己也是很有好处的啊。
秀芳却脸色一僵,她对吴思雨隐藏了不少的秘密。光她是罪臣之女这一条就够她喝一壶的了,更何况刘妈妈对自己其实并无任何的好感,对自己这个旧日之主恐怕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果不其然,还没有等到秀芳与吴思雨说完话,那边又有人来传话了,说是如今果园里正巧缺一个照应的人,见秀芳还算是手脚麻利,所以就安排了秀芳到果园里面去干活儿。
而且因为负责照顾果园的黄妈妈这几日就要走了,所以秀芳须的立马要收拾自己的行李跟着去果园那边住下,最好是能够在黄妈妈还没有离开之前多跟黄妈妈学习一些照应果园的事宜,这样才不至于等到秀芳接手以后忙的是手忙脚乱的。
这一下算是将二人的计划打的是手忙脚乱的了,秀芳哪里还来得及跟吴思雨说自己的第二套计划?直接就被带去果园了,而失去了秀芳这个军师的吴思雨犹如失去了左膀右臂一般,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来。
林舒在王府住的时间虽然不算多,但每次只要过来了就肯定是要查看王府的账簿的。
王府现在的负责管账的师爷,正战战兢兢的站在林舒的面前。
“这笔五千两银子的支出是怎么回事?”林舒指着账本中的一笔支出,一笔五千两的支出却写的含糊不清。若是手底下的人只是贪图几两银子恐怕她也不会在意这些,总归还是要给手底下的人露些好处才行,但偏偏这些人却贪心不足,胆子是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