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富贵淡淡一句话,就把第三代的大权,从苏鸿星手上移交给了苏欣月。
这不但是欣赏她的能力,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对她的补偿。
大家族的功过赏罚,就是这么现实。苏鸿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忽悠楚轩,眼看要成功了,结果功亏一篑,就屁都不是了。加上他之前的各种所作所为,让老爷子彻底对他失去了信心。以后只能乖乖地当个副总裁,给苏欣月打下手。
从意气风发的内定接班人,苏家未来的核心人物,上个街都牛逼哄哄地前呼后拥,转瞬之间就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形单影只,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怎一个惨字了得。
苏欣月兴奋异常地告辞离开,迫不及待地走上董事长的岗位大展拳脚去了。
苏富贵暗暗叹了一口气,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了一声:“给我时刻盯着那个高仁,观察仔细一点。”
年轻人可以天亮说分手,老头子的思想可没这么前卫。
祸害了苏家的女人,还想若无其事地撇开责任?做什么春秋大梦!
如果经过考察,这个家伙只是一摊扶不起的烂泥,那也就罢了;要是发现有那么一丁点可造之材,那就没说的了,必须把责任负起来。
……
楚家更是愁云惨淡。
楚轩这么一废,婚事作罢,与苏家本就不牢靠的那么一点关系,瞬间就土崩瓦解了。
更要命的是,就在这个时候,萧家突然动手了,针对楚家进行了疯狂的打击!
萧老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那可是下个象棋都要争得面红耳赤,动手揍人的臭脾气,“萧大炮”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这样暴脾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盟友背叛自己后,还能过得潇潇洒洒的呢?不杀个鸡给猴看,都对不起他的智商。
楚家就这样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之中,本来以为是二选一,不管怎么样都有条活路走。结果现在才发现,两条通道都对自己关上了大门。
“哎,朝三暮四果然是大忌啊,也是大家族的底线,轻易触碰不得。”楚家老爷子长叹一声,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楚轩这小子瞎折腾,弄成现在这样。哎,算了,他都这个样子了,也没法追究了……”
“父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向萧家负荆请罪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是,萧老爷子那暴脾气,怎么可能原谅我们呢,我害怕被当场赶出去。”
“谁让你去找萧大炮了?就不会曲线救国?”
“你的意思是,找萧战云?他是萧家第二代的领袖。”
“顶个屁用。”
“那还能找谁?”
“笨蛋,到现在都没看清局势,去找萧雨轩!”
“不是吧,一个小丫头片子,能顶用?”
“萧大炮可宝贝这个孙女了,至少比萧战云有用多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楚老爷子原本浑浊的眼中,精芒一闪:“你们所有人都稀里糊涂的,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萧雨轩身边那个贴身保镖,才是真正能造成影响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高仁正在对萧雨轩等人进行日常的特训,突然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你就是高仁吧?我是楚轩的父亲楚河。”
“你们楚家的人来这里干什么?”萧雨轩停了下来,噘着嘴问道:“是不是来帮楚轩出气的啊?我警告你们啊,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许对着我的保镖耍威风!”
“说的哪里话啊,我是专程来拜会高先生的。”楚河的态度热情地不可思议,抬手就是一张金卡,强行塞到高仁手里:“一点小意思,请一定笑纳,拒绝就是看不起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有几个钱了不起?”
“难道我们萧家缺钱么,你是在侮辱我们?”
“把你的臭钱收起来,你觉得这钱我们可能会收么?”
萧雨轩心里正窝着气呢,看楚家的人越看越不顺眼,没想到这家人脸皮这么厚,刚刚翻了脸,现在又变戏法似的又想翻回来,以为是在玩扑克牌呢?对不起,在本小姐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这个词。
萧雨轩大义凛然地说了一通,把楚河说得脸色发白,正隐隐有股飘飘然的感觉,却见高仁毫不在意地接过楚河的金卡。
“我从不轻视任何人。”
萧雨轩脑门上全是黑线:你这个死变态,就不能有点原则,有点节操么?本小姐刚刚义愤填膺地说了那么多,你当放屁么。你到底是专业保镖,还是专业拆台的啊,本小姐刚刚塑造的不为金钱折腰的正义女神形象,全给你毁了有木有。
“高先生真是个爽快人。”楚河握着高仁的手,脸上带着笑容,尽管是职业化的,但却显得很真诚似的:“之前发生了一些误会,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们楚家和萧家一向是同气连枝的,风吹不散,雷打不动。”
艾玛,不要脸的人本小姐见得多了,但到了你这个层次的还真是绝无仅有。萧雨轩觉得自己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了,就想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顿。
高仁却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点了点头:“恩,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不是吧,死变态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啊。
“高先生果然明事理,没有被那些风言风语蛊惑。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希望高先生帮我们美言几句,澄清一下误会。”楚河热情洋溢地又递了一张名片过去,很豪爽地说道:“高先生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大事不敢夸海口,一些小忙总是帮得上的。”
就这么墨迹了一阵,楚河才带着笑容告辞,还不忘跟萧雨轩热情地打招呼,仿佛没看到冷眼似的。
“这个人的脸皮太厚了,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我都忍不住要开口骂人了。”萧雨轩又忍不住数落起高仁来:“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原则都没有啊,给你钱你就收?你就不怕钱烫手啊?”
高仁的手在金卡上搓了搓:“一点都不烫,还有点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