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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质疑
在长达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于扬的玄字零零一和木浅彤的玄字零零缺都没有发出任何信息,但三个小时后木浅彤恢复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时就明白,针对温语的治疗应当暂告了一个段落。
“零零缺？”木浅彤坐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询问情况，然而系统并未回答她。
于扬那边深色依旧冷淡,半点喜色也没有,可以想见大约是没得到期望的结果。
木浅彤又转向于扬：“她怎么样？”
于扬头也不抬：“零零一消耗过大，不回应。”
木浅彤追问：“小语怎么会被弄坏系统？我刚才通过损坏的零零五看到了一些……”
于扬这时倏然抬头,眼神冷得木浅彤下意识心头一缩：“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
想到刚才差点没命的陆琰,木浅彤心念电转间脱口而出：“我也只看到了她到帝都之前的一点点情况……”
于扬扫过木浅彤的神情，捕捉到了那细微的闪躲,一字一句道：“你瞒不住我。我要知道你看到的全部,说！”
木浅彤没有被他吓住，就事论事道：“你等级比我们所有人都高，我们当然打不过你，也阻止不了你。不过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一旦屠杀值变红，系统会跟你同归于尽。你希望小语醒过来之后听到你为她复仇而死的消息，还是看到你本人陪在她身边？”
于扬死死盯住木浅彤，唇线抿成锋利的弧度。
木浅彤放软语气：“我想我知道你，你是于扬吧。”
作为温语唯一的至交好友，木浅彤当然从温语嘴里听过她那个小哥哥的事情。
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小无猜的故事。
幼年时，温语家隔壁住着一个小哥哥，人特别好，经常帮温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温语一个人扫院子扫得累，就爬墙过来帮她把院子连整栋房子的楼道都扫干净。
小哥哥学习一直挺好，能教温语很多不知道的东西。他家里有个长胡子爷爷，常常被爷爷拎着学剑，说要把武功发扬光大。看小哥哥放学练剑练得挥汗如雨，温语又喜欢泡些花花草草，就天天调制成好喝的花草茶给小哥哥解渴。小哥哥练剑练累了，休息的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趴在墙头上看温语画画。
后来温语家搬走了，她和小哥哥只剩书信来往。在小哥哥读警校以后，这种书信来往仍然保持着。
温语和木浅彤说过，等她拿到全国绘画大赛金奖的那天就去找小哥哥和他分享这份喜悦。木浅彤听了这么多她们的故事，又怎么不会懂她的心思？木浅彤暗道那两人居然从小到大都没有说破这份感情，如果温语哪天拿奖了还不肯说，她就要领着温语上门找温语的小哥哥谈谈了！
可惜谁也没想到，这事竟向另一个方向远远偏离。
整整心情，木浅彤劝道：“于扬，我不会放过那些人，但是首要目的是帮小语恢复。你冷静一点，能多给我讲讲系统的事情吗？也许我们能多综合一些线索。”
木浅彤和她的零零缺是温语唯一的希望，了解到这一点，不论如何于扬也不会伤害她。缓缓吐了口气，于扬将自己知道的关于系统的事情说出来。
在所有拥有系统的十个人之中，于扬等级最高，还差一点点就将突破五十级大关，所以他对系统的了解也是最深的。目前最合理的关于系统的推断有三条：它们来自另一种未知科技；能够最大程度开发人的潜能；可以凝聚新爆发的能量。
“你最后离开s市的时候应该就知道，s市的木属性能量远远高于其它城市，并且它的侵占范围仍然在急剧扩张，周边被感染的的各种生物也越来越多。”于扬垂着视线，凝视温语的脸庞低声道，“具有这种特征的城市，全国有五个。
“s市，那里的木属性能量极强，影响范围也是全国最大的。
“蜀中唐门地区，那里的水属性能量非常强大，周边也被变异的竹子占领，气温会不时骤降，哪怕是异能者，如果没穿好足够的御寒衣物，瞬间就会被冻死。
“吐鲁番的火焰山景区，那边在下天火，靠近的人无一例外会被烧伤甚至烧死。
“内蒙古e市矿区，那边已经完全被一种金属虫子所占领，擅入者会被虫子刺破皮肤，继而全身血液中灌满重金属死亡。
“最后是法门寺景区，那边飞沙走石，常常地震，地面被破坏到完全无法进入。从全国探测到的情况来看，在那五个地点之中法门寺景区周边的能量相对最弱，s市最强。”
木浅彤不由得回想起她和李骁最后逃离s市的情形。那满街生长的奇形怪状的植物、浓郁的毒雾和发生二次变异的丧尸与可怕的变异生物将那里变成一座死城！
“我试过了，现在即使不用任何治疗，闯进s市也能待三十分钟而不死。”替温语将薄被整了整，于扬继续说，“但如果换做木属性的其它异能者，能够坚持的时间只能维持在十分钟以下，再长就是死路一条。”
木浅彤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浮出水面了。
“我们这十套系统当中的五行石分支系统的效果除了增强我们的攻击力和治愈力，最大的功能就是将那五座死城当中强悍的五行能量的影响大大降低。如果要进入那五座城，我可以这么下结论：其它的异能者几乎没有生还希望。”
旁边同样凝神细听的陆琰这才明白，为什么明明可以轻易杀掉他的于扬仍是忍住了怒火。
木浅彤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研究院的人不肯招安她们，而是选择直接拿温语开刀了。
除了希望夺取温语的治疗系异能之外，研究院更希望拿到的是她们的五行石系统的秘密，这样也许可以让更多异能者成为实力强悍的战士。
“你们在什么地方？”木浅彤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快速问：“你带着小语没办法用神行，我是这个帮会的帮主，如果不被我带进来，你跟小语没办法在帮会领地待超过二十四小时。出去的话总有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我来找你们，或者我们约定一个安全地点，我来找你们，帮你们从那里进入帮领地。”
于扬也清楚这一点：“我刚刚带她逃离帝都，目前暂时待在帝都西方第一个镇上。”
陆琰能碰到于扬，当然也在那里：“浅浅，那边离这里有点远，而且帝都周边戒严了。你一个人可能不方便过来，别急着来，这里暂时比较安全。”
木浅彤点点头：“谢谢，我会想办法。于扬，有情况你就用零零一联络我。我暂时还不到四十级，没办法主动联络你。”
于扬干脆道：“好，尽快。”
两人的系统都因为消耗过大而陷入休眠，这期间一般功能还能用，但是跟系统沟通却不成了。约定好之后，木浅彤送三人离开，满腹心事坐在唱晚池边。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心情睡觉，李骁和郭凌两人也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一个人披着霞光步履匆匆赶到木浅彤身边。她抬头望去，正是李晓。
“浅浅，”李骁刚刚赶到，打听一夜情报并未让他感到困倦，但发现木浅彤似乎也一夜未睡，他难免发觉到了异常。
观察周围，李骁在池边发现了染血的毛巾，草地也有被压过的痕迹，这充分说明之前唱晚池边不止木浅彤一个人，而且应该并不是郭凌。
快速蹲下，李骁望着木浅彤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浅彤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
想到李骁这一路的行为，木浅彤完全能看出他的初衷绝不是害她们。可是温语变成现在这样绝非偶然，她既自责又怨其他人没有一起保护好温语，更恨那些对温语下手的所谓正义的人！
负面情绪很快占了上风，木浅彤双手紧握成拳，低声道：“帝都怎么了？”
李骁打量她片刻，仍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帝都内部分裂出几个领导集团，互相之间分庭抗礼，形势非常复杂。帝都研究院刚刚被人炸毁，导致现在帝都全城戒严，军队在搜捕炸毁那里的五个主要嫌犯，根据我打听来的消息，他们可能也是系统寄宿者。”
“嫌犯……”木浅彤盯着水面，心里又是一沉，声音艰涩不少：“有……他们的一点点情报吗？”
李骁没有隐瞒：“这五个人闯进研究院的时候开着买来的重火力装甲车，但进了研究院之后，除了使用枪和炸药，还用了其它武器，有人看到他们的武器分别是剑、重剑、弩弓、杖，还有个人拿着笛子。炸毁研究院之后，他们往西方逃窜。”
木浅彤心里一揪！
重剑，那是她哥哥木叶的藏剑门派代表武器。他被帝都官方通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