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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我的姑娘是弯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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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以后,我们宿舍便经常沐浴在方田时常带来的女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里。那时候,我们坚定的认为,可以光明正大抽烟喝酒泡妞讲荤段子的事实,足以证明我们已经是男人了,是男人就有责任去认真研究女人,更何况是像方田这样长着妩媚双眼嘴唇红润穿着前卫的女人。但是梁子教育我们,好男儿志在四方,志在四方的意思是学校的东南西北还有很多值得研究的女生,怎能把求知欲全放在一个点上。他说这是他在高中就一直贯彻并成功落实而且将来要持续性发展下去的宗旨。当然,梁子说的这些历史的真实性已是无法考证的。

在日后梁子每天向我们讲解的关于在爱情中所产生的荷尔蒙,是如何演化成各种肢体动作的理论与实践中,其余几名青年也纷纷开始跃跃欲试的寻找一位异性,共同把理论结合到实践中去。校园生活对于大一男青年最大的不公平,也在此刻显现出来。就找女朋友这件事而论,好像女生都认为男人一定要比自己大一点,才能更加成熟更加懂得体贴。于是,大四大三的老青年们便以最广的涉猎范围猎取完了整个校园里的优质女生,郭洋和另外三个哥们,只能陆续在剩余的残羹中,搜索到一个还算优良的异性来进行荷尔蒙理论研究加实践。了然一身的我并不屑于参与这种搜索运动,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现在正是为了建设祖国四个现代化而发奋图强的时候,然而这种劝说并不能阻挡他们在每个夜晚接着女朋友一起去校园的小树林里做研究的脚步。

真正让我最为痛心疾首的,是那晚我正走在去学校网吧的路上,看到无数行动诡异的男生,趁着月黑风高找机会脱下外套去裹身边刚弄到手的女朋友,一边裹一边目露凶光别有用意的说,小心点,别着凉。说完白痴一样的傻笑,傻的让我看了胃痉挛。看着这些我无力拯救的校园风气,我决定,既然感悟不了群众,那我就深入到群众中去。

于是,我答应了和我在同一个文学社,一直非常关心照顾我的大二学姐提出的去图书馆一起进步的邀请。

在那一天,我体会到人生中第一次获得意外收获的快感。我见到了宋嫣。

学姐指着她身边那个甜美娇弱的小女生对我说,何严,这是宋嫣,大一历史系。她一直在校园文学论坛上关注你写的诗歌,今天特意让我介绍你认识一下(那时候学校的文学论坛,为了便于选拔学生的文学创作,要求学生实名注册)。在我认真端量她的时候,她竟然娇羞的低下楚楚动人的脸,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试图掩饰住眼睛里的羞涩,这种欲引还羞的状态瞬间爆发了我雄性体内的保护欲,以及对荷尔蒙理论研究和实践的迫切感。就好像你本打算去捡个芝麻,结果发现要抱回的竟然是个西瓜,而且还是个非常优质的西瓜,这种因为巨大转折而产生的意外惊喜和不真实感,让我决定用一种认真专注温柔的声音,向宋嫣撒了以下这句谎,你好宋嫣,其实我早就在论坛上默默关注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关注我,似相见恨晚,又似光阴恰好。

我给自己这句饱含深情的告白打满分。因为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在宋嫣清澈眼睛里所绽放出的烟火中,以及在后来她依偎在我怀里不止一次的说这将是她一生听过的最美的情话中,足以证明。

如果说方田是一团热辣奔放的火焰,那么宋嫣就是一弯温柔安静的溪水。

那段时间,我无比幸福的沉浸这弯溪水中。对于那时刚刚脱离昏暗高中黑色七月的我来说,自由便是幸福,而宋嫣给我了足够的自由,所以我无比幸福。这个温柔的姑娘,会撑着困倦的眼睛,在网吧通宵守在我身边看我打游戏;这个温柔的姑娘,会在我感冒的时候,穿越半个校区把药送给我;这个温柔的姑娘,会在我宿舍收拾起一堆脏乱衣服,然后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洗干净晾在阳台上;这个温柔的姑娘,总是在中午去食堂帮我打好饭,来宿舍送给还在睡觉的我;这个温柔的姑娘,即使我说月亮是方的,她也会附和着说月亮好像真的起了直角呢;这个温柔的姑娘,不喜欢我看别的女生,撅起嘴巴是她最喜欢的撒娇方式;这个温柔的姑娘,会在我每周四下午,坐在操场上等着我打完篮球,然后递给我一个毛巾和一瓶汽水。我说她你不用特意跑到这里来等我,这温柔的姑娘总是笑着说,我最喜欢看你打篮球的样子。

在宿舍里,我非常不解的问郭洋,为何当初对宋嫣爆发出的那股保护欲没有了呢?郭洋说,太会照顾人的姑娘往往就会得不到别人的关爱。我不相信,我给她写了那么多动听的情诗,怎么能说她没得到关爱呢?

那时候的我以为,这就是恋爱的全部摸样。这个姑娘,用她所有的温柔构建起我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让我体验到曾经在小说里看到过的关于初恋的体验。我说爱情是甜蜜的,可宋嫣说,爱情是酸涩的。她的这句话,在我很多年后才真正的有所感触。

梁子半夜回来时鼻青脸肿浑身酒气。他洋洋洒洒的说,TM的方田那个小贱人竟然暗自和别的男人勾结在一起了,下午我无意中看见他俩在小树林里鬼鬼祟祟,当场把那龟儿子暴揍,当然我也受了点小伤,打完以后老子果断把方田给甩了。我小心翼翼的问,既然把她甩了,还喝这么酒干嘛?梁子说,我是准备趁着酒气再把那小子拉出来揍一顿,谁知道他今晚没回宿舍。说完之后,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把摔得稀碎,大吼一声,从此以后谁TM都别在我眼前再提到方田这个名字!我当时的心情同梁子一样恼火,因为他摔碎的是我的水杯。

郭洋凑过去对梁子说,哥们儿,要不要借我的肩膀哭一下。梁子踹了他一脚说,老子从高中就御女无数,现在该哭的是那个小贱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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