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说过,要给彼此绝对的信任与忠诚的。”褚之信拿出以前的话来噎她,“可是,你对我的信任呢?”
“那你对我的忠诚呢?”苏凉秋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的呛声。
“所以呢,你在怀疑我什么?”褚之信心底升起一团团的怒火,“你在怀疑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还是说,你在怀疑我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那你有吗?”苏凉秋大眼睛里蓄泪水,强忍着,不在他的面前掉落,不想让自己在他的面前掉份儿,“褚之信,我现在郑重其事的问你一遍,你在外面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是不是除了我,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刚刚她本来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过了,如果这么硬生生的问他,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因为没有什么间接的证据,单凭一张裴姵的体检报告,太过牵强,说明不了什么,她已经给私人侦探打过电话了,等他把褚之信和裴姵之间的关系查实之后,到那个时候,看他还能再狡辩。
可是,没等她把所有的事情查清楚,而他……反而在这里跟她大小声。
既然要大小声,那为什么非得是他跟她大小声,而她不能跟他大小声呢?
别忘记了,现在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苏凉秋,你……无理取闹。”褚之信的眼底闪过失望。
原来,他在她的心里,就是这么点的份量。
原来,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他。
“我无理取闹?”苏凉秋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一边笑,一边忍不住的掉眼泪,“对,是,是我在无理取闹,我自己的老公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是我在无理取闹。”
“你在说什么?”褚之信的手按着她的肩膀,目光隐忍。
刚刚……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所以,她到底是在怀疑什么?
“我说什么?”苏凉秋冷哼一声,伸出手,豪情万丈的把她脸上的泪水给拭去,“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她从床上站起来,连拖鞋都没有穿,赤着脚,直接往卧室外面走去。
褚之信拉着她的手臂,“你去哪?”
“用不着你管。”苏凉秋气呼呼的说道。
以后,她再也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关系了。
“不让我管你,你想让谁管你?”褚之信冷冷的回应,“易之臣?还是……楚帅?”
“你……”苏凉秋白他一眼,“褚之信,你颠倒黑白的能力真的是见涨啊。”
明明现在一直都是在说他的问题,结果……刚刚他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易之臣还是楚帅?
搞搞清楚好嘛,明明犯错误的人是他,为什么说到现在,好像是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这个男人……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了?
她发现,他们两个压根就不在一个次元,完全都没法好好的沟通,所以,还是不沟通的好。
反正,事情的真相,她都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
等她把确凿的证据拿到手里,她就要跟他离婚。
离婚?
为什么她在想到‘离婚’这两个字的时候,心口处的位置又在隐隐的作痛着,这个时候,她恨不得能狠狠的呼自己一巴掌,他都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什么她就不能狠心一直,决绝一点呢?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的心里爱着他。
可是,她的爱,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哦,不,或许不应该说是一文不值。
或许应该说是,压根就没有值过。
褚这信拉着她的手臂,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眼底两团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着,“你……哪也不许去。”
“哈哈……”苏凉秋自嘲的一笑,“褚之信,我们之间结婚了是不假,我是嫁给你,也不假,但是,我只是嫁给你,我不是卖给你,我有我的人身自由,你不能把我关在这个房间里,我想去哪,我就去哪。”
“苏凉秋,你……”褚之信的心里是又气又疼的。
生气是这个小女人压根就没有把他这个人真正的放在心里,而心疼的则是,她对于他的不信任。
“褚之信,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苏凉秋坚起两根手指,“一,要么,你走,二,要么不我走,你选择吧。”
反正不管他选哪一条路,她现在都没有办法冷静的跟他呆在一起。
“苏凉秋,你行,你真行。”褚之信冷冷的勾唇,“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好,那好,我如你所愿,我选第三条路。”
苏凉秋还在想,他说的第三条路是什么的时候,他话音刚落,他拉着她手臂上面的力道不由的放松,然后,转身,走出了卧室。
顿时,卧室内就只剩下苏凉秋一个人了,明明刚刚在面对褚之信的时候,昂首挺胸,不想让自己在他的面前表露出一丝的懦弱,可是就在他走出卧室的时候,她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瘫软的坐在地上,身体靠着床边,蜷缩着双腿。
一个人的卧室,寂静无声。
苏凉秋心口处,疼的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一想到褚之信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一想到他让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原来,至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把他们的婚姻放在了心里。
在他的心里,或许,他们的这个婚姻对于他来讲,可有可无的吧。
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呢?
其实,现在仔细的想想,苏凉秋还真不能怪褚之信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她的手,不由的摸上自己的肚子,她勾唇,自嘲的一笑,也是她活该吧,她连一个做女人最起码的职责现在都变得没有了。
她都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女人了,她还怎么来要求褚之信对自己绝对的忠诚呢?
苏凉秋不能生孩子啊,*偏寒啊,而且,之前检查的时候不还说她右侧的输卵管也有些问题吗?
她都没办法被褚家生下一儿半女,都没有办法生下一个继承人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再继续呆在褚之信的身边呢?
以前,她觉得褚之信对她可好呢,知道是她身体有问题的时候,他跟她说过的那些动人的话语,还声声在耳,那个时候,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他,可是,没有想到,那些她认为这个世界最动听的情话,全部都是骗人的。
褚之信,你做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你把我骗的太深了。
想到以前褚之信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说过的那些话,刚刚本来都强忍回去的泪水,再一次的从眼眶滑落。
苏凉秋吸吸鼻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别哭,别哭,有什么好哭的,就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哭个没完没了了,真的太没出息了。
不就是褚之信在外面有的别的女人,不就是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不就是他们很快就要离婚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离就离。
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不能活!
这个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就算没有了褚之信,苏凉秋也会生活的很幸福,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男人转的,就算是女人自己一个人,照样也可以活的很幸福。
书房间,褚之信坐在书桌后面,手里面夹着烟,烟雾缭绕。
周身都弥漫着渺渺的青烟,让人看不穿,也猜不透此时的他在想些什么。
如果此时有一个人能往他的面前凑,就会发现,他的眼神里,透着伤感与难过,他的黑眸一眯,再睁开的时候,眼底早已经是波澜不惊的一片。
只是那夹着烟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泄露着他心底的难过与无奈。
褚之信怎么都没有想到,苏凉秋居然会请私人侦探来调查他,难道,他对给她的还不够多吗?还是说,他做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眼里?
他放在书桌表面的那只左手,蓦然间的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面的青筋暴起,今天中午他们两个还和和美美的一起回苏家老宅吃小年饭,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会变成如此?
或许,这段时间这个小女人在他面前做的一切都是装的。
与他的恩爱,装的。
与他的甜蜜,装的。
与他有关的一切,全部都是装的。
既然那个私人侦探都跟了他有一个多星期了,那也就是说明,最起码是在一个多星期以前,苏凉秋就开始对他有怀疑了,或许,是要比一个多星期以前还早,因为,她如果要找一个可靠的私人侦探,还是需要时间的。
时间如果再往前推的话……
等等,褚之信一下子想起来,时间如果再往前推的话,就是沈雨瑶办宴会的那段时间了,那段时间,苏凉秋这个小女人也是有些奇怪的,那一晚,她还喝香槟喝多了,似乎也问过他会不会做对不起她的问题。
所以,她的怀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可是,她在怀疑什么?
怀疑他和沈雨瑶之间有什么?
难道,是因为沈家办宴会,像他借场地的事情?
仔细的回想着刚刚苏凉秋那一声声的质问,褚之信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个川字,难道说,她还发现了一些别的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