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没有结束,凌云就提前出了大厅,本来俞飞儿想跟上来的,被在职场上耳目渲染经了人情往顾的罗溪给拽住了。其她女人都心有灵犀地识趣地选择了没有去打扰凌云。
他那个冷漠的身影,在淡淡的灯火霓裳中,沿着大道慢步朝前走去。而楼上,依在窗口那个妙曼身躯的影子满是委屈夹着疼心地看着。
“这次我离开你,是风,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摆一摆手,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
谁在这个夜里压琴弹奏,弹那一曲肝肠。
唐蕤馨默默地,弱弱地靠在墙上。有泪水流下。
我这样的转变,我这样的对你,我错了吗?
你该告诉我,我要用怎样的方式去爱你。你才会知道我对你的好。
疯也罢,淑也罢,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无论是用什么方式呆在你的身边。我都会接受。都会为你而改变。
但你要给我机会呀。你抗拒着,排斥着,不让我走进你的心里,你知道我的心很难过,很难过呀。
要我怎样的改变,要我怎样的付出,你才会接纳我?
这次,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真不是为了唐家而被迫的喜欢上你的。我都改变了,变的和姑姑一样了。你为什么还那么不待见我呢?
那个貌似柔弱的身躯,就那样凄凄惨惨戚戚地无力靠在窗口。又有谁还认得,她就是那个在欧洲也骄傲的昂头来自东方的公主?甚至是席珺珺也变得不认识,那个陪自己一起疯,一起颠的唐大美女哪里去了?
爱情真的可以这么折磨人吗?
爱上一个男人,真需要这样的伤心付出,这样的委屈求成?
想到这些,席珺珺不由得全身一颤。还是做真正的自己好。想疯就疯,坐没坐像,站没站姿,又碍着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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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那部三菱,看着前面慢行的男子,已经换下礼服穿一身轻便装的苏缱绻明白,这个时候接近凌云是最好的时机。但她却不想这么做。隐隐觉得,凌云和唐蕤馨之间貌似出了什么问题。即使这个时候,自己赢了唐蕤馨,也不是什么值得心安的事情。
三菱车在前面甩了个尾,径自朝另一边开去。
再次做到公交车站台,就是这个站台,他一直记得,那个开兰博基尼的女人一个潇洒的漂移甩尾,车轮溅起水花,洒了自己一身后,还不忘挑衅的探出那张玉容。脸上高傲的神情,不屑一顾的神态,还是如今那个唐大姐吗?
燃香烟,默默地吸着。那双好看的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嘴,淡然的神情黯然地看了眼已经开过来的公交车,随即掐灭了烟,丢入垃圾桶。
坐到公交车上,看着窗外莺莺灯火,欢天喜地幸福相搀的少年少女,凌云陡然间莫名的惆怅。轻轻叹了口气。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我是否已经累了?
又或者,我已经厌倦了生活?
宏图霸业,远大抱负,真印证了一入江湖岁月催。
这样的华灯初上时节,谁在岁月里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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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凌云下了车,随意的上了一辆公交车。然后下车,上车。最后,累了,慢慢踱步地朝前里走。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挡住了去路。凌云正要转身,陡然间现车牌是那样的熟悉。猛然抬头看去,才觉自己竟然已入了落叶区。
抬头看了眼那窗口。微弱的灯光从内里洒了出来。隐隐能看到窗口一个人影万千惆怅地憔悴。心下陡地一疼。原本跨步准备离开的脚,又停了下来。
是上去,还是离开?
徘徊中,手机一阵颤动,是俞文央来的。
“少爷,你误会她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凌云猛的朝楼上飞奔而去。内心的‘结’一旦解开,那份渴望拥抱她的冲动一不可收拾。他只知道,此刻他只想拥她入怀,再也不放开她了。
就在凌云刚冲到门口的时候,门开了,唐蕤馨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迅转为十分惊喜。
“回来了!”
声音虽然淡淡的,却就像一个分别多年的妻子,见到丈夫回来后,竟然有着出奇的淡定。却还是压不住声音里,那一丝丝的兴奋。
在见到她一刹那,凌云压下心跳,平静地应了声:“恩。回来了。”
唐蕤馨闪到一边,赶紧拿过拖鞋,待得凌云换好拖鞋,脱了外套,唐蕤馨把鞋、外套放好,挂好,才温柔地道:“我煮了菊花茶,你喝吧。”
凌云头。坐到沙边,看着唐蕤馨笑目含羞,虽然面淡如井水,心口的起伏又哪里能瞒的了她激动的心情呢?
菊花茶,加了冰糖一起煮,然后填了些许枸杞子。未喝香味已经飘进心扉。
它虽然没有大红袍,龙井那般的名气,淡薄的只是平常人家偶然想起的降火茶水而已。却包含了唐蕤馨回归朴实,做一个平常人家妻子的决心。
又或者,它还包含了什么呢?
“晚上没吃饱吧?回来时,路过市,买了菜,我去煮了。”唐蕤馨把茶端给凌云后,随即又进了厨房。她已经完全进入做妻子的角色了。
怪不得,杭州人都唐家女人是极品。谁娶了唐家女人,做皇帝都不愿意。
喝着菊花茶,看着电视新闻,日本最近的动作实在惹国人生厌。画面闪着,同时又勾起了凌云壮志的豪气。日本,你等着,不久我就会带人杀到那里。掀起满城风雨。
正yy着怎么践踏岛国时,那边唐蕤馨已经喊了。四个家常菜就上了桌。两素,一个半荤,一个红烧鲤鱼。另外还有一大碗冬瓜汤。
唐蕤馨装了米饭给凌云,边柔声道:“不知道菜你吃的习惯不?”
凌云接过饭放到桌子上,一把抓过她的手,那冰洁玉滑的手指头上缠了块创可贴。
“也没什么。只是在切冬瓜的时候,被刀子割破了皮……”唐蕤馨的轻描淡写。凌云皱着眉头,一把揽过她,然后坐到自己大腿上,虽然有过数次肌肤接触,却一直的没有进一步,多少唐蕤馨还是有羞涩的窘态。
“你是个好女人,我凌云再也不负你了。”
幸福来的太快,唐蕤馨再怎么装着淡定,心中的委屈在对方明白后,一刹那的崩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凌云轻轻掰过唐蕤馨的身体,两人面对面,唐蕤馨把头埋进了他的心口。
哄女人并不是凌云的强项,尤其是哭着女人。他只是更加的搂进了他的女人,眼神儿看着桌子上的菜,什么都抛弃了。脑海里只有珍惜这个女人的念头。再也不让她伤心的决心。
善待她,爱护她,保护她。哪怕是风华褪尽,他依然在彼岸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