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水言嘴角勾着弧度的笑。眼神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向阁楼,一个冰冷的枪口端端正正地对着教堂大门,又朝另一边看去,那里同样有把狙击枪对着大门口。很明显不过,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对着即将生的事情。
也许要不了几分钟,当那个拧断自己胳膊的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教堂内的灯光会突然间暗淡下来。然后,就会响起诀别的枪声。
“对不起了,可爱又让人敬重的凌家公子。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狂傲欺负到我西门家头上来,也许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也不定。不是有句话叫英雄惺惺惜惺惺嘛?”
再次看了眼唐醉梦,那个漂亮的倾城倾国的女人,冷艳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未来婶婶绝美的身影让人流连忘返。即使寻花问柳万花丛中过的西门水言也不得不再次咽了口气。喉咙随着口水滑入而蠕动。
凌安装作摘下自己的眼镜,眼角余光捕捉到了阁楼上的异常。脸上闪过诧异惊讶的精光。戴好眼镜后右手悄悄伸进了口袋,快了个短信出去。
教堂门口,一位牵着平常家土狗的老人安详地靠在柱子上吸烟。微闭着的双眼偶然不经意间的睁开却另有锐利的精光。
西门舰在赶到和叶花约定好的地方,一个位临郊区偏僻的停产酱油厂时,生了锈的大门打开着。里面的杂草几乎长到了半人高。西门舰没有犹豫,召唤司机径自开了进去,反正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地盘,何况,他一早就安排了人盯着这里,只要有风吹草动,也不会满过他的耳目。
带来的那伙人一出来就很有距离分寸地四下散开,从散开的线路来看。这伙人很明显经过训练非常职业。西门舰轻笑一声,这算什么,他西门家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人都培训不出来,还怎么和索马里海盗,以及国际上其他有势力的社团打交道。
酱油厂里面摆满了空的酿造酱油的大缸,有几个缸里甚至还有满满一缸酵的黄豆。那些已经废弃的老式机器能拆能值钱的早被那些捡破烂的阿三阿四给偷去卖了换烟钱。
空旷旷的酱油厂,即使这么多人在现场也让大家多少有了凄凉的毛骨悚然感。偶然有不知名的虫子鸣叫,更添几分倩女幽魂的意味。
西门舰当然没傻到像电视里那些黑帮的老大,大大咧咧的出来找人。而是打通了叶花的电话,“老弟,我可是到了,怎么没看到你人?”
里面竟然传来一个很温柔很娘的声音,“西门老哥,难道我还得摆上大红袍茶坐哪里等你不成?嘿嘿,格老子的锤子,你真不知道凌云已经跑了以及我手下仇君失手的消息?没想到西门老大这么多年还是不待见弟呀,远来是客,你到好,巴不得把我玩死在杭州吧?”
“嘿嘿,我不玩死你,凌家也会玩死你,只怪你太瞧浙江人了!”
“哈哈!西门老哥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最佳拍档吗?我生产军火你销售军火,可论使用军火,想来我叶花并不输于你西门世家。人物嘛,除了命还真没什么了。”叶花很娘的声音传来,却动听的像个风韵犹存的少*妇。
“你想怎样?”西门舰陡然想起,自己太大意了,怎么能这么随便就开车冒然进入酱油厂。要是对方埋了个定时炸弹在这里,那岂不是?
“老哥呀,是不是在想着如果我埋个炸弹在这里你会怎样对吧?想当初我叶花能凭区区几人就逼的你强大的西门家狼狈逃窜出四川,我叶花的名头也不是盖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我弟弟叶强到底是谁干的。西门老哥既然在你的地盘,想来你不会不清楚吧?”
“不错,我确实有打算借你叶花的手来场和凌家的借刀杀人。事到如今,听你口气,你是怀疑叶强是我干掉的喽。也许,你分析的确实有道理,但我西门舰如果真干了事情也不会缩头缩脑。当初我确实有派人去医院准备干掉叶强嫁祸给凌家,可惜,我的人去晚了一步。我这么,你一定不信。”
“嘿嘿!好了,我的西门老哥。我弟弟的死不会这么白搭。再怎么,他都是死在你西门舰的地盘。你也逃不了干系。那些心怀阴险的人总是会露出嘴脸的。”
“哈哈,好吧。那叶老弟祝你早日替你兄弟报仇。”
西门舰一完,手臂一挥,车队开始朝回撤。此时,他知道,叶花不可能在酱油厂了,也许自己没上凌云的调虎离山计到是中了叶花的调虎离山计了。
“如果叶花和凌云联手?那岂不是今天自己非赔了弟媳妇又丢尽了面子。”
想到这里,西门舰朝后面的何吃画道:“快,让大伙儿快回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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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在挂完电话后,在桥头的公交车站下了车,随手朝一个摩托车男子妩媚一笑,那人正迷惑的时候,突然一把推开男子,骑上摩托车又朝回赶。因为,西门舰又朝自己下达了要杀死刚才的合作伙伴那个曾满红。对于西门舰的任务,她从来不问为什么,只有服从。她自己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行尸走肉了,要不是一个月偶尔一次和那个西门花花大少来场**大战,多少慰藉下自己死了的心,朱莉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作为人的知觉。
可惜,当她赶回的时候,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大桥下,有两部消防车正架起水枪灭火。那个烧成一堆废铁的的士车内,叶花的死士仇君身躯早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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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往教堂的路上,凌云收到一个电话。是个很娘娘腔的人打来的。
“合作一次,我帮你抢到西门家的女人。”
“条件?”
“没有。相反,再你抢女人的过程中,不定我还会倒插一刀。哈哈!”
挂完电话,凌云一把推开驾驶座上的俞文央,自己轻轻一跃坐上驾驶座,油门一踩,的士车飞一样的度闪电般开去。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本能的感觉到,唐醉梦有危险,唐蕤馨有危险,甚至在教堂参加订婚仪式的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亲都有危险。那个在四川杀人如麻的叶花绝对没那么简单。能把西门舰都打的狼狈逃回浙江的人,能差到哪里去?
前面已经看到教堂的十字架了。凌云反而更加的冷静下来。他知道,其实这一路走来,处处透着危机。无奈,叶花在暗,而自己一直在明,而且还有个西门舰黄雀在后。
这个时候,前面突然一队大概百来号的幼儿园大班学生,戴着红帽,举着红旗在一位漂亮的女老师带领下正横穿教堂前面的马路。旁边有交通协管员正指挥着经过的车子停下让路。
朋友们天真地笑着,三三两两地相互笑着。可是,他们哪里知道一场灾难正朝他们而来。一部这个时间段本不该出现的土方车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突然猛冲向这伙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女老师顿时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大家让开,边伸手去拉那个正对着土方车撞来方向吓傻了站在那里的一个女孩。土方车没有一刹车的痕迹,车玻璃染满了土灰尘,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
眼看女老师和女孩都将葬送在土方车无情的轮胎下面了。交通协管员惊愕地闭上了眼睛。他很怕这么个残忍的场面永远定格在自己心里从而形成抹不去的阴影缠绕自己一辈子。
这时,一个身影飞而来,一手一个抱起女老师和女孩身体快地闪到一边,刚刚闪过,土方车夹着一阵风而过。
众人不自禁的松了口气。
凌云在抱起女老师的同时,突然现女老师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笑的像根毒草,蛇蝎美人的那种。凌云顿时暗叫:“完了,自己上当了。”
身子在旋转的过程中,还没站稳,眼珠子看着女老师妖笑的脸蛋,白皙的手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朝自己心口捅来。
千算万想,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歹毒的计谋。不远处,一个长飘飘的白面书生正蹲在广场上喂鸽子,一双眼睛带着大功告成的望着教堂前面那一幕即将定格的画面。没有喜悦,没有玩弄西门舰、凌**股指的兴奋。
站在阴谋的峰,原来现高手真的很寂寞。白面书生叶花突然一个快出手,刚才还蹦蹦跳跳在吃食物的鸽子顿时被叶华捏在手里轻轻一捏。立马毙命。
这就是白面书生叶花。看似像个邻家大哥哥,温柔地喂你吃食,慢慢的让你消除警觉,然后乘你一个不备的时候一击要了你的命。
教堂的钟声响起。神父庄严神圣的神情看着唐醉梦和矮了她一个头的丑陋男人西门富贵。道:“西门富贵先生,你愿意娶唐醉梦为妻,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嘛?”
西门富贵呵呵笑不拢嘴的挠挠头,道:“是个男人都愿意照顾她,爱护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唐醉梦突然一阵的揪心痛。为什么不是那个男人对自己,为什么他还不来呀?难道他真的放弃我了吗?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无情?我真傻呀,我还有什么期盼呀?
唐醉梦心灵底线几乎要崩溃。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没有被那个可恶却让自己感觉非常享用的男人夺去贞操,也许,自己会安安稳稳就这么稀里糊涂随便了却此生。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为了美好生活的期盼?
如果他不真不来?自己怎么办?带着遗憾就这么嫁给身边的人?
不行,他不来,我还能苟且残活吗?还能一如既往的冷漠面对世俗吗?已经有个男人让我痛苦了六年,凌云不要让我恨你,不要让我鄙视你。你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教父又转过头来,朝唐醉梦问道:“唐醉梦姐,你愿意嫁给西门富贵,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嘛?”
所有人眼光都聚拢到了唐醉梦这个冰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美女身上。更多的是嫉妒和对世俗金钱交易的无奈。这早已经越了对癞蛤蟆的定义。而是实实在在的金钱交易。如果这么个美女口中出:“我愿意。”那将是对社会的多大侮辱呀?
肮脏,丑陋的家族之间牺牲品。
凌安看了下手表,无数次尔虞我诈的阅历,也使得凌安这次坐不住了,如果,这个杭州第一美女出我愿意,那就证明自己的儿子输了,输给了一直被自己肆无忌惮的玩弄于股指的西门舰手里。老头子多年的培养也白搭了。不能输,必要的时候,不惜动用非常的手段。
这时,现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齐刷刷的看着唐醉梦。甚至有激动的牲口还站了起来。貌似杭州第一美女是对他那句我愿意的话般。
唐醉梦绝望的看了眼依旧紧闭着的教堂大门。看了眼不远处逼视着自己的哥哥,唐家的掌家。唐蕤馨父亲。咬了咬牙齿道:“我————”
“哐当”
教堂门终于开了,唐醉梦惊喜的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