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刘正风扼腕长叹,没想到魔教的人这么决断,十艘楼船说放弃就放弃,果断的保存有生力量。要是自己,绝对会先尝试一下能不能救出几艘。要知道这些楼船每一艘都能装几百号人,光是制造时间就要三年以上,十艘合起来几百万两,足够衡山派用几百年了。
这样大的一笔财富,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魔教主事之人了不起,就是不知道是谁,好大的手笔!"
左冷禅点了点头,心中在滴血,如果这些船送给自己,把它拍卖了,嵩山派未来扩张的银子就不会缺了,足够自己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些钱对我们来说几辈子都赚不到,不过对魔教来说虽然损失极大,但也不会伤筋动骨。魔教的前身明教抄了元朝鞑子的国库,起码有百万两白银,再加上山东的水军也是他们招降的,这些船多半是那个时候的缴获。"
天门道士忽然开口道。他是山东人,对于这事多少听说了一些。
"嗯,应该是这样。"
左冷禅点点头,元朝建国以后,忽必烈曾经攻打过日本,大造船只。只是蒙古鞑子马背无敌,到了水面上就成了软脚虾,加上作为船家的高丽人出工不出力,结果在海上遇到暴风雨,军队损失绝大部分。
从此鞑子畏海如虎,这些船只也是停在海上做摆设,结果被明教捡了便宜。左冷禅嵩阳心法已经许练到第八层,内功精湛,耳聪目明,加上魔教的船只离自己只有五百多米,他还是依稀看的见那些船只都颇为陈旧。
虽然没有将对方全灭,但是众人都很高兴,刚刚吃了一次亏,就立刻还以颜色,心情大爽,对左冷禅的料敌机先的能力更是大为赞赏。
左冷禅却是没有丝毫得意之情,之所以上船之前会想到这些,不是他预料到了魔教会这样做,而是他前世看过的小说和影视剧太多,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所以本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制订了这些措施,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的撞上了。
但是,这次这么幸运,下一次呢?
魔教现在已经出动了洪水旗和烈火旗两旗的人,还有多少力量在暗中潜伏?左冷禅几人讨论了一下,都一致认为,即使魔教还有伏兵,也应该只有一旗的人。如果来的再多,恐怕就不是他们攻打华山,而是被华山虐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华山派现在的实力比起其他四派加起来的力量也相差不了多少。魔教五行旗这些年人数屡次变动,不过每一个旗都在八百左右,华山派内外门弟子加起来也有五六百,魔教最起码也要两个旗的人手才能跟他们对峙。
最好的局面就是,四派的人八百多个迎战魔教一千五六百,最坏的局面就是迎战两千三四,几乎就是一个打两个或一个要打三个。左冷禅几人苦笑一声,魔教弟子久经杀戮,水平普遍比四派的人要高明一些,单打独斗都够呛,更不必说要一打二一打三。
"左师兄,怎么办?如果没有办法,恐怕我们四派真的要就此除名了"
刘正风担忧的看向左冷禅,心中没了主意。他性子偏软,平时还看不出来,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就要别人拿主意。
"要不然...要不然我们退回去!"天门道人轻轻试探一句,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眼光躲闪,不敢让别人看到自己眼光,却又去捕捉别人的表情。
谁都不敢承担这个骂名,但是谁心底都有这个想法。
明知不敌还要上去送死,大家内心里都不愿意,毕竟四派跟华山派的关系还没好到这种程度,认真算起来,这些年其实四派和华山的关系还颇为紧张。但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他们只会认为四派贪生怕死,不顾江湖道义不救华山。
到时四派如何自称江湖正道,就是门下弟子也会心生离意,再也没有了向心力。
"不行,我们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肝胆相照,华山有难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此话休得再提。"左冷禅站了起来,冷声说道。
"哈哈,贫道也只是...嘿嘿,玩笑,玩笑!"天门道人摸摸头,尴尬的笑道。
"天门师弟不必如此,大家都知道你是为了四派弟子的生死着想,这是大仁大义。如果是你一个人的话,左某毫不怀疑就是明知不敌,你也不会后退。"左冷禅看到天门尴尬的样子,连忙开口解围。
"左师兄!"
天门脸色通红,感动的向左冷禅鞠躬,说不出话来。他当然不怕死,就是怕泰山派经此一役后死伤惨重,从此在江湖上除名。要知道,这一次他们泰山派虽然人数不多,才一百来个,但二代弟子中的精英都来了。要是全部死在这里,泰山派的传承就会断绝。
对于这些精英弟子来说,门派的传承是否能延续下去才是他们最大的考量,重要性远远超过自己的生命。
"不过,我们是去救援,而不是送死。现在我们的实力明显不是魔教的对手,左某认为我们可以借用官府的力量。对岸就是襄阳城,襄阳一直以来就是军事要塞,历朝历代都有驻军,本朝也不例外。"
"只要我们上岸之后,稳住阵脚向军营靠去,我想到了军营门外,魔教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动手吧。"
左冷禅的话音刚落下,天门道人就大声叫好。其他人点点头,也颇为赞同。定闲不在,定静定逸代替了她的位置,也觉得左冷禅的方法很好,可以少造杀孽。
"左师兄此法甚好,不仅可以保存力量,也能拖住魔教,让他们不能抽出全部力量进攻华山,全了我们五派结盟之义。就是到了军营之外,那些军人会不会将我们当做匪徒剿灭,此事还需斟酌。"
"刘师兄不必担心,驻扎在襄阳城的总兵是我们泰山玉华观的信徒,到时只要贫道露面跟他相商,想必他是不会介意的。"
天门道人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很是意气风发。
"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组织弟子排好阵型,向襄阳军营移动。"
左冷禅说完,众人没有异议,鱼贯而出。
...
都是武林中人,武功有高有低,船队靠岸之后就陆续登陆。也因为左冷禅早有算计,派了长清子和吕宇阳指挥,队伍急而不乱,很快一大半人就成功落地,在岸边布置了警戒线。
直到这时还没有出现新的敌人,左冷禅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没有出现新的敌人,那么就说明这次来拦截四派救援队伍的就只有两个旗一千四五百人,压力轻了不少。左冷禅跃上桅杆,看向上游,只见一里开外的江边魔教之人也陆续上岸。
猛然,他的眸子一紧,魔教队伍中飞出一个人影火速赶来。
"任我行!"
左冷禅沉凝念道,忽然高声长啸一声,抓住邻近的桅杆上的绳子,使个千斤坠的功夫往下压,桅杆被压成弓形,吱吱嘎嘎弯了一小半。下一刻,左冷禅手一松,桅杆崩的一声恢复原状,左冷禅已经借着这股力道飞射到三百多米开外。
"咚!"
还没落地,左冷禅就往前顺势一滚,等到下一次他起身的时候,已经在几十米开外。再赶了十几步,左冷禅才停下来,闭目调息,坐等任我行的到来。八年前,自己十二岁,任我行估计已有二十几岁。
那时自己武艺未成,不是他的对手;八年之后,自己武艺初成,会是他的对手么?
左冷禅热血澎湃,却奇异的发现自己的心是冷的,宛如秋天的湖面,倒映一盏清冷的月光。闭上眼睛,心神渐入空明之境。
四周的风、咆哮的水,还有呢喃的夏虫,远处四派弟子紧张的呼号...一切的一切,都一一倒映在他古井不波的心境里。
沙沙,沙沙...
树叶摇动,地面上枯枝败叶发出断裂的败响。左冷禅心中一动,来了,任我行来了。没有任何理由,左冷禅就知道来人是任我行,就如没有任何理由,任我行知道安坐在前面草地上的是左冷禅一样。
天下间为我敌手的只能是你!
其他人,不配!
"八年未见,左兄弟武功精进如斯,实在令任某意外。"
任我行看着前面的少年,身材修长高挑,身着蓝色箭服,除了右腰上挂了一把精钢宝剑,别无其他饰物,一如八年之前的干脆利落。只是不同的是,八年之前的他只是一个让自己略微在意的少年,而现在他已经成了自己的心腹大患。
人生,真是有意思,任我行想到。
"任兄未死,我心难安,左某能有今日武学,任兄功劳当有三分。"
左冷禅站了起来,平视眼前的中年。任我行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魁梧的身躯披着一件厚重的袍子,看起来霸气十足。只是不同于八年前,任我行已经由刺目的长剑变成了出山的猛虎。
"哈哈哈...!"
任我行听了状似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起来,强大的声波滚滚而出,等到笑声拔到最高处的时候戛然而止。这种突兀的变化让人想要郁闷的吐血,即使是一般的高手也会觉得不舒服,气机一顿,露出破绽。
但左冷禅至始至终平淡从容!
任我行眼中异色一闪,也不见动作,大踏步跨进,伸手一抓,当空抓来。这一爪好像是街头泼皮打架的招式,但在任我行使来,却是威力无穷,左冷禅眼皮一跳,感觉他这一抓之下,前面的空间顿时塌陷下来。
"好功夫!"
左冷禅撮嘴长啸,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手中,霹雳一声剑鸣,在目光来不及捕捉的光芒中,长剑泛起青色的剑芒,一剑直刺。
这一剑并不花俏,只是速度极快,出剑的瞬间就到了任我行右爪之前,刺向他的劳宫穴。劳宫穴是手掌第一大穴,汇集全掌血气内力,如果一旦被迫,即使是超一流宗师手掌也会失去战斗力。
"好剑法!'
任我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抽身而退,袖子中又滑出了一把黑色铁剑,和八年前的一模一样。这把铁剑厚重,有四指宽,手臂长,又大又重。
"好剑,只是使剑,你不如我!"
左冷禅的声音刚落下,身影一动,顿时漫天剑花飞洒,宛如花雨。这些花极致美丽,是最纤弱最娇嫩的花朵,如春风一缕吹向任我行。
...
求票求收藏!梦想杯求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