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招,左冷禅就放心下来,魏忠贤的速度极快,自己相比都差上一些,但是九CD是无效的攻击,还没出手自己就一眼看的出来他要攻击的地方。左冷禅忽然武功一变,武功由刚猛变得柔和,一拳一脚都慢慢的攻出,很多时候都打在空处,看似毫无作用,但是往往一招就封死了魏忠贤下面十几招,逼得他急忙收招,有力发不出。
左冷禅对武道的理解岂是作威作福的魏忠贤所能理解的,只使出了六分注意力就将他压着打,高如皇天重如厚土的招式每次出手都逼得他暴跳如雷,却又束手无策。
"义父莫急,孩儿来了!"
田尔耕他们看到不好,也围了上来。他们臭名昭著,坏事做尽,如果魏忠贤一死,没有人庇护他们,后果一定会凄惨无比,所以明知道自己不是左冷禅的对手,也要上来帮忙。
只是左冷禅自学会神魔九现的绝顶轻功之后,配合宗师级的修为,根本就不怕别人的围攻。除了长弓硬弩,世界上也就只有宗师级以及之上境界的高手能参加进宗师级高手的争斗中,否则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左冷禅眸光一冷,身体一闪,带着魏忠贤将战场向人群中挪去。他和魏忠贤战斗只出了六分力,还能拿出四分来查看周围的环境,所以那些人根本不能对他造成威胁,时不时却有人被左冷禅抓住机会一掌击飞。
小小的董房桥上血肉横飞i,激战正酣,三里外的绿柳庄也不平静。
东方信三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茶水已经换了七八次,将一壶铁观音泡的没了半分滋味。
"怎么还没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九千岁会不会出现意外了。"东方信儒雅的声音传来,问着对面的东厂番子。
番子不耐烦的挥挥手,猖狂道:"放心,九千岁能出什么事,皇城的御林军将军应城伯都是千岁爷的常客,两厂一卫的高手都是千岁爷忠心的下属,皇城内外三百里,绝对没人敢动千岁爷半根毫毛,安全的很。"
白苍炎摸摸独臂的手,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他是无法无天惯了的人,现在在魔教中辈分最高,就是教主任我行也对他十分尊敬,番子的冷落早就让他肝火大发,要不是顾忌魏忠贤权倾朝野,自己魔教最重要的私盐贩卖又有许多地方要依赖他,白苍炎早就杀了眼前这个贼厮鸟。
"大人此言武断了吧,你说谁都不敢打九千岁的主意,难道其中还包括杨青雅..."东方信本来是想反击一下,但是说到这里神色大变,忽然跳了起来,大叫道:"不好,会不会是杨青雅截杀九千岁?"
他的话让其他人也豁然色变,东厂番子结结巴巴,面色如土的道:"不,不会吧,九千岁每次来这里都会带上五虎五彪十孩儿和四十孙,足足六十个人,个个都是高手,即使遇到截杀也会安然无事。"
"你懂个屁!再多的人,如果不先困住,然后用弓箭封锁周围,对宗师级高手都没有用,何况杨青雅还是超越宗师级的超一流绝顶高手,就是老夫对上也是有死无生。"白苍炎压了一肚子邪火,此时猛然骂了出来,顿时神清气爽。
东厂番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就要反驳,下一刻脸就白了。
一道高亢的啸声冲天而起,穿金裂石,响彻行云!
"好熟悉的啸声,不好,是左冷禅!"东方信神色一变,脸上的惊讶还留在原地,身子就已经出了院子。
白苍炎和长公演对视一眼,深吸一口凉气,不敢怠慢紧跟了出去。他们都是当日围攻左冷禅的高手,知道他的可怕,单打独斗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岂敢让东方信落单,让他各个击破。
三人飞身而起,在一米高的红墙琉璃瓦上轻点一下,一飞三米,轻巧的落到地上,刚待行动,下一刻就僵在原地,前面一个优雅的妇人宁静的站在那里。头上用一根朴素的桃木将乌黑的秀发绾住,身上穿了一身颜色偏淡的蓝底白花衣裙,整个人透出一种出尘之气,没有半点杀伐,但是三人却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妾身受人所托将三位留在此处一炷香时间,一炷香之后绝不阻拦,还请成全。"
说着一根常见的拜佛用的粗大线香稳稳的扎根在一块石头上,脆弱的木条深入石面半寸。杨青雅屈指轻弹,两道蓝色的罡气飞出,在空中一碰,居然爆出一点火花,准确的落在线香之上,将之点燃,空气中慢慢出现檀香的味道。
檀香的味道十分好闻,使人宁静,但是三人谁也没注意这点,死死地盯着杨青雅,汗如雨下。
线香入石!
罡气点火!
任何一项他们都自认不如,而且是远远不如,拍马都不及,想都不敢想。更何况...
白苍炎看了看两点罡气落地的地方,那里居然被冰封了两个小点,直冒寒气。显然,杨青雅修炼的是至寒内功,刚才是用完全收敛了真气中的寒气相互碰撞,这才能点火,单是这份控制力就让人叹为观止。
东方信和长公演都静静的看着白苍炎,等他拿主意。这里白苍炎武功最高,资历最老,所以三人以他为尊。
白苍炎眼中凶光直冒,不过看到清清淡淡娇柔的杨青雅,最终压住怒火,沉声道:"我们等,一炷香之后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赶去,如果你不守信用,那就休怪老夫无情。"说完这些话,白苍炎坐了下来。
杨青雅淡淡一笑,也不说话,静静地,恍如不在尘世。
...
"该死,魔教的人怎么还不来?"魏忠贤焦急的看向绿柳庄的方向,心中又急又怒。眼看着左冷禅又拍飞一个义子,眼下自己的护卫只剩下十个人不到,而且个个带伤,眼睛闪躲,显然已经被夺了心智,武功发挥不出三成。
要想他们保护自己,无疑是天方夜谭。
呼!
左冷禅拍飞一人,忽然束手后退,看向魏忠贤笑道:"九千岁是在等绿柳庄的魔教兔崽子吧?"他虽然在问,语气却不容置疑。
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不好,自己的意图都被他看破了,心中更加焦急。他智商不低,知道左冷禅之所以跟自己聊天,是因为刚刚连番大战精力消耗过多,需要时间恢复,但是明知道这样,魏忠贤也不敢动手,实在是左冷禅残暴的手段已经牢牢压制了他的心灵,能拖一下就拖一下。
如果是江湖中人,就是明知道不是左冷禅的对手,也敢豁出去赌一下,魏忠贤却没有这个胆魄。说到底,他从来都不是武林中人,剥夺那层权势的外衣,他只不过是个自卑的生理不全的太监而已。
还是那句话,没有蛋器!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悠闲的在这里跟你讲话么?"左冷禅嘲弄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因为我的岳母大人,也就是你师父杨青雅,已经坐在绿柳庄前堵住了魔教的人。岳母大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就是我也大大不如,相信你也十分清楚,他们是绝不可能赶到这里来的。"
看了看魏忠贤苍白无血的脸,左冷禅继续道:"还有,今晚就在你进献药方给天启的时候,孙承宗孙老大人就已经带领太学院一千多学生前往皇宫,现在他们恐怕已经告诉了天启你进献的药方需要用到紫河车、婴儿鲜血这些残忍的东西,更重要的是,那些一直被你威胁的太医也会告诉陛下,这个药方根本没用。恰好你这时溜出皇宫,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你知道了东窗事发,逃走了吧。也许,现在东厂来抓捕你的番子已经在路上了。"
左冷禅每说一句,魏忠贤的身体就颤抖一次,到最后簌簌发抖。左冷禅的话可谓是彻底的封死了魏忠贤的退路,对于他这种无根之人来说,如果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下一刻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起以往被自己陷害的那些大臣狰狞的扑向自己,魏忠贤啊的一声大叫,"咱家跟你拼了!"身子一闪,人就出现在左冷禅身前,绣花针嗤嗤飞过。
"内心不够强大,就是武功再高也是枉然。"
左冷禅心中不屑的冷笑,自己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激起魏忠贤的拼命之心,不去逃跑,他这都看不出来!魏忠贤的轻功也十分不弱,周围都是山林,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要是他打定主意逃跑,很有可能就逃出生天,所以左冷禅才会将他最后的退路封死,让他拼命。
但魏忠贤拼命,终于克服了内心的惶恐,发挥出十成威力,左冷禅也不敢怠慢。
伸出右手,饱满的五指在空中轻弹,每一次都将射来的绣花针拨转回去,像是弹琴一般优雅。但是绣花针嗤嗤飞射带起的一道淡淡的空气波纹却告诉别人这样的战斗绝不逊色拳拳到肉的攻击。
叮!
魏忠贤做不到左冷禅这样纤细的操控,袍袖一甩,飞到面前的十根绣花针被引导一边,那里立刻传来凄惨的叫声,一个人捂住眼珠子哀嚎,摔倒在地面再无声息,原来他的脑袋都被绣花针射穿。
左冷禅眼眸一冷,深吸一口气,一团碗大的球体从脖子上循着肠胃一直往下,到了肚子间一下滑入丹田。嗡的一声,左冷禅全身真气鼓荡,袍袖鼓起,身上泛起淡淡的青光,手上发出一团光辉,每出一招都十分艰难,空气震荡,魏忠贤的绣花针射到身边三寸之外就会速度骤减,然后被左冷禅身周狂飙的气浪带离原来的地方再无威胁。
本来武功到了杨青雅那样的超一流绝顶高手的境界,真气就会发生质变,可以成就罡气,依附身体凝成气盾之类的东西,抗击打能力大增。比如说杨青雅修炼的就是至阴至寒的九阴真经,加上年深日久之下吸纳了寒玉床的至寒之力,使得真气冰寒彻骨,可以利用空气中的水蒸气凝水成冰,形成鱼鳞一般的盔甲依附在皮肤之上,防御力更是恐怖。
左冷禅自然没有达到那个境界,所以只能真气外放,配合动作带动空气在身体四周形成一层空气防护罩,所以任凭魏忠贤的绣花针怎么乱射都穿不破,只会被带偏飞走。
魏忠贤闷哼一声,看出不好,鬼魅般的带出一缕青烟,来到左冷禅面前,阴森森的手掌化作无数掌影拍向左冷禅,他的十指间夹着喂了毒的绣花针,发出幽幽蓝光。他很自信,如果左冷禅跟自己对掌,就会被毒针刺破皮肤,毒发身亡;如果不对拼,就要落入下风,任凭自己宰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