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姬!”厚厚一沓报纸被用尽全身力气摔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李令介的怒吼连隔音效果良好的办公室外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你到底想搞什麽?!”
看到眼前的李孝姬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李令介的怒火燃烧得更旺,刚好眼尾一扫,看见努力想把自己变不见的崔英西,第二轮怒吼立刻出炉:“还有你!她胡闹你也跟著胡闹,现在演唱会被迫中止,报刊媒体报道得沸沸扬扬,最重要的是还有上万名目击者,你是还嫌她们不够出名吗?!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对于她们的人气杀伤有多大?!”
“总裁,”见李孝姬大小姐没有开口的意思,苦命的崔英西只好试著排解大老板的怒气,“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
“什麽好处?你说!”李令介重重靠回办公椅里,锐利的目光直视崔英西。
“什麽好处┅┅”崔英西一时说不出话来,刚才脱口而出不过是想给大老板已经快要自燃的怒火降一下温,谁知道大老板竟然刨根问底,这让她如何回答?!
说句实话,她思前想後了好久,怎麽也没想出这件事会给李孝姬她们带来什麽好处。演唱会中途夭折,公司要赔偿主办单位巨额的款项,更不用说这场众人眼前的亲热戏对李孝姬一直没有传过绯闻的形象损害有多大了!要说绯闻能炒红知名度,那是对没有名气的小明星或者名气回落的过气明星才适用的,声名正如日中天的“拯救自由”哪里需要使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用了只怕也只有反效果,难怪一向温文尔雅的老板会大动肝火了!
“总裁,”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孝姬总算开了口,化解了崔英西的尴尬,“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决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我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
见李孝姬放低了姿态,李令介也不好继续发,放缓了声音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从来不禁止公司的艺人恋爱,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们也要为公司的利益想想,尽量让自己的感情地下化,别这麽明目张胆地给媒体炒作的话题,这样公司很难维持你们的形象,而你们都明白形象对于一个艺人有多麽重要。”
“对不起,总裁!”李孝姬双手放在膝盖上,对著李令介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我愿意赔偿这次为公司带来的损失!”
“算了,”既然李孝姬已经认错,李令介自然也不好再发作,挥了挥手:“你们近期的所有档期全部让英西推迟一个月,不能推的就宁可违约,总之这一个月时间内你们不许出现在媒体面前,出入也要小心媒体的注意!至于公司的损失方面,一半由你承担,另一半由公司负责!这样的决定,你们接受吗?”
“谢谢总裁!”李孝姬和崔英西异口同声地回答。就知道老板是菩萨心肠,虽然骂得很凶,但是事事都从下属立场出发,所以大家才会这样全心全意为他出力。
“既然接受你们就出去吧,记住我说的话!”李令介皱皱眉头,挥手示意她们离开。唉,这下李孝姬留下的烂摊子可要动用自己在演艺圈内的全部人脉才能摆平,真是麻烦啊。
“对了,”当李孝姬走出办公室,转身想带上门的时候,李令介忽然想到,抬起头来,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是!”李孝姬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你和他一定要幸福啊,”李令介脸上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不然可对不起你这次给我闯的这麽大的祸!”
“我会的!”办公室门随著李孝姬坚定的回答轻轻地关上。
李令介坐在办公椅上,望著门发了好久的呆,才从怀中取出钱包,打开之後看著夹层里的照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终于到了放弃的时候了,是吗?”
照片上的女孩子一身红衣,飞扬的秀发也无法遮挡脸上灿烂的笑容,不是刚刚从这间办公室里离开的李孝姬又是谁?!
***无论是谁,被三个女孩子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也不会是一件舒服的事。要是再加上朋友探究的眼神、情人幽怨的视线,那处境真的只有一个词语来形容——如坐针毡!
从被人请进这间布置简单舒适的会客室开始,成郁姬、李京、于珠瑶三个人的眼楮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好像要从我身上找出我哪里吸引了她们美丽又从来不传出感情绯闻的李孝姬。这也罢了,偏偏孙波和雅典娜都用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对著我,尤其是雅典娜,眼中明明白白地写著“你惨了”。
是啊,我的处境惨到极点!苏妮虽然就坐在我身边,却一直躲开我的碰触,眼神中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来。那双含泪的大眼,一直盯著我的嘴唇,让我有一种用袖子用力擦拭自己嘴唇的**。
我终于受不了这种我追她逃的局面,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劲温柔得不会让她因为挣扎而受伤,但是也绝对不让她挣脱。
苏妮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没有被我握住的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捶打著我的胸口,被眼泪淹没的明媚眼眸还是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的嘴唇,可见她对李孝姬吻我这件事有多在意。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景,过去的记忆重回脑中给我带来的冲击太大,让我一时无法分辨自己到底是谁。过去的陈立斌和现在的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我真的不知道。
但是无论是过去的陈立斌还是现在的我,都是一个面对女孩子就变得无比笨拙的人,这一点我敢肯定!当初被苏妮误会的时候我就因为不会解释而自己躲到了楼顶吹风,要不是苏娜从旁解释,恐怕现在的苏妮还把我当成仇人看待。而记忆中死去前的那个我面对李孝姬时的白痴行为比之我不与多让,一言一行都是让女孩子深恶痛绝的那种不浪漫的典型,真不知李孝姬到底看上了过去那个我的哪一点。
所以虽然抓住了苏妮的手,让她无法把我隔绝于距离之外,但是接下来该怎麽办,我的脑海中可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就在我费力的思索怎样才能安慰苏妮的时候,会客室的门打开了。
李孝姬带著动人的微笑走进来,微弯的笑眼扫过会客室里的每个人,最後停留在我紧握苏妮右手的双手上。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脸上的微笑也悄悄渗进一点苦涩。但是这只是一霎那的事,下一刻,她用著轻盈的脚步走到我身边的另一侧,亲密地挨著我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双手自觉自发地紧环著我靠近她那边的手臂。
我本以为苏妮会被气得像刚才那样躲开我的碰触,但是她却瞪大了双眼,眼中虽然还含著泪水,但是却燃烧起充满斗志的火焰。她用和李孝姬一样的动作挨坐到我身边,双手也把我的另一条手臂抱入怀中,眼神和李孝姬同样望向她的眼神在空中相触,立刻迸出闪亮的火花。
我是不知道为什麽那麽多男人愿意看到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至少我是为眼前的情景而头疼,尤其是这情况还不是因为我花心造成的,真要严格追究起来,只能说是命运的捉弄!
我试著直起上身隔断她们的视线交战,可惜刚刚在她们的视野范围内停留不到一秒,就被她们两人一人一手一起推回沙发上乖乖地靠著,两人间的温度不降反升。
我苦笑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其他会客室里的人。三个“拯救自由”的成员就不用抱希望了,别说她们没有弄明白眼前的情势,就算弄明白恐怕也会一面倒地站在李孝姬那边,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伙伴嘛。而孙波和雅典娜这两只狐狸,早就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表情,见我目光扫过来,竟然不约而同地丢下了一个“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开门逃之夭夭。虽然成郁姬她们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会客室里的紧张形势还是多少能感觉出来的,见孙波和雅典娜先跑一步,自然有样学样地弃我而去,于是会客室里只剩下我和身边互相怒视对方的两女。
我只好自力更生,再次冒著生命危险直起上身,这次总算成功地分开她们交战的眼神,把它们集中到我身上。
就在我心中庆幸,准备开口化解这团混乱的时候,她们两个忽然一人一边把我从沙发上架起,身为兵器的李孝姬倒有情可原,娇小的苏妮也有这麽大力气,只能说她内心的愤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可怜我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她俩合力推出会客室,接著会客室的门就在我眼前猛地关上,留下我面对站在会客室外的众人取笑的眼神。
算了,笑就笑了,只要这一事件有办法和平解决,哪怕我被全世界的人笑话我也认了┅┅***“总统阁下,这已经是C国政府第四次发来外交抗议,并且言明是最後通牒,你不能再置之不理了!”世界知名的A国行政办公所在地——白宫宽阔的秘密会议室内,A国的外交部长用手帕擦去额上的冷汗,开口向会议桌主席位的A国总统报告。
“是啊,总统阁下,这几天里C国所属的所有空中部队和所有海军全部调动到太平洋海域,而大批野ua部队从我们的间谍视线中消失,虽然没有侦测到,但是我们相信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潜艇部队一定也布置到了战略位置,还有内线传回的消息,他们所有的核武器目标都设定为我国的重要战略目标,看来这次C国真的是决心要和我们开战了!”A国的国防部长流的冷汗比起外交部长流下的冷汗绝对只多不少。
“我们还会怕他们不成?!”一个肩佩中将军饺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当初炸了他们大使馆,也没见他们这麽嚣张,难道他们以洛u灾v能够打败我们这个世界军事第一强国吗?”
“佩兹将军,”一直坐在总统身边的一个戴著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慢条斯理地开口:“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我们炸掉他们的大使馆,是因为战争中难免存在的误伤,至少理由如此,我们出面道歉,他们自然也不好追究。现在是我们秘而不宣的新兵器对他们的本土进行了密阶u"涟蟪说A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是却直接威胁到他们的安全,事实上,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都因为这次事件对我国采取了警戒备战的态度。更让我们担心的是,这次事件促使了原来内部征战不休的R联盟重新凝聚在一起,并且和C国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看来是要先下手为强,消除我们这个时刻威胁到他们安全的不定时炸弹。而原本许多我们的同盟国也认为这次事件是我们的挑衅行为,从而站在了中立的立场上。可以这麽说,我国建国数百年来,现在正面临著最大的危机。然而更让我们智囊团担心的却不是这些明著和我国处于敌对立场的势力,各位,你们想没想过,那个侵入‘巡礼者’系统,控制它们攻击C国,从而引发现在国际间的紧张局势的未知势力的居心何在?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它的目标绝对不会是攻击C国的那个目标那麽简单,它到底能在这场混乱中获得什麽好处,我们不知道,但是一定存在!我只希望我们知道的那一天不会太晚!”
佩兹将军沉默下来,在座的众人也都陷入了沉思。能坐在这个房间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人中俊杰,刚才那一番话又怎麽能不立刻心领神会呢?其实每个人心中都多少感觉到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只是从心里不愿去相信罢了。
总统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比尔,这次的所有分析工作就交给你和你的智囊团负责了,希望能尽快得到这次事件的真相。”
刚才刚刚说得在场的各位高官哑口无言的年轻男子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沉声答道:“放心吧,总统阁下!”
“至于你,伦斯,”总统转向外交部长,“立刻联系C国外交部门,向他们递交这次事件的全部报告,不要有一点隐瞒,对了,连这次的卫星运行数据报告也一起发给他们┅┅”
“总统先生,”国防部长开口打断总统的话,“这样等于把我们的‘巡礼者’的全部秘密都暴露在他们面前,这不是把我们外空间的优势拱手让人吗?”
“白痴!”一直古井无波的总统难得地露出怒气,“现在你说的外空间优势在哪里,只不过是九块按照轨道飞行的废铁罢了!一旦开战,你想让这九块废铁给别人什麽威胁?我们的核武器是不少,但是他们的核武器想炸平我们的领土也不费吹灰之力,我们数量上的优势不过是在废墟上多放几颗礼花!就算我们这次能够和平解决,这次事件也让所有的军事大国注意到了外空间这块原本只有我们占领的领土,以他们的技术实现外空间武器布置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我们何不大方一些,公布这些数据,显得我们问心无愧呢?”
见国防部长被他说得冷汗横流,总统放缓了语气,道:“卡迪夫,你是为了我国利益著想,这点我是明白的!但是现在是我国最危急的时刻,有些事必须舍弃,包括我国身为世界第一大国的尊严,你明白吗?”
卡迪夫心服口服地点头,看向总统的眼神多了一份以前没有的尊敬。
“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麽这次就这麽决定了,”总统替这次的秘密会议作了个总结,“伦斯按我说的去做,尽最大努力和C国保持和平关系;卡迪夫负责调动所有可以调动的部队到太平洋海域,但是不准使用核力量;其他的各位负责从旁协助,调动一切允许不允许的资源支援他们两位的行动,都明白了吗?”
众人轰然应诺,只有比尔沉默著整理著眼前摊开的资料夹,隔著那薄薄的水晶镜片,谁也无法看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麽┅┅***岑登·格夫斯是K国商场上叱风云的大人物,身为杰拉斯财团亚洲地区总裁的他,据说面对K国总统的时候也采取高姿态,连握手的时候也是後伸出手的那一个。
要是看到他现在满脸小心翼翼的样子,恐怕那些熟悉他的人都会跌破眼镜吧!要是再看到他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只怕所有知道他的人都会以洛u灾v是在做梦!
可是在杰拉斯财团超现代化的四十层办公楼顶楼的岑登的私人办公室内,这一幕正真实地发生著。
少女坐在本来应该属于岑登的位置上,皱著眉头看著面前的薄薄几页纸。阳光透过她身後整片的玻璃墙,照在她身上,给她乌黑卷曲的波浪长发镀上一层金光,脸颊上的细小绒毛也在金黄的阳光下清晰可见。
然而,明明看上去很温暖的画面却被少女脸上冰冷的表情破坏,尤其是看到岑登双手的这几页纸之後,那股冰冷仿佛化为实质,让岑登不由得也要後退几步。
“这就是我要你查的对方的资料?”少女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那几页纸,在岑登面前晃了晃。她的声音温柔而平静,但是却比严厉的责骂更让岑登害怕。
“爱丽丝小姐,”岑登试著开口解释:“属下已经尽力了。C国政府不知洛uo几个人的资料都设为SS级的最高级别机密,属下通过C国地区的分公司重金收买了一位在保密局工作的官员,得到这些根本算不上资料的资料不到二十分钟,那个官员就被秘密逮捕,我们的所有C国分公司都被查封。要不是资料一拿到手他们就用传真发送给我,连这些资料也┅┅”
剩下的话被爱丽丝举断:“好了,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话一说完,她的全部注意就转移到资料上了,仿佛岑登这麽个块头庞大的人不存在一样。
岑登默默退出原本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带上房门,才敢放心地长舒一口气。整个杰拉斯家族,他最怕面对的就是这位爱丽丝·葛尔登·杰拉斯小姐了。听说原来的她因为身患白血病而长期卧床不起,在前往A国动了一次大手术之後身体稍有恢复,立刻在商场上展现了她铁血无情的作风。她生气的时候从来不把怒气昭显于外,但是那透骨的冰冷连自己这个见多世面的商场老将也为之心寒。
这次她让自己调查的那几个来自C国的游客,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位可爱又可怕的小姐,但是还是自求多福吧!愿上帝保佑他们,阿门!
门的另一边,爱丽丝反复把那薄薄的几页纸看了几遍,起身离开那舒适的靠背办公椅,站在玻璃墙前,直视那经过玻璃折射削弱的阳光。
“C国?原来有C国政府站在他们的背後吗?难怪我的镰刀小队就那麽容易地被消灭,我还以为出现了和我同样级数的战士呢?”她伸手抚摸著还是有一丝凉意的玻璃墙,口中喃喃地道出心中所想。
这是爱丽丝思考的习惯,过去的她总是躺在病床上,即使有人陪伴也不能是永远,所以她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把自己想的事情轻轻地说给自己听,好像有人陪伴身边一样。就是到了现在,她也只是在思考的时候让身边的人离开,而没有刻意去改正这个习惯。
悦耳的小提琴声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考。
爱丽丝伸手从衣领里拉出一个挂在白金链坠上的轻而且薄的手机,打开放在耳边。
老管家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端传来:“小姐,该是吃晚餐的时间了,不要让忙碌耽误了您吃饭的时间,您也知道,您的身子还不是那麽好┅┅”
爱丽丝语气中带些无奈地打断了老管家的话:“约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楼去吃饭,你不用担心了啦!”约翰自爱丽丝有记忆以来就是杰拉斯家族的管家,当爱丽丝的父母忙于交际应酬无法照顾病床上的爱丽丝的时候,是约翰代替他们陪伴孤独的爱丽丝。正是这样,当没有外人在时,爱丽丝总是对约翰卸下自己冰冷的面具,展现她少女娇痴的一面。
约翰几乎可以想象爱丽丝无奈的表情,笑著说:“小少爷也要和你说话,小姐又没有什麽话和他说的呢?”
“要啊要啊!”爱丽丝噘起嘴,哪里还像刚才那个连岑登都忌惮几分的冰冷少女,“约翰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想死他了,还要和我开玩笑!”
约翰的笑声随著话筒的移开变小,换成一个略带稚嫩的童音:“姐姐,你什麽时候回来啊?人家好想你啊!”
此刻的爱丽丝眼角眉梢挂满宠溺的笑容:“埃里斯,乖乖地在家等姐姐哦。姐姐很快就处理完这边的事,那时候就可以回去陪你玩了┅┅”
夕阳继续下坠,把爱丽丝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角做了个诡异的转折,冷眼看去,竟有些像一把镰刀,一把长柄宽刃的黑色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