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克的目光落向了亚格刚才看去的方向,顿时明白了巴罗为什么会生气了。
一般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总是少不了逃跑的家伙,因为他们懦弱的心不允许自己继续呆在这个已经认为是不安全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这些胆小鬼,恐怕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逃到墨菲斯城吧。”巴罗愤怒地说道。
“很天真的想法,但这条路并不好走,或许路上就有怪物在等着他们,能活着到达墨菲斯城的可能只是极少数人吧。”罗克一脸平静,对于这样的做法他并不看好。
“是啊,人一旦愚蠢到了一定程度,也就变得顽固不化了,让我吃惊的是,有些贵族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以为带着剑士跟财富就能安全抵达墨菲斯城,可悲啊,他们并不知道,身处灾难当中的时候,其实真正的危险就来自人们本身。”巴罗意味深长地叹息道。
“巴罗老哥,那么加布力尔离开米拉尔了么?”罗克对此有些好奇。
“没有,他还在镇上,昨晚他的剑士可是帮了米拉尔大忙。”巴罗肯定地说道。
通过这件事情,多格斯对这些人彻底失望,原本想着晚上请他们喝酒,算是辛苦的酬劳,这下可以省了。
“你们这群混蛋!难怪只能当个小兵,无能!”
正在清查加布力尔家里财产的镇卫兵显然是遭受无妄之灾,听到这样的话,不免感到心寒,这都是什么事。
“长官。”
不一会儿,一名镇卫兵硬着头皮来到多格斯跟前,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面对这头暴怒的雄狮。
“还有什么事!”
“长官,那,那些人该怎么处理?”镇卫兵胆战心惊地指了指被控制起来的仆人。
“这种事你还来问我,还能怎么办,遣散掉啊,难道你要把他们带回家,滚!”
“是,是,是长官。”
烦躁之下的多格斯,找到了可以消遣的东西,他从加布力尔的酒柜中拿出一瓶朗姆酒,正准备痛饮的时候,那名小兵又来到了他的身旁。
“你又要干什么!”
镇卫兵瞬间感觉自己的双腿打颤得厉害,他哭丧着脸,紧张地讲到:“报告长官,外面来了一伙执政属官,他们说要见你。”
“知道了,又来了烦人的家伙。”
多格斯一脸恼怒,他的虎目环顾四周,吓得那些忙活的镇卫兵浑身抖索不停,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会出了差错。
咕噜,咕噜,咕噜。
多格斯打开了酒瓶,痛痛快快地喝了起来。
执政大厅中的执政属官给人的感觉就是啰嗦,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他们没有实力,也没有权利,却很喜欢指手画脚。
这会儿,执政属官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们不得不来。
面对这群蛮横的镇卫兵,执政属官只会感到头疼,与其面对这些人,他们更喜欢去跟商人、平民将道理,说规矩。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为首的那名执政属官多格斯并不陌生,正是昨天在城堡里给他引路的那个家伙。
喝完酒的多格斯面色通红,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几瓶酒,浓重的酒气不停散发着,无形之中,更加增添了他的威严。
那些执政属官一见到是这般模样的军官,不少人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
“咕噜,呃!”
“啊,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多格斯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来到执政属官们的跟前。
为首的那名执政属官,脸上流露出厌恶之色,他稍微理了理思绪,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多格斯队长。”
“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多格斯的话,其他的执政属官面露古怪之色,皆是撇了撇嘴,但最终都没有选择开口,他们可不想惹恼了这个醉汉。
周围的人渐渐散开了,有了执政属官的介入,这里就不会存在有便宜可捞了,再呆下去,纯属浪费时间。
“队长还记得我,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其实执政属官心里很清楚,只是他准备例行公事。
“你是想了解情况么,那我告诉你,是这样的,加布力尔这个家伙冒犯了镇长的朋友,我昨天已经处死他了。”
“今天早上我得到消息,那家伙的亲属非常不满,竟然敢诅咒镇长的朋友,这是在挑衅镇长的威严,所以我今天来处决了他们。”
多格斯详细地说道,他并不认为,执政属官听了自己的话,会乖乖的离去。
“队长你说的话我会去核实的,但你们不该这样做,所以请住手吧,不管加布力尔老爷做了什么,他始终是一名贵族,所有有关于他的事情,都必须经过执政厅审查。”执政属官尽量将自己的意思委婉地表达了出来,他希望多格斯能够听得进去。
“呃哦!”
然而回应执政属官的是对方那巨大的酒嗝,还有刺鼻的酒气。
“我的执政属官朋友,你的说辞对我没用,因为加布力尔和他的家人都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原谅我今天喝多了,可能说话跟行为都会很粗鲁。”
“队长,作为防御所的军官,大白天的喝醉酒,你有想过后果么?”执政属官心里一沉,他就知道对方没那么好对付。
“啊,这没什么的,我今天休假,你要是有意见的话,可以去镇卫所找我的长官投诉,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你们都回去吧,我想执政厅不该这么清闲的。”多格斯不耐烦地朝着对方摆摆手。
“队长,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对于你已经处置了加布力尔一家这件事,我们保证不会在追究,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处理吧,我得跟镇长有个交代。”
执政属官很清楚,作为一名文员,要是固执地跟军官较劲,最终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他开始尝试着做出让步。
吭铿!
多格斯脚步有些不稳,他突然抽出了大剑,并随意的挥舞了起来。
周围的人无一不心惊肉跳,因为他们发现,对方竟然有意地拿着大剑在执政属官朋友面前刺来刺去。
世界上哪有这样的朋友,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
呼哧,呼哧,舞动的大剑频频传来破空之声。
“呃哦!看来我真的喝多了,朋友你还是回去吧,我怕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你。”摇晃不停的多格斯稳住了身形,他手中的大剑正放在执政属官的肩膀上。
“队长,这件事情我会跟镇长大人如实禀告的。”执政属官的脸上勉强保持着平静,但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其他的同伴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等到这些执政属官都离开后,多格斯站直了身子,他收回大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他真的没有喝醉。
这次,加布力尔的事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从人们的记忆中淡去,或许这个故事会消失得更快,因为多格斯现在所做的事情完美的起到了消灭痕迹的作用。
掠夺他人的财产确实能够加快自己积累财富的速度,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领主都喜欢发动战争了。
在多格斯大张旗鼓的时候,米拉尔的其他地方显得很平静,真希望它能够一整天都保持这样才好,没有意外,所有人都能活着。
“呜呜,呜呜。”
在一条潮湿的阴暗的巷子中,衣裳破烂的女孩正蹲在一根管道旁,她在哭泣,背上明显可以看到一条尺来长的新鲜伤口。
贝蒂原本是一个有着一头深棕色色头发的可爱小姑娘,她有一对迷人的小虎牙,还有个完整的家庭。
但这些都是过去式了,父母跟亲人都在灾难中死去,她哭泣并不是因为背上的伤,也不是因为饥饿。
真正的原因是,她唯一的弟弟快要死了,彷徨无助的贝蒂是一路哀求过来的,只想有个好心人救一救自己的弟弟。
她无法相信,现在的同情心竟然是是如此廉价,一次次的感到绝望,又一次次的抱着希望,贝蒂累了,在最后一次请求别人帮助的时候,她的后背被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