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脸疑看着自己的马天畅,他苦笑一声道:“抱歉,那钢琴房里有我装的隐蔽摄像头,
你这两次授课时的全部经过我都看到了。
其实我是觉得没这个必要的,不过诺诺却坚持这么做,这孩子有时候是有些过分多疑了。”
马天畅笑道:“没关系,这样也好,省的我向您叙述她现在学英语的情况了。
我想问问程先生,诺诺这种半梦半醒的奇怪现象以前发生过没有,你们又是怎么采取的措施呢?”
程先生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从来没有在诺诺的身上见到过,这也是我来找你谈话的原因。
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会令她进入的这种状态,又是怎么解除它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吗?似乎这个过程过去之后,诺诺再学英语就没有了嗜睡的病态。
当然,您可以不说,只要你能把诺诺这种嗜睡症治好,我可以什么也不问,还可以给你一些不菲的感谢费。
你看你有把握治愈她吗?这又需要多长时间呢?”
面对程诺诺这一连串的反问,马天畅只得苦笑的答道:“老实说,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进入的这种状态,至于解除这状态,也是我胡乱尝试着去做的。”
说到这里,马天畅忽然陷入了沉思:刚才程先生说催眠,这还真有点像是催眠的样子,不过自己可没给她催眠进入那种奇怪的状态呀。
最多算是自己把她从那催眠的状态里给拉了出来而已。
难道是什么高人给诺诺下了一种触发类的催眠?
使她在学习英语时一旦无法睡眠,自动产生幻觉吗?
诺诺在醒来前喊过妈妈,在她的幻觉里定然有她妈妈的身影。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程先生,发现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刚才的沉思之后就能治愈他的女儿一样。
他只得再次苦笑了一声道:“程先生,您不要这么看着我好吗?我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治愈她。
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弄清楚了这些,也许对诺诺能有一些帮助。”
程先生道:“马老师不必客气,你问吧,我定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马天畅道:“我从没见过诺诺的妈妈,不知道她……?”
程先生道:“她死了,在诺诺六岁那年出车祸死了。”
“死了?”这个答案大大出乎了马天畅的预料了。
他本来推测诺诺的妈妈定然是和程先生离婚了。
这在程先生这种有钱人的家
庭里并不少见。
而诺诺的妈妈一定是对程先生怀恨在心,又抢不到诺诺的抚养权,
于是她请高人偷偷给诺诺施了这古怪的催眠术,使得诺诺始终无法摆脱对她的思念,终有一天回到她的身边。
现在看来,自己这些臆想,只是卫斯理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罢了。
程先生接着道:“我和她妈妈感情很好,非常非常好。
我时常觉得直到现在她还没有真正离开,就在我的身旁一样。可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说到这里,他疑惑的问道:“你怀疑诺诺的妈妈和诺诺的嗜睡症有关吗?
那你觉得你的催眠术可以治愈她这情况吗?”
马天畅连忙解释道:“只是有所怀疑,不过既然她已经去世那么久了,诺诺不应该是受到她的影响才对,
何况诺诺这选择性嗜睡的情况是她妈妈去世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应该不会和她有关了。”
说到这里,马天畅意识到程先生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刚才说的话。
他好像认定了诺诺那种失神的状态,是马天畅使用了催眠术或者类似催眠术的办法来治疗她时才会出现的状况。
想来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他只得继续道:“咱们对诺诺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还不了解,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治好她,只能尽力而为吧。”
程先生道:“没问题,尽力就行。要不这样吧马老师,你今后每天晚上都来给诺诺补习英语,只要她的嗜睡症不发作,每堂课我多给你500元,
如果你可以治愈她这病症,令她自己学英语的时候也不再发作,我可以一次给您50万元的感谢费,另外我还算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可以吗?”
马天畅听了他这话,感觉他把自己当成了待价而沽的不良商人。
有些不悦道:“您不用这样的程先生,想治好诺诺现在这情况也是急不来的,所谓欲速则不达吗。
我看咱们就周三再增加一天的课程好了了。
至于学费,咱们已经谈好的,我不会多要您的钱,以后即便治好了诺诺的嗜睡症,我也不要那什么感谢费。
并且我希望程先生您今后都不要再提什么感谢费呀,加钱之类的话了。
我不富有,也做不到出世,但我也不希望您把我当成一个财迷。”
程先生立刻意识到马天畅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连忙解释道:“马老师千万不要这么想,
可能是我作商人的习惯使然,做什么事情总喜欢把钱放在嘴边。
您放心,今后我都
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像程先生这样的成功人士,能给一个马天畅这样的年轻学生道歉,这是相当难得的。
程先生是绝顶聪明的人物,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早已不认为马天畅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了。
他料定他将来定非池中之物。自己老是拿钱来跟人家说事,还真是有些做错了。
像马天畅这种人,将来无论干哪一行,都会是精英中的精英。
自己今后更应该把他当朋友对待才是真的。
而真正的朋友和朋友之间是不会动不动都提钱的。
听了程先生这话,马天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来自己也是有些过于敏感了。
他连忙岔开话题道:“程先生,要想早日治好诺诺,还要她和您的配合,
有的时候可能我的方法有些怪,我希望您不要干涉就好,……”
他话还没说完,程先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插口道:“你放心,咱们今后就以治疗诺诺为主,我不干涉你们的补习进度怎么样?
对了,上次让你把卡号给我,现在可以给我了吗?我先给你打上些补习费,咱虽然不是财迷,可总不能天天过来学习雷锋吧?”
马天畅笑道:“当然,谈好的工资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
咱就算学习雷锋,也不能在土豪家学吧?你多给我点我当杀富济贫了也是可以的。”
马天畅发觉自己在程先生面前已经没有了刚认识时的拘束,现在都可以适当的开开玩笑了。
从程家出来,小区门口的瘦保安还在,于彪却始终没来。
马天畅礼貌性的跟瘦保安打了招呼,就独自走了出去。
刚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发现前边十几米的地方,一个人的背影从路灯下快速朝黑暗中走去。那背影似乎正是胖保安于彪。
马天畅立刻叫了声“彪哥”,同时快速追了过去。
前面那身影听到了这声喊,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向前的速度更快了。
马天畅有些不明白了,这人即便不是胖保安,他也用不着跑啊,难道还是小偷不成?
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知不觉加快了步伐。前面那人感觉到后面的人在追自己,竟然马上从快走变成了奔跑,似乎想尽快摆脱后面人的追踪。
马天畅也立刻提速,在又路过了一个路灯时,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前面那略显宽大的背影,他还穿了件迪臣世纪豪苑的保安服,不是于彪还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