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天畅在张波接通了电话之后就开启了自己的超强听力。
刚才张波和移动服务热线的对话,他全听了个一清二楚。
并且从他自言自语的第二句开始,马天畅就把电话对面的回语小声的同步说给了张雨萌听。
张雨萌开始看到张波打通了电话的时候,还一脸的紧张。
她当时就想立刻走到张波身旁,告诉他一切都好商量,请求他先挂断电话再说。
可是马天畅却在此时拉住了她的手,并且示意她稍安勿躁。
被马天畅拉住手的张雨萌立刻感到自己的小手仿佛遭到了电击一般,浑身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而她紧张的情绪,却瞬间平复了下来,感觉自己的小手被马天畅握着,自己的内心就无比的踏实。
之后,马天畅就开始了对张波电话的同步“翻译”。
静下心来的张雨萌,立刻被张波这自导自演的一番操作给弄得忍俊不住了。
她虽然不知道马天畅为什么能听到那么远的张波手机里的回话声。
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张波的戏精表演以及他夸张的装逼话语,在被马天畅提前曝光的情况下,实在是太过搞笑了!
张雨萌虽然想忍住不笑,可她实在做不到呀!
张波这时自然是一脸的尴尬,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出的马脚。可是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的表演却实在演不下去。
不过厚脸皮的他,却仍能给自己找到台阶下。
“我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这马老呆的,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同学,就算你对我出言不逊,我也不能对你落井下石不是?
那不是我的个性,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还是给我道个歉,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马天畅戏谑的看着这位奥斯卡最佳男演员的有力竞争者,嘴里淡淡的道:“张死皮,我谢谢你赶紧对我落井下石吧。
你不那么干我觉得才不是你个性呢。
反正我已经掉井里出不来了,你要不给我下块石头我心里还真不踏实呢。”
马天畅这话说的有些过分,连冷夜寒在一旁都听不下去了。他立刻接口道:“你一个犯罪嫌疑人,有什么好得瑟的呀?
波波,别跟他废话了,这种人根本不配你给他面子,这次你就真的跟那个潘所长打个电话吧。
我们都知道你重情谊,不过像他这种无情无义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同学,你就完全没必要再跟他谈什么同学之情了!”
张波被他这么一说,本来想好的一套能下台阶的说辞也用不上了。
他只好外强中干地道:“马老呆,这可是你自找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
其实,现在的张波已经黔驴技穷了。
因为他除了知道朝阳派出所的所长叫潘立杰这个名字之外,根本没有更多关于潘立杰的信息了。
其实张波就前些天听他父亲张大宏说,他的一个朋友在朝阳派出所当所长,叫潘立杰。而且十来年前张大宏还带着张波见过他。
好像当时是托潘立杰办什么事情。不过时间太过久远,连张波自己都忘记了有这么回事了。
刚才他进派出所的时候也已经打听过了,人家潘所长今天调休,根本就不来派出所上班。
他当时还想问问潘所长的手机号码,可是民警们谁也不会把所长的电话给一个张波这种陌生人的。
所以,他一连问了几个民警,都没有得到手机号码,最后只好作罢。
现在看来自己不但没在张雨萌这大美女面前有什么好的表现,连在朋友面前也似乎要失面子了。
他正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潘立杰刚好在这个时候,带着杨斌走进了询问室。
张波一眼看到,走在前面这人似乎有些面善,看他那进门的气势,也觉得不是一个小警察可以比拟的。
他大胆的猜测,这位就应该是自己要找的潘立杰了。
“潘叔叔好!”张波立刻上前一步,跟潘所长打了声招呼。
“你是?”潘立杰刚刚进门,因为光线的问题,他一时间根本看不清张波的脸。
“我是张大宏的儿子,张波呀,几年前您还见过我的。”张波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位潘叔叔。
潘立杰努力的想了想,然后一脸慈祥的微笑道:“张大宏?你是说毛纺厂的张大宏?
你是他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怎么了孩子,你是来办事呀,还是犯了事啊?”
“我是为马天畅抢劫的案子来当证人的。”张波看到潘立杰表现出的仿佛长者对晚辈的关心,顿时心头大定。
他开始发声的时候,还担心这位潘所长不知道自己是谁呢。可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还真对自己有些印象的。
“哦?是你看见了马天畅抢劫吗,我怎么听他们说证人是个戴眼镜的人呀?”
潘立杰皱了皱眉,刚在外面听杨斌介绍案情的时候,他们说的证人可是位三十岁左右,个头不高的眼镜男呀。
这和张波这身高一米八,浓眉大眼的形象完全不照呀!
“是我朋友冷夜寒看到的,”张波指了指身边的眼镜男:“不过我现在也算是个证人了,我也要指证这个马天畅!”
张波刚才正憋着一口气,现在有机会让他说话了,他立刻就“很不是他个性”的开始对马天畅落井下石了。
“按说那个抢劫犯马天畅是我初中同学,我本来还想替他美言几句的,可是他却嚣张得很。
刚才在这里,他就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毫无悔改之心不说,居然还说自己在派出所打了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这简直是目无法制,目无政府啊!我大义灭亲的强烈要求政府严办他。潘叔叔,您不用给我面子,就严办他就行了!”
张雨萌听他说完这样的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她暗暗责备自己,刚才就应该果断的拦住这个马天畅。
你说你都已经被列为犯罪嫌疑人了,却还在这里四面树敌,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现在可好,这个张死皮居然真的认识这里的所长,这下可叫我们
怎么办才好呀?
就在这个时候,那小偷和胡子强他们也被带了过来。
潘立杰鼓励地向张波点了点头,微笑道:“好呀,你反映的情况我已经认真记下来了,你的这种要求我会认真考虑的。
现在你先等一下,我们把这个案件弄清楚了再说。”
胡子强看到是潘立杰在这里,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大喊道:“潘所呀,潘青天呀,我可把您老给盼来了。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呀!”
“我是什么潘青天了,我就一个警察,又不是给人判案的。你瞎叫什么?”潘立杰虽然这么说,却微笑地跟胡子强点了点头。
然后他又恢复成不苟言笑的样子继续道:“不过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心里还真有了个判断。就不知道我的话你们服不服?”
胡子强连忙上前一步,点头哈腰地道:“我就相信您啊潘所,咱们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了。
以前我是有表现得不太好的时候,可在您的悉心关怀和“蹲蹲”教导下,我这次可是改邪归正了呀。
这次进来,我可是因为助人为乐,舍己救人,见义勇为呀!我对您是最为信服的,您快给判判吧。”
胡子强看见了潘所长刚刚对自己那会心的一笑,他立刻判断出,估计姚夏给他打招呼了。
现在这位潘所长肯定是来帮自己的。
另外,他扬扬得意的认为自己的成语最近很有进步。
看这“舍己为人,见义勇为”说的多好?尤其是那“蹲蹲(谆谆)教导”一词,自己是一边做蹲下去的动作一边说的,简直既形象又生动呀!
“我判案你就服?我要是判了你有罪你也服?”潘所长似笑非笑地问道。
“服,只要是你判的,你怎么判我怎么服,火狼你说你服不服?”胡子强立刻看向火狼。
火狼看又是轮到自己表忠心的时候了,立刻随声附和道:“服,潘立杰潘所长那是远近闻名的包青天呀,不是,是潘青天呀。
我上不服天,下不服地,就服朝阳派出所的潘立杰潘青天!”
他说完这话,又向那扮小偷的同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说两句。
那人立刻会意,随声附和道:“潘青天的名头我也听说过,我也服,怎么判都服!”
潘立杰笑了笑,回头又问马天畅和冷夜寒他们:“那你们呢?”
冷夜寒可不认识他什么潘青天,他正犹豫间,张波立刻替他开口道:“我们也服,您老怎么判我们都服。”
他也看出来了,既然“独眼海盗”都那么推崇他,估计这位要判案多半也是向着他们的。
这个马天畅得罪了自己,自己是一定要踩一踩的。
回头那美女再找我给潘叔叔求求情,跟她搭上线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真是一举多得呀。
马老呆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抬举!
马天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其他人都这么说了,自己有意见应该也没鸟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