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记住的,法家先生,在这个礼拜的第五天,我将在卡萨行省外的私人庄园举办一场派对,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您当天可以作为朋友来参加,放心,这是一场公共的派对,不会有特别为难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这块怀表让瓦伦特动心了,还是他有别的打算,他的邀请让路西欣喜若狂,只觉得自己的怀表没有白送,而周围其他人则是眼睛中露出嫉妒的神色,能够参加顶尖贵族的派对,这对于商人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机会,只要能够攀上其中一位,必然会得到巨大的利益,此刻的他们这才懊悔,为什么不送出一点更加珍贵的礼物呢。
而路西则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晕了,皇子殿下的私人庄园公开宴会,路西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穿着庄重的晚礼服,行走在人群之中的样子,那里将会充斥着矮人帝国的权贵人物,将军,贵族,地主以及豪商,他在心中不停的盘算着趁着这段时间应该买些什么东西来讨好这群权贵。
恩,就依靠魔法物品吧,这些外国人最喜欢的易魁洛特产就是魔法产品,自己认识好几个魔法学徒工坊,生产着不少的奢侈品,依靠空中运输,短时间内可以快速得到,到时候拿着这些易魁洛的特色魔法物品,必然可以得到在场众人的重视,这对于生意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想到这些路西一边压抑着心中的喜悦,一边用谦卑的礼节说道:“能够参加您的宴会是我的荣幸。”说完之后,他们这一排商人也就集体告辞了,走到人群之中,许多人都开始跟路西攀谈说话,眼神和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羡慕,路西也是春风得意,但却不敢怎么表现出来,毕竟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做跨国贸易,路西见的最多的就是临时变卦,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仅仅因为一个承诺而欣喜若狂,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进入到商会的金库之中,他才会打开一瓶香槟庆祝,而在这之前,承诺得到兑现,将会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变数,路西是一个成熟的商人,自然不会在众人的奉承中忘记这些道理,但听着别人的夸奖,这确实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之后瓦伦特还点了几个人来参加他在下周三举办的宴会,凡是被点到的人都受到了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之后在副会长塞内西尔的主持之下,瓦伦特殿下发表了一篇简短的演说,大意为欢迎易魁洛的商人们来卡萨行省投资,他作为总督,将保证各位商人的利益,希望他们将卡萨的特产卖到更远的地方,同时还宣布卡萨行省未来几年的经济政策,比如说修建几条道路,还有关于税收上的政策。
众人听过之后都感到非常的兴奋,对于商人们来说,一个国家有没有潜力很多时候便在于这个国家的道路网是不是畅通,商业税是不是高昂,路西身旁的一位商人开口说道:“这位殿下,看样子是打算认真治理一番卡萨行省啊。”
“是啊,或许是他的两个哥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吧。”另一边的商人则开口猜测道,作为皇子殿下,亲自出席商人们的聚会,并且发表自己的施政报告,这样的场景即便在易魁洛这个以商业气氛浓郁的国家都非常的少见,国王陛下很少会发表经济上的问题,这些都是由议会来处理的,从中可见或许这位皇子殿下确实收到了很大的压力,而来自中央贵族的期盼,又让他必须做些什么,整顿行政,繁荣经济,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尤其是在卡萨行省,这里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位于三国交界,商品交流的集散地,同时又是大片的平原,非常适合工厂的修建,人员的集结除了每年有四个月的冬季,这里是非常理想的商业贸易地区,选择进行经济上的发展,纵然只是繁荣贵族们的口袋,但也能够将一部分的实惠给予周围的民众,而在这异族占据多数的卡萨行省,这无疑会使得瓦伦特殿下,在异族之中拥有崇高的声望,这是一件好事。
当然,也有可能瓦伦特就是真的出于善心,或者是责任心,希望好好治理自己下辖的这片土地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管如何,一位愿意繁荣经济的总督,对于诸位商人来说,这都是一件好事,让他们对于瓦伦特殿下的看法也比较偏向正面。
作为商人,他们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整天拿着重农抑商的口号说事的传统贵族,在他们的眼中,商业好像是什么不可接触的领域一样,而商人就像是狡诈,奸猾的代名词似得,商人们更愿意把自己称呼为财富的创造者,物品的搬运工,智慧生物社会的动脉,像他们这样的人,自然对瓦伦特的政治观点非常的欣赏,原本简单的客套,在之后的谈话中,也变得更加热络。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些人很不高兴,比如说与卡萨行省的地方贵族们拥有深厚情谊的商队们,他们脸上此刻就带着敷衍的笑容,心里则是暗自痛骂这位瓦伦特殿下多管闲事,原本他们在卡萨行省,依靠着这些贵族们的特权,在卡萨行省做着垄断的对外贸易出口,若是瓦伦特的政策真的执行,那么很有可能他们的垄断地位将被打断,毕竟瓦伦特的政策,必然会带来大量的资金涌入卡萨,这是必定的,只要是个商人都能够看得出来。
再加上他瓦伦特四皇子殿下的身份,到时候中央贵族们,必然会通过自己的财力支持瓦伦特,让他在地方上拥有一个不错的政绩,因此他们的投资必然也会增加,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再保持垄断地位,必定会非常的困难,那些领主贵族们也必然会要求更多的年金,才能够让他们去代理那些商品,想到这些,不少商人已经在心中盘算起主意,是不是要改变自己如今的商业结构,从而保证在接下来的商业战争中,取得更好的份额。
至于为什么这些矮人帝国的权贵们会将自己的商品交给易魁洛的商人们去卖,这其中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易魁洛的商人们有着十分广泛的交际圈,人脉网,他们可以将商品卖到更远的地方,同时卖出一个更好的价钱,因此他们财大气粗,相比起本国的商人来说,他们能够给出两倍,甚至是三倍的年金价格,这对于许多贵族来说,是不可拒绝的诱惑,再加上这些商人从来不过问那些特产的制作方式,或者进行一些非法的勾当,因此许多贵族都愿意使用他们。
将自己庄园生产的葡萄酒,矮人族特制的武器卖给他们,然后由他们去转卖,这是一笔巨大的收入,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多的权贵们愿意把自己的商品卖给易魁洛的商人们,这些商人,说白了,就是依靠这些权贵们的特许经营从而赚取利润的,而如果瓦伦特的政策真的施行,必然会有更多的金融大鳄看上卡萨这个地方,肉眼可见的财富增长必然会马上降临,许多人已经开始想办法,看能不能够依靠关系,在卡萨行省的几个城镇周围买下一片土地来,说不定未来那些城市扩建,自己就可以拥有一大片的城区,那将是最为合算的投资。
至于那些搞武器出口的商人,则在想着该怎么加强和矮人工匠协会加强关系,在矮人帝国,如今不仅仅贵族们喜欢把自己的商品托付给易魁洛的商人,便是矮人族的工匠所生产的武器,家具,也都交给易魁洛的商人去贩卖,当然,自己国内的贩卖还是交给自己的商人,但在世界范围内贩卖,不依靠易魁洛人是不行的。
每个地方有属于自己的文化,每个地方也有自己的方言,而对于这些矮人帝国的人是不接受的,他们保守的思想,让他们不喜欢跟异族相接触,更别提带着一支商队出国,而矮人族的这些商品又非常受其他国家人的喜爱,比如说易魁洛的骑士们,就很喜欢矮人们所生产的盔甲,骑士剑等装备。
因此这其中有着巨大的市场,原本只能够依赖国家贸易进行买卖,其贸易量有限的同时,价格也非常的昂贵,而如今随着易魁洛的商人们与这些工匠们签订契约,这些产品得以更加方便的流入易魁洛和其他的国家,因此产品的价格得到下降,销量也越来越好。
而矮人帝国也因为销量的提高,从而使得工匠开始供不应求,工匠的待遇变得越来越好,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去学习成为一名工匠,因此工匠的群体开始壮大,矮人帝国也因此得到了更多的税金,可以说是一件两利的事情,所以矮人帝国也并没有阻止,在他们看来,商业贸易并不是什么会威胁帝国安全的事情,只要矮人帝国的工匠还留在矮人帝国,那就等于人才和技术都在矮人帝国这一边,只是将产品贩卖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要牢牢控制住工匠们的流动就可以了。
但如今资金的涌入,说不定就会影响,卡萨地区工匠们的产出和价格,这些都让商人们既紧张,又兴奋,一个新的格局即将在卡萨地区打开,这势必会让一些旧有的势力倒台,而一些新的势力也必然会重新上来,取代这些旧有的势力,这不得不让在场的人们兴奋起来,路西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宴会便在众人的兴奋之中缓缓结束,路西喝的醉醺醺的回到自己在边境城市购买的豪宅,在仆人的服饰下,洗去自己身上的灰尘,然后在情人的服侍下,一夜缠绵,作为一名商人,与妻子见面的机会非常的少,而他又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自然有着生理上的需求,同时他又不想要跟外面那些水性杨花的女人睡觉,毕竟有什么疾病他也不可能控制,若是出现问题,他就会成为整个商人圈子里的笑柄,因此他更加愿意花些钱养几个女人在自己的身边,既可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又可以发泄自己的欲望。
这是大多数商人们的选择,在易魁洛非常的正常,对于他们来说,妻子只不过是政治上的需求而已,大部分商人或者是贵族的妻子,都是因为利益而结合在一起,像路西的妻子便是另外一位大商人的女儿,两人结合之后,自己的生意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那位大商人的帮助。
而在那位跟自己父亲有着深厚友谊的大商人去世之后,自己也帮着他的继承人,也就是自己妻子的弟弟稳住家业,如今也已经顺利继承了自己岳父的财产,这种家族之间的联姻,很多都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利益结合之后的产物。
因此在结婚之后,夫妻往往在头几年还会保持忠贞,但之后就会各自寻找情人,至于之前几年为什么保持忠贞,也主要是因为要保证继承人的血统是纯正的,仅此而已,路西这样的还算是特例,在结婚七年,孩子都已经有三个的情况下,夫妻两人的感情还算是稳固,但也仅仅是稳固而已,在易魁洛,婚姻关系并不是那么的神圣,尤其是人族之间。
苦难的经历让人族对于婚外情,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情绪,路西甚至知道自己的妻子也包养了不少的情人,双方都不会有特别的情绪,最多就是亲眼看到的时候,会有些愤怒而已,但也仅仅限于此。
在人族的思想中,自由是无与伦比的,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挡自由的脚步,包括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妻子,这是八千年的囚禁带给每一个人族的执念,即便像路西这样的人,并没有被囚禁过的经历,毕竟他出生的时候,易魁洛都已经建国了,但这种传承自父辈的经历和故事,让他们这一代依旧保持着这样一种想法,对于自由的极端追求,让他们不可能对婚姻有着太多的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