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主管心儿“咚”地一跳,想都是嘴多惹的祸,人家开始步步紧B了。
“有人主动给过我电话。”
没想要出卖梅县长,必要的时候,只能拉她出来当挡箭牌。
“可以说是谁吗?”
“我想,知道那家伙砸我车的人不少,每一个知道的人都有可能告诉我。我不说,你们也可以查我今天跟谁通过电话。你们也应该猜得到,这人不是一般人。”
年长警察跳过这个话题,问:“最近,你跟什么人接触过?”
“业务往来吗?”
倪主管要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他们完全可以查到,这阵你与鹰勾鼻通话的记录。
“非业务往来的。”
倪主管去关门,背过身的一刻,问自己,该不该主动交代与鹰勾鼻的交往?
“我没必要告诉你们这些,这是我的隐私。”
“你有两个手机卡,一个是工作卡,一个是与光头靓仔那类人交往用的卡。”
倪主管笑了笑,说:“你们都了解清楚了,还用我说吗?你们还可以设想,我还有第三张卡,第四张卡。”
通过手机可以查出某一个人与外界的交往,这不是很可笑吗?倪主管决定,只字不提鹰勾鼻,你们要查出来,算你们厉害。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知道,你们越来越怀疑我,想抓住我的痛脚,现在,我只能说,这事与我无关,你们一定要冤枉我,拿出证据来,而且是有力的证据,否则,你们局长也不会相信。”
这案子说复杂也复杂,那小子得罪的人太多,千头万绪,也不知从哪入手?问这个,有疑点,问那个,也有疑点,有人提出走走程序算了,别把太多精力放在这上面,公安要查的案子多了去,哪一个都比这起重要,何况,这种寻仇案也是那小子自找的。
给他点教训也不是不好,让他以后醒醒定定作人!
倪主管新买了一个手机卡给鹰勾鼻电话,白天打关机,晚上打也关机,突然意识到,这张卡应该也是他的第二,或者第三张卡,鹰勾鼻也不会那么傻,干坏事会自己以前在省城常用的卡。
倪主管只得发信息给他,叫他见字复她,不要用过去的手机号,也不要人间蒸发了。
“我怎么会人间蒸发呢?”鹰勾鼻的电话打了进来。
倪主管说:“周末,我去省城。”
“你来干什么?”
“我不是特意去看你,但去了,当然想见你。”
“这一阵,我都不在省城。”
这是真话,最近,也不知蒜头鼻在忙什么?两个周末没回省城了,这个周末谁知回不回?他发信息问蒜头鼻。
——你们单位在忙什么?
林志光没复鹰勾鼻的短信,晚上又回单位加班,誊清民俗节的安全方案。
民俗节是清远史无前例的一次活动。李副局长要主任搞一个安全方案,主任心里没底,建议组织另两个股长一起参详,然后综合大家的意见起草了一个初稿。
李副局长心里也没底,又征求县府办高副主任的意见,那知,刘副局长知道了,打电话给林志光,要他送一份初稿过去。
县府办召开征询会时,刘副局长穿着病号服闯进会场,老实不客气地说了三点初稿存在的不足。
主持会议的高副主任连连说不错,李副局长便甩手不管了。
这事拖到县府办汇总的最后期限,人家打电话问:“你的方案怎么还没送上来?”
主任还一头雾水,说:“已经送了啊!”
人家问:“什么时候送的?”
主任说:“前几天就送了。”
对方是个小年青,说话底气没那么足,主任一口咬定已经送了,也不敢多说什么,就说:“可能整理的时候不知放哪了,你们再送一份过来吧!”
主任要林志光打开电脑找到那份初稿,见有“征求意见稿”几个字,才想起还没最后定稿,忙问李副局长,县府办不是开过征询会吗?是不是通过了?
如果通过,就把“征求意见稿”那几个字删掉,打印送过去。
李副局长说:“征询会提了不多意见。”
主任问:“意见呢?”
“我怎么知道?”
当时,安监局只有李副局长参加会议,他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李副局长说:“刘副局长也参加了。他排名在前,应该由他回来布置你们修改。”
主任说:“他还住院呢!”
李副局长说:“轻伤不下火线吗?”
说着,站起身,说自己要去开会,离开了办公室。
主任知道,两个副局长又干起来了,便打电话给梅县长,说安监局总是这种状况非常不利,希望快点安排一位局长主持安监局的工作,特别是目前就要举办民俗节了。
梅县长把意见反映上去,县委书记也觉得安监局事件不能再留手尾了,召开县委常委副县长联席会议讨论此事。
首先对局长和刘副局长做出处理。
局长已经被撤销了职务,这次是开除党职和公职。
刘副局长虽是受害者,但与事件发生有直接干系,且一贯来不服从一把手领导,降职处分,调到另一个局担任党组成员。
提拔组织部一位副主任科员担任安监局长,某镇一位副书记调任安监局任副局长,排名在李副局长前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