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上传十章,鲜花有木有?打赏有木有?)
公安局的余副局长迎了上来,想拦住书记向前走,却被书记推开了,梅县长也跟得紧,一进门,身子一软,忙扶住门框,局长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面目全非,还有些胳膊、腿分布在各个角落,建设局长全身是血,在地上滚动惨叫。
书记说:“救护车呢?打电话了吗?”
余副局长说:“已经打了。”
“现在怎么还没到?”
想想余副局长都到了,而且还处理了现场有一段时间了,救护车却还没见动静。
“他们是怎么搞的?”
书记嚷嚷着,扑向建设局长,检查他的伤口,大声叫:“止血,先止血!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就让他这么流血流到死吗?”一边说,一边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哧哧”几声,把衣服撕成片给建设局长包扎伤口,余副局长忙也过去打下手。
此时,谁也没注意梅县长,她脸色苍白,直冒冷汗,一个腿软,“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书记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忙又叫:“快看看她怎么了?”
余副局长忙奔过去扶住她,就见她说:“没事,我没有事。”
话音未落,便恶心地“哇哇”吐起来。
“麻烦,女人就是麻烦。”书记说,“快把她扶走!”
余副局长大声叫:“来两个人!”就有两个警察跑过来,“架出去,把梅县长架出去!”
梅县长虽被架了出去,但那种场面却刻骨铭心。
“小林,我怕黑。”
林志光把手机调到手电筒状态,梅县长心情好了一些。
“我们再继续。”她不想自己再去想那些恐怖的东西,“这件事,既不能马虎应付,但是,也不能太认真。”
林志光问:“这话怎么说?”
“上面既要交代得过去,又不能给书记县长添麻烦。”
“如果,真查出什么,我们是不是要隐瞒?”
梅县长停了片刻,说:“希望不要查出什么。”
“高主任那么调查,就是不想查出问题。”
“知道,我知道。”梅县长说,“所以,我只想我们两人进行调查这事,对外说,前期已经进行了一量的调查,只是还有一些疑点,我们再进行一些补充调查,家属的意见不能轻描淡写,特别是那老板的家庭矛盾要突出出来,那几个副局长副书记的看法也不能太统一,而且,我们要找到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林志光有点儿紧张,问:“不是叫我编吧?”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要你说假话呢!你说了假话,不也等于我说假话吗?”
梅县长给自己斟茶,因为没电,水已经凉了。
“什么时候才来电?”
“应该快了吧?”
梅县长却担心一整夜都不会恢复通电,说:“小林,你家里不是搞修吗?搞得怎么样了?”
“搞了一半。”
“家里很乱吧?”
“乱糟糟的。”
“要不今晚你就别走了,在这里陪我,黑灯瞎火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通电。”梅县长更担心林志光走后,自己一个人又想起那个血腥场面。她说,“不过,你要睡沙发。”
林志光有点不明白,不是有两个房间吗?梅县长为什么还要自己睡沙发?灯亮了,他才知道,那个房间几乎是空着的,当中摆放着一台跑步器,梅县长说,每天她都要锻炼一个小时。
“小林,你有什么想法?你不能总听我说,也谈谈你自己的看法。”
“你是县长,我当然要听你的。”
“现在,没有什么县长不县长,我们都是调查组的一员,你又先介入调查,情况比我熟,你应该更有发言权。”
她正在跑步器上行走,林志光站在一边看她很均匀地迈着脚步,心里想了想,说:“你刚才说,那几个副局长书记的意见不要太统一,我也觉得他们之中,有人没说真话。”
梅县长抬头看了她一眼,问:“谁没说真话?”
“那位党组副书记。”
“理由呢?”
“原来他是分管建筑那一块的,和那老板打交道比较多。年初,卫国局长调整了班子成员的分工,才让死去的那位副局长分管建筑,好像那副局长和那老板的关系一直不好。”
“是这情况是那副书记说的吗?”
“好像是吧?我忘了。”
“这么重要的情况,你怎么可以忘了呢?”梅县长说,“小林啊!凡是调查都要善于捕捉到某一个细节,或许,这个细节就是通向真相的钥匙。”
林志光有点委屈地说:“高主任也在场的。”
言下之意是,他都没捕捉到,我更不可能捕捉到了。
“你不要这么要求自己,高主任职务比你高,工作经验比你丰富,这些你都没法跟他比,但是,他的工作态度,你是知道的,你拿他做衡量自己工作的标准,只能说是对自己要求不高。只能是越要求越退步!”
梅县长调快了跑步器,只是步行已经赶不上了,便小跑起来。林志光立马脸红心燥得厉害。她对林志光几乎不再设防,不裹胸不说,甚至连胸/罩也没戴,只穿一件很薄得短袖衫,步行时,胸前那两个巨大就不安份了,小跑起来更是左冲右撞。
于是,他忙低下头,看也不敢看。
“有矛盾,他们一定有矛盾,不仅那副局长和副书记,就是副书记对卫国局长也有意见。”梅县长一点没察觉自己的的状况,那两个巨大甩得越发起劲,“你说说,小林,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都说出来。”
她以为林志光低头沉思。
“还有,那副局长是卫国局长提拔上来的。”
梅县长说:“对,对。我倒忘了,去年,去年刚提拔的。”
“办公室主任也是卫国局长的人。”
梅县长笑了笑,说:“你这一分析,事件越来越清楚了。”
她还想说什么,觉得气喘不上来,便调慢了跑步器的速度,又改步行,两个巨大甩得不那么厉害了。
“每一个单位,办公室主任几乎都是一把手的得力干将,就算不是心腹,也是信得过的人。当时,与那老板谈话的都是卫国信得过的人。这里面很有值得玩味的东西。”
她伸手拿过他挽在手臂上的毛巾,一边紧跟着跑步器的速度,一边擦汗。
林志光这才又抬起头看着她,说:“你是说卫国局长也有问题?”
“相反,他们都没问题,如果,有问题,他们就与那老板同流合污,那老板就不会引爆炸药了。”梅县长又把毛巾递给他说,“倒是那个副书记可能有问题。”
——你看我的分析对不对?
——那副书记一直分管建筑那一块,可能与那老板有某种不正常交往,卫国局长发现了,及时调整了分工,那老板在新分管建筑的副局长那里得不到好处,于是上来建设局闹事,甚至以死相要挟,所以,才发生了爆炸事件。
林志光说:“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那老板可以搞定副书记,他也可以收买搞定新分管建筑的副局长啊!”
梅县长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收买的,不是什么状况下都能收买的。”
——你比如,卫国局长这么调整,就是要杜绝腐败,那位副局长还敢以身试法吗?你比如,那老板已经投入多少多少钱让副书记得到好处,再要他投入另一笔钱收买副局长,他未必舍得再下血本。”
——如果,我们查出副书记有贪污腐败,整个事件就好处理了。揪出副书记,卫国局长以及死去的副局长、办公室主任都是防腐拒腐的好干部,他们用鲜血用生命捍卫了领导干部的纯洁度。
——这一事件,不仅不是坏事,还成了好事!
她越说越兴奋,停了跑步器,站在那里喘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