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森林飞鸟惊动,小型的动物们早已逃离打斗的地方以免被殃及。
亓官临白被羽蛇尾巴扫到,在地上转了两圈撞上树干,背部剧烈疼痛,喉头腥甜,嘶,感觉这是受了内伤啊。身上还有各种擦伤不计,疼的他想喊爸爸。手里揪着的半片白羽扔到一边,上面还有血迹。
洛洛也被扫到而飞到他身边,亓官临白伸手拽住对方才堪堪停下来。
“咱俩得啥时候打赢啊。”洛洛擦了嘴角溢出来的血。这个生死关头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羽蛇估计知道这两人不容易吃掉。竖起巨大的身子,冷血竖瞳紧盯两人似乎在思考怎么更好吃掉眼前的猎物。
亓官临白不敢动,趴在地上蓄势待发,刚才匕首划过羽蛇,震得他虎口发麻,蛇皮上除了灰白色划痕外简直在嘲笑他。他盯上的是羽蛇的眼睛,那双红色冰冷的,没有眼睑,根据所有小说得出的经验蛇眼睛应该是最薄弱的地方,刺中眼睛后要找到弱点,蛇都有七寸,他们只能赌一把。
“洛洛,一会儿我掩护你。”羽蛇只有攻击时才会俯下身子,洛洛的身手比他灵活,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后指羽蛇。洛洛一愣,随即点头握紧手中骨刀,汗水从额头滴下来,渗进土壤中。
是现在!
亓官临白突然动起来,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砸到羽蛇头上,巨兽被他吸引,嘶嘶吐着信子俯冲向亓官临白。洛洛趁机向上一跃骑到羽蛇头上,没等羽蛇反应过来骨刀手起刀落。
羽蛇摆动着巨大的身躯想摆脱这种痛苦。细小的石子被碾压的四处飞溅,灌木已经被扫平一大片,洛洛自打刺伤羽蛇眼睛后连滚带爬离开头部,天知道这玩意发疯会怎么样。
另一把刀顺势插.入它羽翼处腹部侧方的鳞甲缝隙中,仅仅进去三分之一亓官临白被迫放弃,疯了的羽蛇无差别伤害,被那身子压一下扫一下都不少闹着玩的。
刚才撞到树上的内伤感觉更痛了。洛洛跑下来的时候崴了脚,现在也没法将匕首顶进去。
亓官临白深呼吸,脸被飞溅的小石子划伤,不过身上已经有不计其数的伤口。
匕首不短,要是剩下三分之二也插.进去能直接伤害到羽蛇心脏!亓官临白心砰砰直跳,害怕的情绪已经过去,现在他要完成一件大事时激动紧张的情绪。
羽蛇已经疼到无法辨别猎物在哪儿,身躯翻滚,尾巴乱拍,七寸的伤害似乎还没有威胁到它。羽翼垂下来,刚才亓官临白一刀割断它半片羽翼现在无法飞起来。动物的本能让它感觉到死亡,只是明明是两个矮小的猎物它怎么会被打败杀死?!
亓官临白在一边边休息边观察情况,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似乎不用亲自去给匕首助一臂之力了。羽蛇巨大身躯的翻滚将匕首越来越往心脏部位推动,转眼已经进去不少。只是它察觉到自己致命处的威胁此时已经不想和两个猎物纠.缠。
亓官临白看出这巨兽打退堂鼓,咬咬唇还是站起来。蛇这种东西放走后患无穷,更何况这条羽蛇很聪明,躲过尾巴扫荡,他拽住羽蛇另一片耷拉下来的完好羽翼。
然而没等动手,羽蛇已经向另一个方向爬行。亓官临白被拖拽着一起向前。
洛洛大喊,他脚腕疼痛难忍,只能磕磕绊绊往前走。
然而羽蛇一个甩尾,一棵树拦腰被折断挡在洛洛面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亓官临白被带走,全身像失去全部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瞪着粗壮的树木。
被拖着走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亓官临白吐出一口带泥的唾沫。身子被划伤擦伤又增加不少,此时还没放手完全因为不甘心。不过他快没有力气了。
咬牙拽着羽蛇羽翼,在对方拿头撞树的一瞬间翻身上去。伸手去够那把匕首。
去死吧。
用尽全身力气。亓官临白将匕首露在外面最后的锋利也刺入羽蛇七寸。
蛇身不甘地抽动,最后蛇头跌落,泥土都被砸出一个大坑。
亓官临白喘着粗气。他身体里里外外的伤在战斗结束后才有感觉。尤其是刚才被甩到树上的内伤,咳出来都是淡淡的粉色。
手一翻,系统箱子开出的蓝药出现在手中,虽然有副作用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他本以为还要嚼一嚼,谁知那药放在嘴中变成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
危机解除后疲乏感随之而来。他跌坐在地上靠着羽蛇尸体陷入昏迷。
……
亓官临白醒来,已经在家里了。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啊。他想起来,全身骨头都酸疼的拒绝他,只好再躺回去,扭动头部看家里有什么人在。
最先发现他醒来的是小石粟。小幼崽惊喜又小心地跑过来,“阿嫂阿嫂”叫嚷着,亲切极了。
“你自己吗?”他想抬起手摸摸石粟,但是手臂都抬不起来,全身都在抗拒他的动作似的,亓官临白心里一惊,他吃的那个不是假药吧?实际他全身骨头已经碎掉了?后半辈子只能瘫痪在床?脑洞飞出天际。
石粟歪着脑袋看他阿嫂脸色变幻莫测,不明白阿嫂怎么了。
“啊对,其他人呢?”终于想起自己小叔子还在,亓官临白扯回已经飞到前世那些婆媳斗争,家庭**电视剧的思维。
“白叔去找祭司大人了,远叔去打猎,哥哥一会儿来。”石粟记得很清楚,“哥哥说给你报仇了。”
报仇?他这一身伤是羽蛇弄的,该不会是去找洛洛麻烦了吧?果然昏迷是一件麻烦的事……不知不觉又想多了,等到石粟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他他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他看这孩子又喜欢又可怜。想起系统里存的可乐,他手一翻,可乐出现在手中,500ml那种普通塑料瓶装的。要是多一点他拿来做可乐鸡翅了,不过现在这点还是给小孩子喝了吧。
石粟接过可乐不明所以。
“拧开上面的盖子可以喝了。”他想摸摸石粟的头,又抬不起手只得做罢。
石粟转开盖子,可乐因为细小的撞击气泡发出噗嗤声,石粟瞪大眼睛,新奇不已。“阿嫂,这也是秘密吧?”他突然想起来能做出这样神奇的东西的是阿嫂,对亓官临白的崇拜更加了。
“对,不过阿……嫂现在这一瓶,以后还会有的所以你要赶快喝,久了不好喝了。”
黑黑的像祭司大人熬的药汁,但是没有那种很苦很臭的味道,有点甜。石粟试探的喝了一口。碳酸气泡瞬间充盈口腔,噼里啪啦显示自己存在感。石粟睁大眼睛鼓着脸颊,酸酸甜甜很刺激,好像还火.辣辣的,本能想吐出去但是一想这是阿嫂给的石粟硬着头皮还是咽了下去,不过这口以后,他立刻被这种感觉俘虏了,看着手里的瓶子好纠结。
亓官临白将小叔子全部表情纳入眼中,憋笑憋得肚疼。果然孩子们都不能拒绝可乐。
小幼崽去研究可乐,喝一口,闭着嘴全身都打个颤,咽下去,奇异地盯着看。形成一个循环。亓官临白则慢慢想起来自己醒来前的一些片段。
比如他被找到的。
其实昏迷的时候亓官临白有点绝望。这种深山里,有羽蛇会有其他巨兽,羽蛇这么大一块肉,要是其他巨兽垂涎会不会连他一起吃了?不过他最终还是被救了。亓官临白记得自己睁开眼,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影,那个人很着急,焦虑地看着他,一只大手放在他脸上,温暖极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是易川啊。
他还想起来自己疼的打滚惨叫时易川把他紧紧抱住,手臂塞在他嘴里怕他咬了自己舌.头。那个药丸的副作用简直强大,全身仿佛被拆开重组,所有伤口又疼又痒,骨头都酸疼不已。易川手臂上那个牙印足以证明亓官临白当时又多痛。
其他事记不起来了。
房间里进来一个人,很高大,很健硕,也很熟悉。亓官临白笑了笑,他果然喜欢这个男人,强大又温柔,时不时有点小别扭萌萌的,但是异常可靠。
“你来了。”亓官临白坐不起来,只能笑。
“嗯。”易川闷闷回答,随即说道:“笑什么笑,丑死了。”
“呵!”亓官临白惊异地瞪大眼吸了口凉气,这还没成亲呢说自己丑!以后还要不要好好生活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一挑眉,威胁到。虽然雌性的威胁在雄性兽人眼中仅仅存在于情趣之中。
易川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将他的手裹在自己的大手中。“不要再这样了。”
“……我知道了。不会了。”他心里一软,易川抬手时手臂上一个深可见骨的牙印,那个大小怎么看都是自己的。“你是不是傻?非要用自己手。不疼吗?!”
然后他在易川突然看过来的眼睛中看到类似惊喜的目光。
“看,看什么看。”老子现在没法动不然绝对会转过头去哦我告诉你!(╯‵□′)╯︵┴─┴
“对了,洛洛怎么样?”亓官临白想起自己的小伙伴,他顾着跟羽蛇缠斗忘了小伙伴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担心。
易川没想到他还记得别人,愣了片刻,不太高兴,“他没事,是擦伤和扭到脚。”
“那好。”小伙伴没事真的好开心,余光扫到易川不太高兴的样子,手指挠了挠易川的手心,对方满脸别扭地看他。“不要去埋怨洛洛,这不是他的责任,你该高兴我居然很善良会救人。”他笑起来连深藏的小虎牙都出来了,和平时温润冷清的样子完全不同,带点俏皮的小可。
易川眼睛都不敢直视他,“我没有。”
亓官临白说道:“我们现在倒是应该查一查,明明是安全区域为什么会有羽蛇这种巨兽,而且我通知了其他人后,我和洛洛跑了那么久都没见人来我们,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有。”
“噶?”
“你告诉的那个人通知了由坦,但是由坦并没有和雄性们说。”易川眼底冰冷,愤怒酝酿着,“直到那个雌性发现没人去救你们才通知了我们。”
大哥,我手疼。亓官临白被拉着的手一阵疼痛,他没说,倒是打趣道:“我是不是很厉害,那么大~的羽蛇我杀的哦~”
易川瞥了他一眼,无奈极了,哦了一声。突然发现他的手上都是红印子,连忙轻轻搓揉。
亓官临白嘻嘻笑,倒是透过易川看到捧着可乐笑着看他们的石粟。
碰~小唧唧默默变成大红脸┑( ̄Д ̄)┍。(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