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脱的催促下,众黄巾贼寇听得只要过了这个山谷便有得休息,纷纷强打起精神加快行走度。
如今正是晚秋初冬之时,虽然天色已过四更,不过却依然漆黑一片,两旁山之上,杨奉等人微微从土石背后冒出头来,只看山下一片蜿蜒曲折的火把,当先便有人按耐不住,急躁的对杨奉道,“主公!贼军已经进入埋伏,现在是否动手?”
“不急!等前军过后,中军到来再!”杨奉打断身边部将的话,沉声道。
可好等!”出言者烦躁的低声叹了一口气,只得蹲下身子仔细擦拭武器。
未几时,杨奉只看中军数十骑拱卫着一人缓缓而行,借着黄巾灯光看去,虽然不是非常清楚,但只看那人架势,便知定然是统军人物。
“你看那人是否便是那个黄巾降将所描述的彭脱模样?”杨奉心里微微一动,这才慌忙对左右招了招手问道。
色太黑,只借灯火看不甚清楚,不过却有依稀相似!”被杨奉唤来的部将仔细看了一会,这才低声对杨奉道。
“看那打扮,应该错不了我军令,让弓箭手多瞄准那人!万箭齐,务必射落马下!”杨奉当即狠声道,末了,又沉声再道,“等箭响之时候,左右将士便将滚石檑木全数抛下!截断贼军!”
“尊令!”部将得令,欢天喜地的传达命令去了。
“渠帅……周围似有不妥!”廖化左顾右盼的许久,当即走到彭脱身边,声道。
“有何不妥?”彭脱眉毛一跳,问道。
“渠帅且看,周遭数目皆有砍伐之状,我等来时却不是这般模样!”廖化皱了皱眉头,心里忽觉有些心惊肉跳,慌忙回道。
“放箭!”彭脱张开嘴巴,刚准备开口,便听两旁山谷蓦然一声大吼,一时间,山谷上,忽然站起无数人影,只见万千箭矢犹如飞蝗,纷纷宣泄向他而来。
“杀!”
“杀!~~”
无数喊杀声铺天盖地一齐响起,回荡山谷之间,却犹如雷震九霄,山下黄巾贼寇人皆面带土色,胆战心惊,几乎吓得当即跪倒在地。人马骚动,整个队伍当即炸开,自相践踏。
而后,山上滚石檑木纷纷宣泄而下,一时间,无数人被砸到压死在地,整个黄巾中军躁动不已,哭天喊地,死者不计其数。
“又中官兵诡计脱只听有人吼叫,心里大骇,当即抬头望去,还没看清,无数箭矢招呼而来,当其冲便是一根快箭盯上面门。
“痛煞我也!”一箭过处正中左眼,彭脱骤然吃痛,仰天惨叫一声,身体把持不住,跌落马来。但是,真正的死招还在后面,弓箭手早接到杨奉军令,所有人的目标全部放到他的身上,万箭过处,彭脱的身体瞬间便被射成筛子。
一人一马当即毙命!彭脱全身羽箭趴倒在地,颤抖着伸出手抓向山谷,最后却终究无力的垂下地上,死不瞑目……
可怜彭脱虽有野心大志,但却命不奉时,无才相称。还未有机会开始他的壮志豪情,便被卫宁给无情的粉碎,到死,也只是惨死荒野。
廖化只听山谷上万箭齐,心中惊怒交加,根本不容思考,当即从马上跳下身来,躲在马腹旁边。只听马声嘶叫,大量鲜血顺着马腹滴落地上,数百斤的马体瞬间轰然倒地,依然全数插上羽箭。
好在汉军弓箭手的目标只是彭脱,廖化武艺也不算太弱,用枪慌忙挑开流矢,身上堪堪插上数根羽箭,却未伤筋动骨。
彭脱已死,弓箭手这才四处散射,射杀逃窜的其余黄巾贼寇。
廖化得已松了一口气,这才一边用枪挑飞流矢,一边向彭脱看去。只看彭脱满身插满了羽箭,犹如刺猬,廖化不惊心里大骇,“渠帅!”
可惜彭脱早死一会了,廖化不禁脸色悲戚,但知如今不是痛悔的时候,当即握枪站起身来,环顾左右,“又中官兵埋伏了!如今阵势混乱,倘若官兵山上伏兵杀下,后果不堪设想!可是……我不过一卒,又如何收束众人退后……不行,一定要带兄弟们冲出!”
廖化当即一咬牙,大喝一声,抬起马尸将彭脱尸覆盖。
又看了看身上的箭矢,狠然拔出肩膀上一根的羽箭,鲜血飚飞,忍不住却痛哼一声,身上已经浑身是血!
这才快步爬上一匹无主战马,只见周围士卒乱窜,当即一枪挑死一人,扬起手中武器,大声喝道,“渠帅有令,尔等退军!骚乱者力斩不赦!”
好在官兵如今还没杀下山来,黄巾军虽然阵势混乱,但此刻见有人带头,当即向廖化靠拢而去,但是廖化声音未到的地方,却依然混乱一片。
廖化策马躲开山上丢下来的滚石檑木,看着远处自相践踏的士卒,心中一阵凄凉,微微闭了闭眼睛,这才一咬牙,大声对左右喝道,“兄弟们,随我冲出去!”
“主公!你看!”山上杨奉踌躇满志的看着谷内混乱不已的黄巾贼寇,正准备下令冲杀,便听身边部属高声道。
顺着部将手指方向,杨奉一眼便将廖化收入眼中,人居然有能力将周围贼寇聚集起来,看那模样似乎想撤?”
“传我军令,全军进攻!”杨奉闪过一丝冷芒,大声喝道。
“主公有令!全军进攻!”
“主公有令,全军进攻!”
一阵回音当即在山谷中回荡开去,廖化只听那闷声如雷,心里微微一紧,本准备再收拢一些人马,不过看样子再不冲突,便走不了了。
当即挑开一名四处乱窜的士卒,再大声道,“兄弟们,向颖阳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