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喷水的动作当即引起众人脸色有异,数十道眼光扫忙讪笑坐正,装作肃然模样
袁绍觉得莫名其妙,重新将眼睛扫过韩馥身后。
平心而论,潘凤却是威风八面,血红披风一扬,虎背熊腰,八尺身材,很是威武不凡。单就这卖相,还是让袁绍脸色大喜,一声“上将”,更是让他心中大定。
“韩刺史帐下既有大将,可遣潘将军出战!”
潘凤大步上前,神色倨傲非凡,双拳一并,大声道,“末将尊令!”
回头间,便是一声大喝,“取我斧来!”
帐下早有人抬斧上前,恭敬送上,潘凤了头,耀武扬威,卖弄似的轮起一圈斧光,牛逼哄哄又道,“某家去也!”
包括袁绍在内不懂武艺者,大半文官诸侯连连喝彩,潘凤卖相不错很是唬住了不少人,而韩馥更是信心百倍。
军中却有武将出身的诸侯,如公孙瓒等眼中闪过一丝蔑视,不屑的撇了撇嘴,尤有他身后三兄弟面面相觑,冷笑连连。
“这废材,脚步虚浮无力,本事不大,倒装得有模有样,比之刚才方悦都要不如……我看吕布最多一招便可将他斩于马下!”卫宁忽而听到身后典韦在那声嘀咕同是饱含讥讽,
“不要这样好吧!人家可是上将咧!给面子好吧!”卫宁回过头来,声嬉笑道,“不过韩馥这个家伙眼光果然差劲透,有名将张郃不知重用。还把潘凤当宝贝供起来……”
“公子!某请出战,于吕布一会!”不想回头看时候,卫宁却迎面典韦那双眼战意彪悍。
卫宁很清晰的看到典韦这厮浑身肌肉贲张,双臂颤抖不已,似乎血液也要燃烧起来,这便是一员猛将。遇上强大对手见猎心喜而萌生的亢奋模样。
卫宁愣了愣,苦笑的看了典韦一眼,这才道,“你却凑什么热闹……”
“即便不胜。吕布也杀不了我!”典韦看卫宁担忧神色,心下即便有些被觑地不喜,但终究还是淌过一丝暖流,嗡声道。
“你与穆顺都要与吕布厮杀……唉,也罢!稍时,我便令你二人出战!”卫宁看典韦与穆顺两人眼光炯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才苦笑允诺道。“一吕二赵三典韦,张老三都能和吕布大战二三十回合,典韦应该也没问题吧……?”
“谢公子!”两人抱拳兴奋应道。
却便是这几息交谈之间,忽而听得军阵外一番金鼓大作,震天欢悦声有起。而其余兵勇惊乱失措。
“报!~~潘凤又被吕布斩了!”一声急促脚步匆匆而来,高声跪地告道。
除了卫宁等知道潘凤不过是只纸老虎的诸侯外,袁绍等人大多神色一片阴霾。
袁绍颓然坐下。眼中那仇恨神色越狰狞,刹那间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拳轰在案几上,环顾诸侯,双眼喷火厉声道,“还有何人可愿出战!”
经过河内名将,冀州上将这等牛逼哄哄的名头,相连被斩,主帐中所有人也忍不住心生惧意,面对袁绍质喝,尽皆默然。
袁绍噌的站起身来,满脸怒容,“你等为何皆不出声?我等诸侯十一镇,帐下战将何止千人!竟无一人可斩吕布!?”
放眼望去,诸侯尽皆面有羞愧,但眼眶中珠子转换,显然便是各怀心思,不愿再折损大将了。袁绍气急,几乎便欲作,却一眼瞥见公孙瓒身后有三人,红脸,大耳,豹眼,一个劲在那冷笑不已。
袁绍心中霎时虚火大声,举指对着三人怒问道,“公孙太守,你身后是何人!?”
公孙瓒心头咯噔一跳,自然是知道袁绍现在盛怒,慌忙出列道,“此乃我自幼同舍兄弟,平原令刘备是也……”
袁绍正欲怒斥三人刚才冷笑无礼,忽而一声惊疑,袁绍回过头来,只见曹操敬色相询高声道,“莫非黎阳城下,破张角的刘玄德乎?”
有曹操这个副盟主一口道出以前光荣战绩,饶是刘备也不禁面有得意,关张两人瞄了曹操一眼,给了个“子,你很识趣”地赞赏眼神……只让一直留意三强的卫宁颇有些哭笑不得,“拜托,你们三个家伙现在除了刘备是个县令,其余的都是白丁哎,不要这么骚包好不好!?不知道低调么?”
果不其然,关张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模样当即惹起了在座诸侯大为反感,袁术等气量狭之辈更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正眼也不看三人一眼一众太守,刺史哪个不是家门显赫之人,刘备不过区区一个县令,有那么了不起么?
刘备似乎也现了众位诸侯地敌意,慌忙出列抱拳恭敬对众位诸侯行了一礼,又对袁绍道,“曹公谬赞!诸位皆是英雄,备昔日战绩却是不值一提!”
公孙瓒看刘备这样的表现,松了口气,当即对众人道,“我这同舍兄弟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阁下玄孙,相约共来讨贼!”
袁绍一惊,本来不喜脸色勉强缓和了几分,他自是好名,刘备了个汉室宗亲的名头,便不好作了,只淡然道,“既是汉室之冑,取座来!”
一张矮胡凳当即抬了出来,刘备脸色一喜正欲道谢,却又听袁绍无所谓道,“我非敬你名爵,乃重你为汉室之冑也!请!”
刘备默然,胸中越升腾起建功立业的决心,看了袁绍一眼,却也不话,抱拳回了一礼,坦然坐下。
经过了一场唏嘘,众位诸侯似乎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袁绍这才又道,“吕布这厮连
军两员大将,若不一挫他锐气,我等颜面尽失不提。气跌落,如之奈何!?”
“吕布这厮英勇无敌,可以诸侯与其对峙!我等自领大军出水围杀薰卓!“曹操眼眯起,上前几步声献策道。
袁绍脸色一变,遥望关上那数百人头,当即喝道。“我等十一镇诸侯在此,若连吕布也不能破,图让天下耻笑!”
半晌,袁绍终究一叹。“若我大将颜良,文丑押运粮草未归,若有一人在此,也不当让吕布在此耀武扬威!”
此话一出,诸侯脸上却也多有些不太好看,卫宁身后典韦。刘备身后关羽,张飞。甚至是曹操帐下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哪个不是响当当当世俊杰,脸色不忿。
关羽脸色一变,举刀而出。高声大呼,“将愿于吕布一战!”
一脸充血枣红,长髯飘动。九尺身材高大威武,如此仪表却让袁绍眼皮一动,慌忙对公孙瓒问道,“此是何人?”
关羽脸色微变,张了张嘴巴,脸有羞色,却有公孙瓒看关羽尴尬,慌忙道,“此乃刘玄德之弟,关羽!”
“哦……?”袁绍上下打量了一下关羽来了兴趣,却又微微皱了皱眉头,试探问道,“唔……现居何职……?
公孙瓒看了身后刘备一眼,后者也颇为尴尬,只能硬着头皮道,“现随刘玄德充马弓手……”
一旁袁术早就看不惯关张倨傲神色,又嫉刘备竟得曹操如此重视,大声厉喝,“大胆!一弓手,竟口出狂言,欺我诸侯无大将否!?”
关张脸色大变,怒气飙升。
张老三更是执矛在手意欲上前动手。
忽而又听一声轰雷大喝,“末将愿与吕布一战!”
这一声大喝,霎时便止住了张飞气恼,诸侯看过去,却是卫宁身后那凶恶猛人背负双戟,巍然立于跟前。
袁绍在陈留虽知卫宁便是为眼前这猛汉而不息得罪陈留豪强,但却不知典韦到底有何本事,此刻一看典韦威风凛凛,却是心头大喜。
但典韦毕竟名头不响,袁绍撇过关羽却也还是试探闻道,“你为何人?现居何职?”
“靠!我家典韦要出来打吕布,那是看得起你,你还犹豫个屁!”卫宁勃然大怒,“你丫的也不看看典韦是谁的人?关羽跟地是刘备,被你看了就算了,我家老典站我背后,你还不识趣!?”
“此乃我卫家护院头领,典韦是也!”卫宁忍住怒气,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袁术一眼,心里暗道,“跳出来吧,我这不过是一个护院啊……哼哼!”
“护院~?”袁绍脸色霎时又是一变,.关羽,卫宁跳出来,不外乎便是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兄口那股怒火噌地一冒,“先有一弓手,先又一家门护院!卫太守,你手下无将可用否!?又或是故意欺我等诸侯帐下无人!?”
“我家门护院便敢战吕布,你袁太守为何无一将敢用!?”卫宁一脚踢开身前案几,浑身煞气腾腾,“典韦听令!河东诸将听令!”
“我加封典韦为骑都尉!领河东防务,镇守安邑!”环顾袁绍袁术等人,当即取出腰间信印高举头,两眼直逼袁氏兄弟,凛然大喝,“我现有大将典韦,可一战吕布!现又如何!?”
卫宁一副削弱身形,此刻却万般凛冽,人有惧意。
袁术满脸漆黑,手指卫宁双唇颤抖不已,几乎怒极昏死过去。
“典将军既肯出战,甚善!还望将军阵斩吕布,扬我军威!”袁绍也是咬牙切齿,当即拍案道,“来人!备马!”
“不消盟主送马!”卫宁撇了撇嘴,眼中杀意浓烈,“来人!牵我骕骦来!”
一抹雪白神驹,当即被亲卫牵引而出,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而高大威武,俊朗不凡。阵外吕布,那一匹赤兔,红光漫天,唯有这眼前神驹,可不落下乘!
卫宁斟满一碗酒水,递到典韦身前,“老典!满饮此杯,务必回来!”
典韦早就被感动得虎目生泪,卫宁为他胆敢怒斥袁绍,敢剑拔弩张,就为成全他求战之心,典韦如何不激动?
当即大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嗡声大喝,“公子放心!某家去也!”
“老典勿慌!俺老张同去为你压阵!”忽而又是一声豹喝,典韦刚跨上骕骦马背,便见张飞豹眼圆睁,提矛翻上一匹枣红马,迎面而来!
“哈哈!我兄弟二人可同会吕布!”典韦哈哈大笑,一拍马臀当先而走。
大风扬起,诸侯面面相觑,看了看卫宁,又看了看袁氏兄弟,眼中各怀心思。
唯独偏偏将中间某个红脸大汉给忽略了……而那张红脸越来越红,化作一片酱紫,握刀的手万分苍白,充满了对自己卑微身份的不甘……
事实上,卫宁心中却是叫苦连天,他不是害怕让人去砍吕布,而是他一直在等黄忠回来,有了黄忠在身边,加上个典韦,那吕布肯定是不在话下的,偏偏典韦就在这个时候傻乎乎的被袁绍给激出去了……不过有张老三一起出去,应该没事吧?
“公子何在?某家来迟矣!”却在这时,一个天籁声音蓦而响起,只见河东军阵方位中一簇骚动,一骑飞马而来,高声大呼。
卫宁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吕布!哼哼……我看你这次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