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三兄弟,仪表虽然不俗,比如那硕大的耳朵,红的脸,还有鼓得犹如铜铃大的眼球……但这些并不足够给他们的身份有任何加成,即便公孙瓒有心维护,赞扬了刘备和张飞的功绩,但区区一个县都尉,在杨奉这个京畿六校之一的眼中,却是如同芝麻大的官职。
本就因为卫宁的事情多为心烦,张飞此刻跳出来,却是正好触了他的眉头。一听杨奉拍案大斥之下,帐外当即冲进几名亲卫,举起手中兵器,人人皆指向张飞,杀气凛然。
以张飞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陡然见杨奉作,好比踩了尾巴的猫,全身虬髯当即笔直倒立般蓦然张开,大喝一声,便欲拔剑而出。
见张飞怒喝,那关羽适时便挺身在他身边,虽未动,但那一声凛冽杀气却毫无保留的弥漫开来。一双丹凤眼环扫众人,嘴角依旧是一副冷笑声色。
这一声震雷倒吓到了不少人,一时间气氛斗转急下,在座武将多是杨奉麾下,一见他作势拔剑,当即无数人踢开身前案几,纷纷拔剑护在杨奉身前,桌上果品酒樽霎时落得一片狼藉。
两方剑拔弩张,杀气四溢。
一只修长的大手却猛然止住他的动作,张飞正欲作,但见刘备一脸沉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事实上,若要起来实在奇怪,张飞这种性格。偏偏就刘备管得了他,即便是关羽,在离曹归刘地时候,因为误会,张飞都是以性命与他相搏。
见是刘备,张飞这才强忍着怒气。收回腰间佩剑,但却依旧对杨奉怒目而视。
事实上,如今怒火攻心的岂止是他。
一个区区县都尉部属,甚至连自己麾下部将品阶都不如的人物,能有机会随众将入大帐旁听军机,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但偏偏就是这一个人物,居然敢三番五次的挑衅他的威严。
一时间,杨奉心里错愕不已。数吸间,心里犹如火山爆,连脸上也几乎是涨红一片。伸出的手指,因为愤怒连连颤抖地指向张飞,胆卒!居然……居然敢以下犯上!”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才拱手对杨奉行了一礼,又环指紧张亲兵手中武器道,“备自幽州得刺史刘大人檄文之招,起兵郡,一路破黄巾多有功苦。黎阳城下。我这兄弟几番冒死冲杀,负上身家性命,这是何故?上为国家,下为黎民,我等冒死向前,虽言语有所冒犯。但将军如此做法,到底使人心寒!”
“将军息怒!玄德公之弟虽然言语有些不敬,但念其故往功绩,还望看末将薄面,对其网开一面!”如今气氛一触即,若杨奉执意要挽回脸面,即便那刘备三兄弟武艺再如何不俗,又如何能和这军中一万大军抗衡?而张飞和关羽的武艺。公孙瓒自然心中有些概念,到时候,若这两个亡命徒来,伤了杨奉。罪过可就真是天大了。
杨奉也不是蠢人,见过徐晃,见过黄忠这样的猛将,该有的勇猛气势,在刘备身边那两个魁梧大汉身上一展无疑,便连黄忠也是整暇以待,稳稳将他护在身边,而此刻,黄忠那股骇人杀气也疯狂弥漫出来,眼睛死死盯住关羽张飞二人。
黄忠武艺如何,杨奉心知肚明,看他也是一脸慎重模样,杨奉这才压下心中怒气,脑袋微微冷静下来。但如今骑虎难下,杨奉脸色在那斗转连变,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名义刘备此刻虽然归他调遣,不过也是因为他的官职是众人中最高的,但实际上,各军依旧有自己的脑。刘备人马虽少,但毕竟还是隶属于幽州刺史刘虞麾下,自己也不可能擅杀,尤其刚才刘备打出的口号,便是保家卫国,自己更不能轻易动他。
只是,平白被张飞连番拂了脸面,胸口连连起伏,杨奉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来。
倒是刘备见杨奉在那神色连连变幻,便知道自己出声让杨奉有了顾忌,心里冷笑,但却异常恭敬,“我这兄弟历来脾气暴躁,不识礼仪,言语多有冒犯,还望看在末将三人上阵杀敌,保国大厦,暂且恕罪!”
刘备既然放下姿态,公孙瓒也连连上前劝解,一时间杨奉虽然眼色依旧恼怒,但却也渐渐缓和下来。只是张飞和关羽,一个依旧愤愤不平,一个依旧脸色倨傲,倒是让杨奉看着越碍眼。
半晌,大帐内,已经还是剑拔弩张,却在这时候,帐外,蓦然传出一声欢呼。
不几时,便听一阵急促地脚步声飞快的向大帐而来。
“禀告主公!禀告主…开帐帘,当下便是一员传信卒,但见帐内一片狼藉,人人杀意凛然,当即一傻眼,浑浑噩噩的看着众人,
道如何处之,愕然在当场。
杨奉在那死死看盯着刘备三人不出声,气氛倒是越沉闷,这卒的突然出现,当即打破了这里面的凝重,人人纷纷侧目看向他去。
见数十道眼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那传信卒,犹如剑芒刺骨,一时间大腿都有些颤抖,这阵仗他何曾见过,看那一个个往日犹如杀神的上官,各个拔剑出鞘,杀气凛然,上下牙关也忍不住在那连连磕碰。
“有何事情?”那声欢呼,杨奉当然收入耳中,心里虽然怒气不平,但也有些好奇,这才看了他一眼,淡然却微微倒着怒声问道。
—
禀主公……徐晃将军……率领人马回来了……”那传信卒,看了看这场事件的中心人物,微微的挪了一下步子,这才结结巴巴的对杨奉道。
明领军回来了?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杨奉此刻那怒气在得到这卒传令地刹那,当即被飞来的欢悦给冲散开去。也顾不得此刻大帐内剑拔弩张的模样,脸色早浮起欢喜模样,慌忙确认道。
有杨奉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倒让帐中那股沉重一时化散开去,便是他麾下众将,听得徐晃回来,也人人脸色大喜。剩余人等,如公孙瓒,刘备三兄弟,却被这转变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今日之事,暂且记下!若有再犯,定是不饶!”杨奉虽然乍然闻得徐晃回来,而心里喜悦,但看了刘备三兄弟的模样,却是越厌恶,当即冷哼一声,这才道。
刘备好似松了一口气般,拉了拉身便两兄弟的衣襟,这才微笑地拱手行礼道,“多谢将军不罪之恩!”
张飞与关羽在刘备拉扯下,也不情不愿的拱了拱手,毫无半诚意可言。
只是此刻,杨奉心里欢喜,也顾不了太多,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三人的脸嘴,挥了挥手,这才示意众将回席。又慌忙对那信兵问道,“此刻公明身在何处?仲道可曾安全?”
杀气退去,那传信卒这才松了一口气来,不过闻得杨奉出言询问,却不由得微微一愣,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人乍然望见徐晃将军军旗,倒不曾注意卫宁公子就慌忙赶来禀报主公了……不过徐晃将军行走迅,人想,该是马上便到此处了吧!”
杨奉心里咯噔一跳,这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不过一想到,有徐晃在旁看护,怎么也不该有闪失才对。
了头,杨奉当即起身,环顾左右道,“众将士,且随我列仗出迎!”
“徐晃何人?居然让他如此隆重对待?”事实上,刚才一番争斗,刘备本想就这样离开,只是那卒却也让他升起了一些兴趣。
但很显然,杨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微笑的对公孙瓒问道,“伯圭可先行回营地,今晚我当大宴相请!”
公孙瓒见杨奉包括所有部属一听到那徐晃归来,人人都泛起喜色,心里也升起了浓厚的兴趣,当即微微一笑,“将军所迎者莫非正是破张曼成位大将徐晃,徐公明否?如此,末将相陪可否有幸相见?”
“哈哈!公明确是我心腹大将,可是,要迎接的却不是他!”杨奉哈哈大笑一声,这才转头道,“伯圭不是正欲与仲道相见?那可与我同去!”
孙瓒微微一愣,也附和大笑道,“那如此,末将更要一去,一睹尊颜了!”
刘备在旁心里蓦然惊讶起来,“卫宁归来了?还有那徐晃?没想到,此人在杨奉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高地地位……”
虽然有心同去,但和杨奉已经有隙,刘备自然也不可能腆着脸跟上去,告罪一声,自领了关羽,张飞当先退出帐外,“若是这般……那此人恐怕为我所用,难矣……”
刘备离开,杨奉正眼也不瞧一下,冷哼一声,便换起笑脸,拉着公孙瓒一同出帐,便向南营而去。
稀稀拉拉的旗帜,歪歪倒倒,好似打了一场惨烈的败仗。一彪人马,包括当先而走的徐晃在内,人人皆是垂头丧气。
杨奉远远看处,心里那股警兆越敲得响亮……
看见杨奉出营,徐晃心里更显得苦,不过还是催促手下加快脚步,自己当先拍马上前。
杨奉嘴角微微耸动,慌忙止住徐晃下马跪地行礼地动作,声音有些抖动的问道,“公明一路护卫仲道着实辛苦了…道现在何处?”
徐晃头埋得更深了,只的怅然的从盔甲内侧摸出一张聚绢信沮丧的递到杨奉身前,“卫宁……公子,已经先回河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