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举世瞩目的世纪婚礼落幕不久,原本还扑朔迷离的东森收购事件再次掀起惊天波澜!
根据一个内部人士的透露,郭泰明收购东森的行为确实是存在,但目前还仅限于交涉谈判阶段,一切还为时过早。
虽然这只是个传闻,但依旧让世界传媒界震惊了,看来东方这个庞大的传媒王国即将开始新一轮的权利交替!
不过正当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着这个收购事件正演变出一个实质性的进展时,又一个‘内幕爆料’则再次将这个事件推向了一个舆论巅峰。
台湾联合报率先披露出,一个华人背景的资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足到了这次收购中去,意欲和郭泰明领导的资本力量争夺东森!
消息一出,让无数人陷入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巨大震惊之中,而原本看似水到渠成的收购事件一时间再次陷入了巨大的迷雾之中!
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各方面开始极力探寻这个华人资本的底细,几乎全世界华人圈里,有经济实力和背景的人都被搜罗了出来,开始逐一猜测到底是哪个牛人插手进来。
就此,东森媒体王国的未来陷入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迷途,而且时间跨度也在不断延续下去——时间来到了六月份。
“根据本台从台湾方面最先传来的消息,喧嚣已久的东森集团收购事件有了最新的一个进展,一直潜伏于幕后的华人资本得到了东森方面的确认,近几年来迅速崛起的东方传媒巨头陈言正式向东森董事局里,占据主导地位的美国凯雷集团提出了最终报价,据悉凯雷方面已经初步接受了这个报价,而陈言也很有可能击败台湾富豪郭泰明,正式掌控东森媒体集团——”
演播室内,李悦用一贯清朗和煦的风格读报着新闻,脸上泛着清澈的笑容。
“预计收购事件在这个星期内就将正式出来结果,如果陈言最终赢得了收购,那他将毫无疑问成为了国内传媒历史性的第一人,一跃成为国际性的传媒巨头,而且往后两岸的文化交流也势必将更加顺畅,在此我们由衷的向陈言先生表达诚挚的祝福——”
读报完这个新闻后,李悦深深吸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不舍,但还是强打起笑容道:“最后,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为大家播报新闻了,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我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希望往后的时光里,中海传媒集团和明珠卫视能继续带给广大观众生活的乐趣,谢谢你们——”
随后伴随着熟悉无比的结束音乐,演播室逐渐黯淡了下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同时鼓起了掌来。
李悦小心翼翼的把新闻稿收拾完毕,然后站起来向着所有人鞠了躬,道了声谢后就缓缓走了出去。
“祝你在澳洲的生活愉快。”宋希云当先走过来握手道别,“同时和陈言那家伙转达一声,有空常回来看看,别光惦记着挣钱了。”
李悦微笑着点头,随后和熊贺、薛有容、宁静等人一一握手拥抱道别。
“李姐,我舍不得你啊。”钟靓抱着李悦,眼眶通红。
李悦拍抚了下她的背,笑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而且我们可以随时电话或者视频联系,你还怕我飞去火星了呐。”
随后她把钟靓推到自己的面前,帮她擦拭了下眼泪,莞尔笑道:“再说了,等你和凌哲订婚结婚了,我和陈言不一样还得千里赶回来呐。”
钟靓的脸颊红了一红,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李悦又看了眼她,然后把目光移到了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袁淳,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笑道:“袁淳,你要好好加油,我相信以你的潜质,不需要多久你就能成为国内一线的主播。”
袁淳咬着薄唇,看了她一眼,郑重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和其他人的期望——也祝你和前辈一起生活得开心快乐。”
“谢谢。”李悦轻笑道:“袁淳,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遇到一个对你好的男孩,只要你尽可能放开自己,明白吗?”
袁淳依旧点头。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去酒店吧,好好给李悦办个送行酒。”宋希云招呼道。
李悦抿嘴笑道:“我明早还要赶飞机呢,你们可别把我灌醉了——”——
东森集团总部。
施威德在办公室里走动了下,伸手摸过每个物件,脸上流露出一股由衷的笑意。
“砰砰~”
一阵敲门声后,文锦闯走进来道:“董事长,所以的交接都办理好了,家里的东西也收拾完毕。”
施威德挑了下眉头,手中把玩着最喜爱的那个鼻烟古玩,半响后叹息了声,点头道:“嗯,那就好,我们明天就坐飞机离开这里吧,你回头把我们的新住址报给乐乐那丫头,免得她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文锦闯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施威德转头瞥了他一眼,笑道:“你也别介怀了,我们始终不属于这里,也不可能会被这里的人接纳,如今终于卸下了这个重任,我至少也能做到无愧于心了,至少我在任的时候,没有干过半件对不起东森的事情。”
他轻叹息了声,“现在就希望接下来这个新的统治者,能够带领这个传媒王国走向一个世界巅峰。能够把这个接力棒交到他手里,我也安心不少了,也不枉费我拿自己作担保向高层力荐。”——
台湾桃园机场。
昨晚刚下了一场雨,这一天天空都显得阴霾,但是空气却是格外清新,气温舒适怡人。
“现在直接去看看你的传媒新王国?”一旁的曹香叶试探性的问道。
陈言单手托在鼻下,手肘撑在车门边上,正怔怔的看着外面的景象,眼神有些迷惘,半响后低声道:“在此之前,先去个地方吧——”
时隔两年,再次来到凌云禅寺,陈言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时空交替的错觉,他和曹香叶两人缓缓踱步迈着石阶走到山顶上,看到依旧故旧的寺庙墙门,低声叹了口气。
随后推门走了进去,里面轻轻悠悠,只有一个小沙弥正拿着扫帚扫着地,正是两年前接待陈言的那个。
“好久不见了。”陈言信步走到他跟前笑道。
小沙弥看到他愣了下,随后也笑了声,问了声好。
“任师傅在里面吧?”
小沙弥听到这句话,脸上瞬间黯淡了下来,闪过一丝悲戚,低下头沉声道:“任师傅他——在半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一句话,让陈言瞬间从头凉到脚,脑袋轰鸣大震,耳畔满是嗡鸣,身子抖了下,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一旁的曹香叶立刻扶住了他。
“死——死了——”陈言吃吃念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心脏更是揪痛了厉害,就如同年少得知父亲去世时候一般,整个人空荡荡的。
寺庙里更静僻了,头顶上的阴云也是越积越厚。
“他——”陈言艰难的咽了下,吃力道:“他是怎么走的?”
“自然老死,一觉睡过去后就再没醒过来,不过没痛苦,走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小沙弥悲戚道。
陈言深吸了口气,脑海里经可以清晰浮现出他安详闭眼的面容:他任远年少放任,经历了太多的大苦大悲,身体也因为承载了这么多遗憾悔恨导致衰老迅速,如今他死了,竟似有种解脱之感。
陈言闭了闭眼,极力压制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悲痛,紧咬着牙关问道:“那他有没有留什么话下来?”
小沙弥沉默了下,低声道:“在任师傅走之前的一个月前他曾经交代过我,说如果你哪天再来,而他又刚好不在,就让我转告你说,红尘如云,珍惜眼前,恨、怨、妒、贪是人不开心的根源,切莫留恋。”
“没了?”陈言的声音空灵无比,眼睛更是涣散。
小沙弥摇摇头,“没了——”
陈言抬头望了眼天空,随后挣脱曹香叶的手,径直朝着后院走去,猛的撞开了门,一路踉跄的奔到了那座残破的小庙宇面前。
此刻面前依旧烛光闪烁,可是里面却是空荡荡的,带着阴森的气息,陈言目光投向佛像前方的一个空置的蒲团,仿佛依稀能看到清瘦伛偻的背影正在轻轻敲击着木鱼,以及那一张布满岁月皱纹的慈祥面孔。
“孩子,你要记住,世间有那么多大是大非,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权衡的杠杆,只要你坚持心里的道义和原则做事,万事能做到无愧于心就好。”
前尘往事,过眼云烟。
陈言却清楚记得那个老和尚举着袖子帮自己擦拭眼泪的那一幕,以及那一声声亲和的嘱咐,可是往后却再也听不见看不到了——他一步步迈到了里面,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腕上的佛珠,最后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流满面,随后虚脱般的跪在了那个蒲团上。
“我明白了,从今往后,我会放下那些,好好生活下去的——”陈言艰涩着嗓子道,声音在殿宇里久久回荡开来。
最后,他朝着佛像深深跪拜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