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人类繁衍的异能，乍一看这个说法很好笑，但在场的两人都带有部分政治动物的本能，都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发达的生产力，充足的就业岗位，严明的社会结构，严谨的官府，让整个华国都充满了蓬勃生气和稳定基础。
凡是赤旗所插之地，无一不为华夏所统；凡华夏军队所过，无一不是人间乐土。
只有这样结构严明而充满自由放任的土地，才能承接得起一波又一波的人口爆发，也才能享受得了人口爆发所带来的巨大红利。
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口爆发，那些过剩的生产力，那些空荡的社会岗位，到最后只会让整个社会都陷入松弛之中，社会不进步都只是小事，科技和魔法的衰退才是大问题！
而若要再想有人人充满斗志的盛景，就要经过血的拼斗了！
这很容易爆发内乱！
也难怪蒋倩会过来找自己了，否则若是普通的问题，就算卜恩升他们解决不了，也能将问题压下，不至于让蒋倩这个大忙人过来找自己。
“能压抑人口的增长，这是一个考虑，但还有别的考虑。”
见蒋倩眉头紧锁，似乎真的认为是如此了，蒋正便安慰了一句。
可是，就算这么说，蒋正心中也十分清楚，自己所提出来的问题，虽然并不是人口减少的唯一原因，却也是主要原因。
走地穴，入华城，一艘冲锋艇从天而落，降落在蒋正身边。
“你之前留给华城的法师塔的魔法，他们还没有完全吃透，不过造一些飞空艇还是可以的。”
“能民用了吗？”
“快了。”
蒋正嘴角抽搐：“这个快了用的很有讲究啊。”
“说快了，是因为货币体系才刚建立起来，奢侈品就算放出去，对整个社会也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这点倒是真的。
奢侈品本身和普通的商品没有两样，但因为其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足够长且不可替代，或者是单纯用资本垄断打压，才让奢侈品保留有其本来所不应该拥有的价值，其在民生方面的作用几近于零，但在金融行业却拥有着不可小觑的作用。
但终归来说，用处不大。
用一个很粗俗的比喻来说，最为广大的人民群众，以及其上层的一些资本家，还有调控整个社会的官府，都是一个社会不可或缺的部分，但前者如白米饭，后两者如肥肉，缺了谁都不能稳定成长，可要真的舍掉什么，还是把后两者舍掉最为划算。
扯远了，回归正题。
蒋正和蒋倩走到了华城中央实验所，那里的所长和一应主管人员，还未来得及做出一些不符合他们身份的假笑，蒋正便匆匆忙忙走了进去：“先看资料。”
听闻此话，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要留在各自的试验区域待命，但总好过陪同领导。
他们都有十五年没做这种事情了。
“流行病学调查出来了吗？”
虽然前世所做的工作和公共卫生领域不搭，但蒋正也是看过一些书，这一世耳聪目明之后，更是了解了不少，此时一走到实验室中心，便对所长道：“还有近几年的统计...也一起拿来吧。”
“诶。”所长应和了，让下面的副手去拿了过来，一边给蒋正汇报着情况。
然后，就看到蒋正眉头大皱，不由得心惊胆战，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没事，你继续说。”
心中已经有所计较的蒋正，拳头都捏紧了。
若是说之前还觉得可能自己猜测有错误，但现在听了所长说了基本情况之后，他的心中更为沉重。
“资料来了。”
接过了所长所给的报表，蒋正仔细翻阅，心中的答案，已经清晰了。
没错，必然涉及到了异能，且并不是直接降低人口增长率的异能，而很有可能是更为危险的，影响灵魂的能力。
说到这里，必然少不了统计学的概念科普。
不说一些高深的，只说很简单的正态分布。
正态分布也称高斯分布，其在函数图上呈钟型，两头低，中间高，左右对称因其曲线呈钟形，因此人们又经常称之为钟形曲线。
不用统计学上的术语，简单地说，就是整个社会中做调查，那么其中多数人所想要从事的行业，就是峰值；而其他则另算。
可在那报表之上，却是如同死掉的人的心电图一样，平平无奇。
所有的地方，出生率都大抵相同，而死亡率也大抵相同。从整体来看，死亡率甚至要低于快要触底的出生率，看到这里几乎可以认定，华国人口应该处于正增长的范畴，可后面的一张表，却将这个结论完全推翻。
“这死亡率是推测？为什么？”
蒋正将表放下，一股威严压遍全场：“死亡率难道不是对照得知的吗？”
“嗯，是这样的。”所长擦了一手汗，道：“一旦整个华国的人数多于某个界限，那么就会有不定人数的人死去，就算不死去，新生儿也会是个痴呆儿。”
果然！
蒋正站起身来，示意他们将报表拿下去。
“目前看来，原因可能有二，第一，是某个存在，给整个华国都设下了限制，超过限制就会直接抹除灵魂——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我着重讲其次。”
蒋正将高礼帽脱下来，水蒸气从上面蒸发，整个房间显得雾气有些浓厚。
“第二，就是魔法之中所存在的理论。”
蒋正在桌子上，用力刻下了一个代表‘灵魂’的符号：“灵能永恒。”
所谓的灵能永恒，即是将世界所有的灵魂本源视为一体，一旦分割的灵魂超过了某个限度，那么其就不会诞生多余的灵。
而强者所占有的灵魂比重，更高。
当然，这个猜测是哈姆雷特所有法师推出猜测中的一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法师能彻底证明，这个猜测的真伪。
虽然很多法师倾向于这个猜测是假的。
若是该猜测为真，那么就说明了，一个能供养一万亿不会魔法的凡人的世界，却只能供养不超过一千万的初级法师，且一个法师的生产，破坏能力，都比不上十万的普通人。
说明法师这条路根本走不通，这种说法，弄不好会让人心崩溃的。
蒋正当初看的时候，也没有太注意，但今日看了保镖，听了汇报之后，他冥冥之中有所感知，似乎这条说法，有某些部分是对的。
“华城的法师早就超过了二十万了，灵能永恒的概念若是真的，那岂不是地球上的最大可居住人口可以超过三百亿？”
屁股决定脑袋，同样身为法师的所长，虽然很敬重蒋正，却也不认为这个说法是正确的，但他看着蒋正和蒋倩两人冷肃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不是吗？”
“地球就那么大，为什么能活三百亿的人口？”
“不仅是地球...这个世界很大。”蒋正轻轻敲着大腿，意味深长：“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能活人类的星球...看着吧，将前往太空的事情提一个优先级，去外太空里看看。”
“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灵能永恒，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