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谁知，当蒋正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麦斯威尔笑了，笑得好似抽风一样，笑得王座都摇摇欲坠。
蒋正就这样盯着他，看他笑了足足有三分钟。
“...我说过了，命运本身，存在着‘不可观测’，‘不可改变’的本质。”
麦斯威尔敲了敲王座，道：“你的命运，本来就已经在这个王座之上了，你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无论是杀了你还是驱逐你，你最后，都必然在这个王座之上，无论...”
“你都说了不可观测，你怎么知道我的未来？我的命运？”
蒋正摇了摇头，灵子波动：“要不然我们打一场？”
“为何总喜欢动粗？我们来讨论一下哲学逻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论调？”
“你说。”
“如果神是万能的，那么他在创造一块他不能举起的石头的时候，那么他就不再是万能的了。”
蒋正当然知道这个理论，这个名为全能悖论的理论。当年他的高数老师，为了吸引他们认真学习高数的时候，就用过这个逻辑学上的悖论。
而且在游戏之中，地底版本更新前，那时通往地洞的入口是玄武岩，是游戏之中无法破坏的一种石头。当观察玄武岩时，麦斯威尔会说“我做了个重到连我都举不起来的石头”，乃是全能悖论的参考。
难道说——
“世间万物都要遵循逻辑，不遵循逻辑的事物，其本身存在的概念，必然会被其本身所毁灭。”
蒋正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是规矩，也是唯物主义的利剑。
“你所说的这个理论，恰恰证明了，你无法了解命运本身。”
巨大的压力环绕在了蒋正身周，他连灵子也无法调动，肌肉也在反复颤抖，无法使用武力。
肌肉想要动弹，形成拳打脚踢，就离不开肌动蛋白的配合。而若是肌动蛋白被限制了，那么所谓的武力也就成了笑话。
不如来聊一下理论。
“可我，若是就是那一块石头呢？”
话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能证明神明并非全能的事物，说是朗基努斯之枪也不为过——
难道说，麦斯威尔是传说中的真实？或者说是真理？
蒋正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智商，似乎有些不够用了。
“简单来说，神明，就是理想主义，也可以是形而上的一些东西，以理论来说，神明，就是被附加在‘真理’之上的一朵鲜花，虽然好看，但不是本质。”
麦斯威尔指了指蒋正，道：“所谓的‘无法观测’，说的只是其表象，无法观测，或者当观测的时候，其必然体现成符合观测手段的形态。”
蒋正瞪大了眼：“波粒二象性？”
“差不多，但更夸张。”
蒋正笑了：“你想说，你就是真理？而你已经决定了，要钦定我当上王座的主人？痴心妄想！”
他可不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多么的恐怖。而他之所以展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所坐着的王座！
饥荒的背景故事之中，麦斯威尔曾经是美利坚的一位魔术师，只是后来，似乎是因为其所持有的一本关于阴影的书的缘故，成了饥荒大陆的神明。
而查理，则成为了最为纯粹的阴影。
麦斯威尔又软下了身，靠在了王座之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过来和你说这些事吗？”
“孤寡中老年人的寂寞？”
哪怕面对这等强者，该嘲讽的蒋正还是得嘲讽，要不然害怕了，等到死了，回顾自己的一生，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悔恨，因为自己的无作为而痛苦，那是非常令人难受的事情，不亚于让人生吞一个胡建人。
“不是，是因为哈姆雷特。”
“嗯？！”
“哈姆雷特，已经走在了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之上，是他们看到了夏盖虫族的境况之后，觉得自己吸取够了足够的经验。”
麦斯威尔嘴角挑起笑容：“他们觉得，他们能够掌控阴影，成为诸天世界的王者，为此不惜毁灭了浮清界的位面。”
“这种蠢事，你可别做。”
蒋正翻了翻白眼：“所以，你希望我去帮他们？”
“不，我只是再给你说他们的糗事。对了，千万不要过去帮他们。”
麦斯威尔手指一晃，道：“当然，你要去的话也无所谓，对我而言，无论是谁做了什么事，都不会影响到‘真理’的发展。”
“你，必然会坐上这个王座；而你，也...”
“我不相信。”
蒋正面目平静，闭上了眼：“你这是诡辩。”
“命运若是必然，你必然会说这是必然；而若是我心中生出疑惑，想要改变命运，你也说这是命运的安排，那么，我有一事不明。”
“你且说。”
“若是我说，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在五秒钟之前创造的，你有的一切质疑，也都是我在五秒钟之前所安排的，你会如何？”
“狡辩。”
麦斯威尔叹了口气，道：“依靠一个不可证伪，也不可能证真的论据所延伸的所有的辩论，都是诡辩。你是想这么说，对吗？”
“不是。”
“......”
“你所说的那些，都是必然会发生，必然会经历，必然的真实，但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到达那个『真实』，因为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我的脑子，一切都忠于我，一切都能被我使用。”
蒋正一挥拳头，大声道：“既然我所经历为真，那么我未来也必然为真，若是我的未来会是以登上暗影王座为终结，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到达那片真实！”
“......逻辑混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常年看见那些诡异的东西，让你的脑子也不正常了？”
蒋正摇了摇头，道：“不是。”
“诡辩只是诡辩，既然无法打破，那就绕过它不谈。我们就说真实。”
“我不相信你，你脑子里的想法也不会改变，而我就算再怎么和你争论，你脑子里的那些东西也和草酸钙一样，排不出体外。与其如此，不如顺着你的话来说，告诉你所谓的‘真实’。”
麦斯威尔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认为...也好。”
灵界，层层崩裂。
“那么，你所做的事情，我会在这片王座之上，仔细看着的。”
“希望，你能证明你所说的，是真实而不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