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整天,蒋正都心神不宁。
除了叮嘱两个小萝卜头记得帮忙挂灯笼之外,就一直在望着海面。
蒋正不明白,为什么蒋倩会这样,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
心乱了,慧剑也会慢,脑子就跟灌了水似的,摇摇头咕咕咚咚。
蒋正想过,自己有了女朋友之后,会不会成天就当个傻子,嘿嘿笑。当时他推断了很多的可能性,都只得出一个结果。
他不会有女朋友的。
但现在好像变了?
“大哥哥,吃饭了。”
小小萝卜头年纪虽小,但却有着惊人的念力,同时也具备着相当的智慧,看蒋正做过一次饭之后,几乎什么都懂了。
“哦呀。”
子曰,食色性也,蒋正也挣脱不出这个怪圈子。
美人什么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只是个玩笑,自己也哈哈笑了过了。
大概吧。
......
“那场宴会,据说是被某个研究怪人的组织给破坏了,很多成名已久的作家都葬送于此,实在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的事情了,蒋正老师还请不要这么沮丧。”
咖啡厅,蒋正与他的编辑把咖啡言欢,笑得像两个假人。
这家伙怎么变得如此和善了?
蒋正有些意外,自己这个编辑,日常一副苦瓜脸,哪怕见到了他职业生涯的摇钱树也就是蒋正才会稍微和缓,但也是很不令人喜欢的脸。
今天居然带着一点谄媚?
“那个,还想请问一下,梅原先生...应该是您的长辈吧?”
“啊?”
“就是那个”编辑的脸更奇怪了,道:“可是之前的作家会谈上,都有说蒋正老师您的事情呢。”
蒋正更是不明所以:“有这样的事情吗?我不太清楚哈。”
所谓的梅园老师,就是梅园麟太郎,据说是一个非常出名的时代小说家,文峰古朴自然,在业内算得上是泰山北斗。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提起自己?
“说是他的女儿,最近是有写关于海上发生的事情的小说,在其中,蒋正老师可是占有大片笔墨呢,就连梅园先生,也多次提到了你。”
他的女儿?谁啊?
不过既然那个叫梅园麟太郎的作家有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应该也是在海上盛会中的一员。
可是自己并没有做救人的事情啊?
最多就是把监牢的门给打开了而已,最多就是在他们离开的地方放了十几条小船而已,最多也就是把外面守卫的怪人顺手杀了而已。
被人看到,误解了吗?
蒋正一脸莫名,将咖啡一口饮尽,又放到了旁边的杯子堆里。
已经有二十多个杯子了,编辑看着心头一颤。
“这么说虽然感觉不知所谓,但我确实不认识梅园老师,而且之前在海上,我也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事情。”
“那就够了啊老师!”
编辑异常激动:“您可知道,这件事会对我们有多有利吗?!”
“小声点编辑。”蒋正看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连忙按住了编辑的肩膀:“小事,都是小事。”
为了避免过于出名,以后败坏自己的传教大计,蒋正连采访的媒体都不愿看到,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
可是没想到,这个编辑如此容易激动。
“您知道吗蒋正老师,如果您转变笔风去写严肃文学,那些老前辈们也不会对你有过多的排挤!”
编辑虽然安静下来了,但想法依旧很市侩。
“好了编辑,您是知道的。”蒋正低声道:“我蒋正,有一个梦想。”
“成为家?”
“不,是成为秧歌star,不是,传教star。”
“哈?”编辑一脸‘你他吗在逗我?’的表情,像极了看到自家晚辈不愿去当公务员反而去写所谓的网络小说的表情。
扭曲,气急败坏,愤怒,恨铁不成钢。
让自己失去装逼资本的晚辈都有罪!都是社会的败类!
“不是...”
“好了编辑,如果不是小说大纲上的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蒋正笑着站起身:“就这样。”
“喂!”
“砸,瓦鲁多!”
蒋正低声一句,整个人便趁着时停的时间,将编辑给按回了座位,然后自己一个人一路小跑去了收银台。
“不好意思,那边的两人位置~”
“喂,等等,等”
“砸,瓦鲁多!”
蒋正用魔法将编辑按回了原位,潇洒走出门去。
此时,他要去帮那个自己钦定的主教,寻找敌人。
小说作家?有时间再说吧!
......
有了记忆,寻找一个人并不难,简单的姓名魔法,就能帮蒋正从万千人海之中,将那家伙找出来。
打断手脚,蒋正直接来到了酒店。
“人我给你带来了,想怎么样都随你,这里有绳子,氰化物,小刀,还有枪弹,你随便选。”
少女看着那趴在地上,无能为力地抖动,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想要祈求原谅的家伙,眼中怒火升腾。
“晚一点我会过来找你,在那之后记得叫人来处理。”
在这个怪人频出的乱世之中,只要有钱,哪怕是杀了政要都能联系到人帮忙处理首尾,所以蒋正并没有太过关心后续的事情。
他现在,要给自己的教会定制一些手段。
以前看网络小说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一个成熟的教会,必然拥有着两种手段。
一套能维持住信徒的暴力,一套能管束住信徒的教规,缺少一样,就会失败。
教规,蒋正打算做的松散,越松散越好,最好只有三条。
不主动伤害人,不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
而暴力
蒋正决定,自己需要买上一套《祭祀魔法原理解析》,以建立一套合适的体系了。
祭祀魔法,本意上是通过某种手段,取悦自然之中的某种灵性,以此来获得灵性的反馈。
说到底,就是输入a,输出b的过程。
或者更简洁一些,叫做交易。
人们往往渴望,输入的a能少一点,再少一点,最好一点也没有,甚至于不用输入,就能得到大量的输出b。
当然这是在想屁吃。
正是因为输入与输出在相当一部分时间之内,都必然保持着平衡,所以人们对于不平等的交易,存在着极大的敏感性。
要求民众们对自己付出信仰,从而能够获得力量,这个等式,很容易就会被贪婪的教众们触摸到,理解到。
最后,在一次次触碰底线之中,找到不平等的交易模式,并将之一代代传承下去。
最开始,人们还愿意付出信仰,付出辛苦种出的农作物,付出辛苦养大的兽类,最后越来越贪婪,甚至渴望不劳而获。
贪婪是存在于人类本心之中的事情,一天两天没事,一年两年或许也还行,但十年百年之后呢?
时代不一样了。
蒋正站在无神论者的立场上的时候,还能对这种态度持中立态度,但当他也站在这个位置的时候
对不起,规矩,得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