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在临去浙江招商前签了一个大单,简直就是一个好兆头,极大地振奋了经开区干部的精神,大家都笑着说,这次三路人马外出招商一定能够取得出色的成绩。不少干部在优厚的待遇激励下,都憋足了一股劲,准备大干一场,既要扬眉吐气,又要拿下优厚的奖励。
当外出招商人马确定后,心里最不爽的人是管委会办公室主任白云飞。三路人马里面都没有自己的名字,明显是要把他给排挤在核心权力的外围。
听着耳旁同事们有说有笑的声音,白云飞的大脑突然短路了足足小半个小时。直到一位同事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一方面既感叹陈庆之的冷血无情、杀伐果断,丝毫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但一方面又心有不甘。
当天晚上,白云飞与袁四海坐在一块喝茶的时候,心中依旧是愤愤不平
“云飞老弟,别这么闷闷不乐的嘛。不就是没有去成外地招商引资吗,至于这么不开心?现在经济不大景气,就算是陈庆之他们卯足了劲,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收获。这个招商是那么容易的吗,不是我有意贬损你们,你说你们岚州经开区有什么特殊的好政策,能够吸引外地的客商来这里投资?”
下午接到白云飞电话的时候,袁四海就听出了他闷闷不乐的情绪,简单了解了情况后,主动说晚上一起搞点活动,放松放松。
白云飞稍一犹豫就答应了。此时,他不仅需要放松,更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倾吐内心的郁闷情绪。
对于袁四海来说,白云飞现在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因此他才会有意去开导他,不希望他自暴自弃,到时候坏了自己的好事。
袁四海最近也托人打听了陈庆之的过往,知道这个人走的是四平八稳的路子,在工作方面说不上有多心狠手辣,但是懂得笼络人心,业绩还不错。如果说在渔阳县的表现还看不太出他的执政理念,但是在岚州经开区,陈庆之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在重大问题上面持续发声,渐渐有了主政一方的诸侯所特有的霸气。
“袁哥,你是没处在我这个位置,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心情。虽然之前我的确是想使绊子,给陈庆之难堪,甚至还想在一些工作上面故意对着干,或者说不干事,但是真的被他们给排挤在权力范围之外,我这人又他妈的犯贱了,觉得心里挺难受的。”
“你那是的确是犯贱。按照我的理解,你自己不干事可以,但是别人不让你干事,这是排挤你的表现,也就难怪你会心情郁闷。但是有什么呢,你这次没有外出,也就是少了一次游山玩水的机会而已,什么时候不忙了,哥哥我安排你去外边玩一圈,怎么样?”
“袁哥,哎,算了吧,我这就是眼红。你是不知道,今天他们刚签了一个大单,省城的明月医疗器械厂确定落户岚州经开区,总投资8000万元,分三期建设。这是经开区这几年来最像样的一个单子了。有了这个大单,我看管委会的那帮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都憋足了劲,准备在招商的时候大干一场,大显身手。”
“云飞,你要看开一点,人家陈庆之比你年轻十多岁,而且现在级别又比你高,你的发展瓶颈更受限制。根据我的观察,这个陈庆之迟早要早上高位的,你现在还是要低调点,在窗口办那边老老实实地呆着,我估摸着陈庆之要不了就会调走,到时候哥哥我再替你运作一下,即使不能在管委会占据一个更好的位置,但我也会替你物色一个好单位的。”
“袁哥,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你说陈庆之把财务科的老李弄去京城培训,然后重用那个会计袁少红,到时候她会不会在那些账册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呢?”
袁四海想了想,说道:“那个小姑娘应该没这个本事。再说了,当初做账的时候,我们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请了省城的几位做账高手给帮忙的,按照他们的说法啊,一般的人别想发现其中的问题。”
白云飞担忧地说道:“但是怕就是怕会遭遇高人。袁哥,你说要是我们保管财务账册的办公室突然着火了,会不会是好事?”
袁四海心中冷笑道:“你小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想出这么一个保险的办法。”
但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哎,账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就不信了,陈庆之还能想到去省城请高手来查账?不过,纵火可是违法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干傻事。做哥哥的必须要提醒你,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云飞对于袁四海的小心谨慎大感不满:“袁哥,咱们事情都做了,怎么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胆小如鼠了?放心吧,为了我们几个的安全起见,总有办法让那些账册凭空消失的。”
袁四海脸上突然露出了狰狞表情,骂道:“云飞,我警告你,千万别去干傻事。咱们兄弟一场,我可不希望到时候四处找人托关系去公安局捞人!你要多想想你的老婆孩子,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冲动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劝他,他越是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说白了,有的时候劝说就是最好的激将法。白云飞在不知不觉间,钻入了袁四海的圈套之中,而且还是他自己主动钻进去的,无怨无悔,事后也怪不到袁四海的头上。
白云飞突然着急地说道:“袁哥,这事情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一定要搞定这个事情,至于采取什么办法,我自己会谨慎行事的,肯定不会牵累你。自从这个陈庆之到任之后,我心里面一直都觉得很不踏实,之前没有意识到是他的缘故,今天总算是想明白了。陈庆之不像老侯,他这个人好像就没多少致命弱点,普通的方法对付不了他,那么就只能来硬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