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紧张,李兆勋此时说话都有点口齿不清。
疤脸民警不耐烦地说道:“废话,我指的不就是你吗,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多此一问,赶紧的出来。妈了个巴子,今晚真是倒霉,刚处理了一个打架的案子,饭都没吃好,就轮到要提审你这个小兔崽子,害得老子饭都没吃完,真他妈的想一脚揣飞你。”
李兆勋确认是自己后,脸都绿了,哆哆嗦嗦地问道:“大…大哥,能不能先别提审我,我害怕…我怕自己等下会尿裤子。”
疤脸民警听后,脸色就显得更不耐烦了,大声骂道:“赶紧地,说你呢,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要我进来请你啊!”
说到“请”这个字眼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与此同时,那眼神之中还露出一道凶光,吓得李兆勋赶紧照办,哆哆嗦嗦地朝铁门走去。走了几步后,还回头看向了陈庆之他们两个。
陈庆之明白他的意思,安慰道:“兆勋,放心去吧,记得你是个男人,不能丢了我们岚州人的脸,懂不?”
李兆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但是或许是陈庆之说的话多少起了一点作用,他的神情之中带着几分壮士就义的悲壮,比起刚才那副哭哭啼啼地样子多了几分光彩。
刚一出来,就见到王思成正在外边等着,心中想到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名义上的大舅哥面前表现的过于软弱,于是假装借着眼角有东西擦拭的机会,顺手擦了擦眼泪,然后装出一副淡定的神情,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思成哥,你好。”
王思成见是李兆勋,没有出声搭理,而是自鼻腔里“哼”了一声。而林大志在一旁看着李兆勋,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嘲笑,还有一丝阴险的意味,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即将步入刑场被处决的犯人。
进入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屋子后,疤脸民警随手一关门,还没有等李兆勋反映过来,屁股上就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当即摔了一个狗吃屎,样子特别的狼狈不堪。
李兆勋正准备起来后,疤脸民警紧跟着又是一脚踹了过来。李兆勋很快有摔倒在地上。
随后,疤脸民警狠狠地打了十几拳,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肚子上。
打累了之后,疤脸民警笑道:“小子,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李兆勋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帅?”
疤脸民警哈哈大笑,说道:“行,你小子可真逗!老子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哈哈…看在你说话这么幽默的份上,你这顿打就到此为止,我不打你了。算了,我还是实话实话吧,省得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遭罪的。刚才你在吃饭的地方跟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个是我们公安局的民警,另外一个是我们东县法院院长家的公子。你他妈的真不长眼睛,招惹谁不好,偏僻招惹林大公子,算你倒霉。”
李阡陌心中想到,“妈的,老子也是公子哥啊,只不过不是东县的。我今天可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没想到居然在东县遭遇了这么一出。”
被打了一顿之后,又听见了法院院长公子的名头,李兆勋忽然像是顿悟了一般,眼神清明,就好像是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您贵姓?多亏了您提醒,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您说的对,是我没长眼睛,不该惹了林大公子。总之,需要怎么让林大公子出气,您尽管冲我来就是。是不是要再来一顿打,等下出去的时候,说不定林大公子就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
疤脸民警仿佛见到李兆勋换了个人似的,非常诧异地说道:“行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呀。你要是早开窍了,也不至于…哎,算了,既然你这么配合我,那我就给你简单点询问,一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听懂了吗?”
李兆勋点了点头,说道:“哥,我听懂了。”
就在疤脸一低头的时候,却无意中被一道反光给刺了一下眼睛,他有点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弯下腰去看,见是一枚徽章一样的东西,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仿佛鬼使神差一般,他突然蹲下去捡起了这枚徽章,看见上面的图案后,他的眼睛居然出现了有点激动的光芒,他把徽章放在右手手心上,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细细地端详了好一会。
李兆勋看见他这个样子,觉得很纳闷,不就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枚徽章吗,又不是什么古董,也不是什么赃物,至于这样小心地盯着看吗?
但是疤脸接下来的行为就更令李兆勋费解了,只见他再次吹了吹徽章的灰尘,然后又用上衣小心地擦拭了整个徽章的正反面,最后摆放在了自己的右手手心里面,这个神情和动作就像是一名虔诚的宗教徒在捧着宗教圣物一样,令人觉得有一点震撼!
就在李兆勋心中狐疑瞎猜的时候,疤脸柔声地问了他一个问题,这么温柔的声音突然让李兆勋觉得浑身不自在,担心接下来会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殴打。
疤脸笑道:“小兄弟,这个是哪里来的?”
李兆勋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学校的校徽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可是学校发的,不是我从哪里偷来或者捡来的。”
疤脸笑道:“你是岚州师院的学生?读大几了,学什么专业?”
虽然不知道疤脸为什么问这些,但是李兆勋还是非常老实地回答道:“我今年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学的是中文专业。”
听见是中文专业后,疤脸突然紧张地问道:“你们有没有一位老师叫做赵元之?”
李兆勋道:“哦,你说的是教我们古代文学的赵老师啊,他确实是我们系的老师,但是很不幸,赵老师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过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