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陈庆之想了想,还是去上南大学看看,请班主任和读研的同学吃个饭,所以便约着黄四成一起去学校转转。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陈庆之内心有些渴望,期待能再次与火车上邂逅的女孩子见上一面。不过,当时时间匆忙,没有来得及细聊,只知道她是大四的学生,因为家里有事临时请假回了趟家,昨天才匆匆赶回学校上课。
到了学校,先给班主任苏铁军打了个电话,很不巧,他出差去了。随后,陈庆之联系了在学校读研的同班同学单竺。
单竺是北方人,当时他爷爷给他取名字的时候,考虑到他爸行单,母亲姓竺,这两个姓要融合在一起,便直接取名单竺,也是寓意“山竹”,希望如山中竹子一样挺拔,有气节。但是因为体型偏胖,加上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打呼噜,被戏称为“山猪”。又因为在寝室六个人里面,他的年纪最大,所以有时候也会被称呼为“猪老大”。
还有四人,一个是师琅,浙江人,因为后面一个“琅”字很容易一不小心给看成“娘”字,因而经常被人误读为师娘,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师娘”。他现在回了浙江老家,准备以后接班继承家族企业。
一个是郝仁嘉,河南人,寓意“好人家”。经常被大家拿来取笑:***女同学,我们班有个男生很不错,你要是嫁给他,就等于嫁给了好人家。郝仁嘉毕业后去了大连造船厂。
一个叫常怀恩,江苏人,据说取名字的寓意是“常怀感恩之心”。毕业后去了南京。
最后一个叫叶公泽,京城人氏,名字听着像是“叶公子”,因而人称叶公子。不过,也可以说是名副其实,因为他的家世不错,爷爷是扛过枪的老革命,父母都在一家大型央企工作,虽然这样的家世在京城算不得什么,最起码在上南省来说,叫公子是没错的。毕业后回了北京,据说进的是造船业里的一家大央企,并且还是在总部机关工作,薪金待遇、晋升空间都不错。
陈庆之在六人中年龄最小,所以大家一般都叫他“老六”。
中午饭就在校门口对面的小馆子吃的,名字就叫“东坡小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宿舍里的六个人经常去那里聚餐。如今,睹物思人,觉得真是挺感慨的。
单竺特意提前打了电话给老板娘,还是要了以前的老位子。
三人在二楼靠窗户的老位子上坐好后,单竺有些不满地说道:“老六,你这一年多混的咋样了,也没有见你跟兄弟们联系,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境况到底怎么样?”
陈庆之笑道:“呵呵,确实是我的不对,没有主动跟老大,还有其他几位兄弟联系。主要是我没有手机,其次就是我之前是在一个小山沟里面当驻村干部,太落后了,平时出来一趟挺不容易。我记得之前看过这么一个段子,好像是这么说的: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挖掘基本靠手,耕地基本靠牛,娱乐基本没有,照明基本靠油,老婆基本靠买,发财基本靠偷。这段话用来形容我那个小村子,虽然有点夸张,但是多少能反应出落后封闭的情形。”
单竺惊道:“不是吧,你们那里还会这么落后。我打小就生活在山东,我们那边可以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你说的这些,对于我来说确实难以想象。怎么,现在当多大的官了,以后发达了,记得关照兄弟们啊。”
陈庆之谦虚地说道:“我运气好,前不久刚通过了县里公开选拔科级领导的考试,侥幸提拔当了个副乡长。至于要说以后关照你,太遥远了,那至少得是省部级的级别,才能跨系统、跨区域、跨层级关照你们。”
单竺笑道:“那你早点努力,早日成为一方诸侯,如果哪天兄弟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能赏碗饭吃就行。”
陈庆之假意不高兴地说道:“你这是看不起兄弟我呢,还是自我贬低呀。猪老大,我对你可是有信心,我还期待你在祖国的造船业中建立卓越功勋呢,最好就是成为两院院士中的一人,这样我也能沾沾光不是。”
单竺哈哈大笑,说道:“老六,你说的这个太难以想象了,成为院士不是我的目标,我觉得那样似乎有点不切实际,但是我会尽力在科研的道路上争取走的更远一点。”
黄四成道:“单竺师兄,我觉得只要自己开心就好,钱财、虚名都是身外之物,如果看的过重的话,那样就活得太累了。像我就没有什么追求,我一个事业编干部提拔太难了,所以对于我来说,认认真真过好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陈庆之说道:“嗯,老四说的也有道理。猪老大,我觉得你的想法还是比较实在,如果真的太在意虚名,反而会拖累自己。越是这样默默无闻地努力奋斗着,说不定反而会取得惊人的成绩。哎呀,怎么还没上菜,我去催催,你们坐下。”
单竺抢着说道:“还是我来,到了学校,我才是东道主,你坐着就好。”
说完,不由分说,一把就将陈庆之按在了椅子上。
陈庆之只得让单竺去跑一趟。
没多久,单竺就回来了,说道:“今天中午人多,上菜慢了点。不过,我跟老板娘说了,再等几分钟就上菜。对了,等下喝点什么酒,你现在到了政府上班,酒量肯定比以前好多了吧?”
陈庆之笑道:“呵呵,比在学校的时候强一点。猪老大,听你的,你说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
黄四成说道:“我喝什么都行。”
单竺想了想,说道:“那就喝点白酒,我这肚子有点胖了,不敢喝啤酒。对了,要不先来一瓶上南老窖?”
陈庆之说道:“行,没问题。先整一瓶。”
正说话间,年纪在三十左右、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就端了菜上来,刚放下几盘菜,蓦然发现陈庆之居然也坐在这里,于是笑道:“哎呀,原来是小陈回来了,瞧我这眼神,都没留意到,这都一年多没见了,看着更显成熟了。小陈现在哪里高就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