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副是山水画,一副是油画。一种代表中国传统文化,一种代表国外文学艺术,中西方艺术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相遇,给人水乳交融的不一样感觉。
两幅画下方中间的位置,还放了一个瓷瓶,陈庆之觉得这个瓷瓶应该不是贵重物品,要不然被客人打碎了,一顿饭吃下来,反而要赔偿远贵于饭钱的贵重瓷瓶,那还不亏大了。
进了包间后,服务员一边泡茶,一边柔声说道:“两位先生,菜都已经点好了,厨房正在准备,稍后等客人到齐之后,您招呼一声,我们这就上菜。两位请喝茶。”
陈庆之说了一声谢谢。
服务员微微有些躬身退出了包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黄四成看见服务员出去后,一脸羡慕地问道:“庆之,你说这个地方装修的这么高大上,吃顿饭得花不少钱吧?”
陈庆之笑道:“我也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吃饭,估计是得比外面的小饭馆贵不少。没事,管它呢,反正是我那位师兄吴忠法请客,咱们只管安心吃大餐就是。”
黄四成笑嘻嘻道:“这倒是,就是觉得让你那位吴师兄太破费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陈庆之道:“多大点事啊,我跟他关系不错,一顿饭是小事情。他既然安排我们在这里吃饭,肯定不用操心价钱的问题。”
黄四成道:“说的也是,你那位师兄在省高院,人面广,资源多,一顿饭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两人坐等到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吴忠法推门进了包间。
陈庆之听见动静后,赶紧起身,看见是吴忠法后,快步走上前,伸出了双手,跟吴忠法随后伸出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陈庆之抢先说道:“师兄,一晃都一年多没见了,你看起来可是有点发福了。”
吴忠法打量了一下陈庆之,微微笑道:“嗯,是有点发福。庆之,你倒是没太大变化,身材还跟以前一样。我仔细瞧瞧,就是脸色看着更黑了点,还有就是气质也变沉稳了不少。”
松开握在一起的手后,陈庆之向吴忠法介绍了黄四成,黄四成热情地叫道:“吴师兄,您好。我跟庆之既是同事,也是好朋友,我就跟着他一起称呼您师兄。”
吴忠法爽快地说道:“没关系,师兄这两个字听着也亲切。来来,都坐好,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已经交待了服务员上菜。”
陈庆之突然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对了,师兄,我前不久运气好,通过了县里公开选拔科级领导干部的考试,在我工作的云水乡就地提任了副乡长,当时我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没人接听,后来事情一多就忘记了跟你汇报了。”
吴忠法笑道:“好,这是好事情啊,那今天正好给你庆祝一下。正好,我前不久也刚解决了主任科员待遇,咱们师兄弟可谓是共同进步,等下中午喝点酒。不过,下午我刚好有个重要任务,所以只能稍微喝点表示下意思,不能陪着你们多喝。”
陈庆之道:“一切都听师兄的,师兄说喝多少,我们就喝多少。”
吴忠法笑着地点了点头。
这时,服务员敲门过后,开始把菜端上桌子。
吴忠法交待她拿一瓶五粮液上来,因为记得以前陈庆之说过,他喜欢喝五粮液,不太喜欢喝茅台。这个小小的细节一直记在心上。
陈庆之注意到了师兄的安排,心中感到一暖。
黄四成看到满桌子的菜后,一阵咋舌:陈庆之的这个师兄吴忠法,太够意思了,哦不,是有点奢侈了。三个人吃饭,但是一共上了六菜一汤,而且分量也非常足。在他看来,就是七八个人也够吃了。这说明,吴忠法这人热情好客,也间接说明陈庆之在他心目中具有一定的地位。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陈庆之当面感谢了吴忠法上次的帮忙,随后问了问他的近况。
吴忠法目前安排在了省高院民事一庭,之前在刑事一庭、院办公厅呆过。他深得一位院领导的欣赏,有意栽培他,所以专门安排到了多个岗位接受锻炼,目的在于让他熟悉掌握高院各个部门的主要业务,以便有利于今后的成长。
陈庆之也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吴忠法对于陈庆之此行的目的表示爱莫能助,因为他接触的朋友中,没有搞农业或者家具产业的,但是他答应会帮忙给留意下,有消息后再及时联系。
午饭刚吃到一半时,吴忠法就接了一个电话,马上要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他只得抱歉地跟陈庆之告别。
临走的时候,他交待陈庆之两人慢慢吃,不用管结账的事情,吃完之后直接走就行,他会安排好一切的。最后还特意强调,下次来省城的时候,大家再一起聚过。
陈庆之示意黄四成留在包间,他去送一下吴忠法。
到了一楼大门口,吴忠法钻进了一辆刚好停在门口的皇冠轿车,摇下车窗玻璃后,跟陈庆之挥了挥手。
待车子消失在目光里,陈庆之才转身回了包间。
黄四成正在大快朵颐地吃菜,见到陈庆之进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庆之,刚才你那个师兄在这里,我不敢敞开肚子吃,怕给你丢面子,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我就没什么顾忌地大吃了。”
陈庆之笑笑:“没事,跟我师兄在一起不用这么拘束,又没有其他的外人在场,可以随意一点。老四,我可提醒你,别吃的太饱了,晚上可是还有一顿大餐呢。”
黄四成一拍脑袋:“是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不过,晚上是跟厅级领导吃饭,我怕到时候又会拘束导致吃不饱,还是现在吃饱了再说。”
陈庆之笑道:“你看你,头发上被你这么一拍,全是油。我怎么感觉,你小子不是跟着我来招商引资的,而是跟着过来大吃四方的?”
黄四成做了个鬼脸,随即找到纸巾擦拭了一下头发上的油渍。
中午一点一刻的时候,两人吃完了午饭,出了门之后,询问所见到的一名服务员是否要结账,服务员告诉他东海厅的账单有人结过了。
陈庆之问她多少钱,服务员表示不知道,得问前台。
陈庆之很想知道这顿饭到底花了多少钱,也好心里有数,于是特意去了前台问了问,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居然花了1800元,都够自己好几个月的工资了,没想到看着不起眼的一桌菜,居然会这么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