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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奈里·德尔·杰苏,是继斯特拉底瓦里之后,世界上最出色的小提琴制作大师。
这位小提琴制作大师的一生并不长,只有短短的46年,但是在这46年宝贵的时间里,他却制作出了135把小提琴和一把大提琴,每一把都拥有其独一无二的名字,并且享誉世界。
其中最为知名的大概就属于那把“加农炮”了。这把“加农炮”的名字随着他的主人——帕格尼尼,早已成为了全球小提琴家心中的神话,任何小提琴家都以“能够用那把小提琴演奏音乐”当作一生中最自豪不过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说“加农炮”的音色、质量就一定是世界第一,每一把瓜奈里小提琴都拥有着极强的力道和狂野的张力,音色醇厚粗放,仿佛世界上最狂野的骏马,寻常人难以驾驭。
而此时此刻,戚暮便握着这样一份沉甸甸的钥匙,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这份见面礼实在是太贵重了,让他有些惶然。
每一把瓜奈里小提琴都能拍卖出天价,甚至数百万、上千万欧元的拍卖情况,都曾经有过。这系列的琴一共只有135把,戚暮以往只对其中名声较为响亮的“加农炮”、“杰西”有过一些了解,而如今……当闵琛提起“珂冬”的时候,他才从自己的记忆里将那把曾经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小提琴回忆起来。
按照闵琛的说法,这把琴从四十年前就一直由柏特莱姆家族保管,并且在他出生前,由他的父亲作为聘礼,送给了他的母亲,之后确实有借给博物馆进行过展出。而如今,既然他的母亲将这把琴的钥匙送给了戚暮,那么这把琴就属于戚暮了。
对于这件事,闵琛甚至表现出了超过戚暮的热情,在莉兹走后第三天,他便让人将瑞士银行里的那个厚重的箱子取了出来,直接送到了戚暮的面前,就等着让他开箱。
既然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戚暮也只得将那把古铜色的钥匙从家中的保险柜里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然后将箱子搬进了琴房,直接搁置在了漆黑色的三角大钢琴面板上,最后郑重认真地看向那幽黑的钥匙孔。
戚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接着……动作轻柔地将钥匙插|入了那小小的钥匙孔。随着一道清脆的锁钥开合声,戚暮认真庄重地打开了箱盖,接着将那深黑色的琴盒轻轻取了出来。
当“珂冬”出现在空气里的那一刹那,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了一瞬。豪迈不羁的流线型构造,狭长流畅的身躯,在指板的两边是最具瓜氏琴特色的竖状条纹,宽广的琴身似乎在暗示着当空气在琴体里回荡的时候,将会发出怎样厚重有力的音色!
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戚暮就明白了,“珂冬”是一把与“伊蒂丝”截然不同的小提琴!如果说前者是狂放不羁的勇士,声音粗犷豪气,那么后者就是高岭上的温雅公主,琴声高昂锐利。
青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珂冬”的琴弦上轻轻地摩挲而过,泛着金属光泽的琴弦上倒映着朦胧皎洁的月色,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上场演出,时隔数十年,再一次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光彩!
面对这样一把刚强健美的小提琴,戚暮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挡的办法。他立即将其调音、抹上松香,接着便直接在琴房里演奏了一首《魔鬼的颤音》!
雄壮磅礴的音色在安静的琴房里回响,当一曲结束,余音袅袅,仍旧回荡。
戚暮已经知道这把“珂冬”和“伊蒂丝”相比,到底谁更适合什么样的曲目了,也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最好地使用他们。
但是此刻的戚暮却完全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数十年里,正是这两把优秀的小提琴——斯式琴“伊蒂丝”和瓜氏琴“珂冬”,伴随着他度过了漫长光明的岁月,与“戚暮”这个名字一起,成为一个时代的神话!
收到了这把小提琴后,戚暮拜托了闵琛,一定要向那位安娜莉亚·柏特莱姆夫人,带去自己最崇高的谢意。
对此,闵琛则是低声应允了,可是当圣诞夜来临之际,那两位从澳大利亚游玩了一圈、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的夫妻一出现,甚至不用闵琛开口,那位长得与闵琛有几分相似、美丽优雅的女士便一把拥住了自己的儿子,笑道:“闵琛,妈妈给你媳妇的聘礼,怎么样?他一定非常喜欢!”
俊美清贵的男人此时正在低首看着报纸,忽然被人这么猛地一抱,他面不改色地挣脱了自家母亲热情的怀抱,然后语气平静地说:“聘礼?”
安娜笑道:“对啊,那把‘珂冬’可是一把非常不错的小提琴,你的媳妇不就是小提琴家吗?反正你的小提琴水平也就那个样子了,把这把‘珂冬’给你的媳妇好了。”
闻言,闵琛却郑重其事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首问道:“这就是聘礼?”
安娜一愣:“这不是聘礼?”总不可能是嫁妆吧……
“不够。”
“诶?!”
“我记得家族里还珍藏了一份莫扎特亲手写下的小提琴协奏曲曲谱,还有海顿的一份交响曲曲谱。如果我记得再清楚一点的话,似乎卡拉扬先生的几张绝版唱片也好好地放在仓库里,一直都没有拿出来吧?哦对了,还有梅纽因的几张唱片,以及……”
柏特莱姆夫妇:“……”
说了整整五分钟后,闵琛在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暂时结束这个话题。然后抬首看向已经彻底听呆了的柏特莱姆夫妇,低笑着勾唇:“这些……难道不都应该是聘礼吗?”
柏特莱姆夫妇:“………………”
你这是要把家里全部搬空啊啊啊啊!!!!!!
好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啊!!
时间一晃而过,当2018年即将来临的时候,在30日的中午,戚暮准备带着赶来维也纳的阿卡得教授以及兰斯先生,一起去柏林听一听柏爱现场的新年音乐会。但是他才刚刚接兰斯先生来到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边的少女一开口就是:“嫂子!我听奥斯顿哥哥说你今年要来柏林听现场的新年音乐会啊!维也纳和柏林隔了那么远,你们当晚赶回去实在是太急了,所以我就来接你们了!诶嫂子,你怎么不说话啊?”
戚暮:“…………”
把你的“嫂子”收回去,我就和你说话!
郁闷了半天之后,戚暮叹了声气,道:“莉兹,不用你操心了,我今天晚上会开车带老师和兰斯大师一起去。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很方便的,也不是很急。”
专门让这个少女从柏林感到维也纳来接他?这也太夸张了,他自己开车过去也是差不多的,何苦要麻烦莉兹这么热情地开车过来呢?
谁料,听了戚暮的话后,少女却是极力地拒绝:“不要嘛嫂子,我已经来到维也纳了!你等会儿,我快到音乐之友协会大楼了,你抬头看看,我马上就来找你!”
听到“抬头”这个词的时候,戚暮的心中已经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当他听到头顶上呼啸而来的嗡嗡声的时候,戚暮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视线在触碰到那个冲他不停挥手的少女的时候,一下子僵住。
戚暮:“………………”
有没有这么炫富的啊!!!!
虽然莉兹的行为是让戚暮感到了彻彻底底的震惊,但是确实就如同她所说的一样,用直升机来回柏林和维也纳真的是省了很多时间,戚暮甚至感觉自己才刚刚登上直升机,眨眼间便到了柏林。
无论如何,这次戚暮是完成了一年前他给兰斯大师的承诺了:『带着他和自家老师,一起来到柏林爱乐音乐厅,听一次现场的柏爱新年音乐会。』
等到这场音乐会结束后,由于第二天戚暮还要急着赶维爱的新年音乐会,所以他们并没有等闵琛的采访会结束,就先离开了。等他们一行人乘着直升机即将抵达维也纳的时候,戚暮忽然收到一条短信。
闵琛:【……你不等我。】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是浓烈的怨念却直接表露出来。
戚暮甚至不用想,就能猜到那个男人现在是怎样一副郁卒的神情,估计还硬撑着淡定的模样,顺便好好地“迁怒”一下丹尼尔。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都是丹尼尔的错。』
戚暮:【我来不及了,就先回来了。今晚的演出非常出色,我看到很多观众都非常激动地不停鼓掌来着。老师也夸奖你,说你的风格越来越有张力,但是又不缺乏收敛。】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接着闵琛又发过来一条短信:【就算你夸我,我也生气。】
戚暮:“……”
谁想要你消气了啊!!!
无语了片刻后,戚暮干脆转移话题:【对了,今天莉兹来接我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柏特莱姆”这个姓氏,竟然这么有分量啊。不过比起莉兹,你可真是太穷了,闵琛……】
一边打字,戚暮一边忍不住地轻笑出声。他能够猜想到,当男人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一定是脸色一黑,然后赶紧地给他回复一条……
咦,居然这么快短信就来了?!
闵琛:【……我是节俭。】
戚暮:“……”
所以你就是开欧陆的节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