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伊书记找过你吧?”柳爱东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林小冬点了点头,也没瞒着,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一直不怎么明白那天伊天仇为什么要跟自已见一面,不过柳爱东说到伊天仇曾经是他岳父的老部下时,就豁然开朗了,是在考较自已呢。
“伊书记对你的印象不错。”柳爱东忽然道,“小冬,在乡镇对你的发展不是太有利,有没有想过去更高的平台?”
柳爱东又把问题扯到了原点,以他所知,现在也就杨树林受令对林小冬不利,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林小冬离开玉林,最好是能到市里,这样挨着他身边,情况也会比较好一些。
林小冬笑了笑:“柳叔,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觉得真没必要,起码在玉林,我知道该提防谁,到了别的地方,我连谁要对我不利都不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小王八要是真处心积虑地对付我,不可能就一颗子弹。”
柳爱东的脸微微一热,佯怒道:“你哪来那么多的阴谋论?”
“呃,那是我想多了。”林小冬收起了嘻皮笑脸,“我能不能考虑考虑?”
“嗯,多想想有好处。对了,清漪跟你说了吧?四月底你孟阿姨过生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要不要参加。”
林小冬愕然道:“柳叔不是吧?我有没有听错?”
柳爱东无奈地笑了笑:“小冬,跟我说话不许兜圈子。”
林小冬摸了摸鼻子道:“去,当然去,只是不知道规模大不大,要是高官达贵太多,我还是有点怯场,怕丢了您跟孟阿姨的脸。”
柳爱东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还是不要去了吧。”
林小冬这下是搬石头砸了自已的脚了,赶紧道:“柳叔,我是开玩笑的。”
柳爱东笑了笑,真不知道这小家伙的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在自已这个组织部长面前居然一点也不拘束,看来自已还是要摆一摆威严啊,不过随后一想,这小子似乎从来不按套路出牌,以前自已做县委书记的时候,这家伙不一样跟自已顶牛?
从长河大酒店出来,林小冬的心情挺好,看得出来,柳爱东一家是越来越接受自已了,看来老爸说的很有道理,实力决定一切,如果不是老爸有能耐,恐怕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只是想到程小青,林小冬的心里就堵得慌,那晚发生了手足相残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找过扬小军,扬小军说成三离开玉林了,应该是把程小青也一起带走了。林小冬不明白程小青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只希望他能够幡然醒悟及时回头。
半个月后,垂钓中心正式开业,镇里年初的时候通过一事一议又修了一条水泥路,交通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至于效益如何那需要时间来验证。
转眼间到了清明,经过这段时间,林小冬心头的伤痛已经减轻了很多,只不过别人家都有坟可上,他们家只能向着那遗像上几柱香,心头不免大是黯然。
呆在家里很有些憋闷,林小冬闲着没事,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忘情河畔,此时正是草长莺飞,河边绿草如茵,看上去倒也养眼,河岸下面有一片老坟地,上坟的人络绎不绝,四处纸钱飘散,狼烟四起。
点了根烟,坐在岸边的台阶上,林小冬回想着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实在是如梦似幻,尤其是在抚州的经历,更是九死一生。后来听说季正雄报了警,把季立业投入了监狱,具体怎么判的不是太清楚,但是季立业手上沾了好几条人命,估计不会轻,想想季正雄也挺可怜,只是万事皆有因,如果不是他嫌弃糟粕之妻而后娶,又怎么会引来如此之大的变故?
正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身后有一个人笑着道:“帅哥,发愣呢?”
林小冬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人,虽然长相有了些变化,但还是能认得出是他高中时的同学,叫孙正才,住在前孙组,成绩很差,毕业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听说在外地打工,现在做了老板,混得挺不错。
“孙正才?有不少年没见了,现在胖了很多,比以前帅多了。”林小冬站起来笑着道。
“再帅也比不上你啊,你可是玉林一中的校草。听说你现在当官了,以后可得罩着兄弟啊。”孙正才从口袋里拿烟出来散,是软中华。
林小冬接过烟,笑着说:“抽这么好的烟,看来混的不错啊,现在做哪行?”
“开个小电脑公司,我这是绣花枕头,外面光,芯子烂。”孙正才虽然嘴上谦虚,但神情之间还是有着说不出的自得之色,“很久没回来了,这次回来,一方面是上个坟扫个墓,另一方面也是想跟以前的同学在一起聚一聚,我正想去你门上请你,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提前声明,我是很有诚意的,可不是遇上才邀请的。”
林小冬笑着道:“都老同学了,那么生份干嘛,准备什么时候?我一定到场。”
“还是兄弟你爽快。”孙正才笑了笑,“时间就定在明晚,长河大酒店,我已经订了位置,这样吧,明天下午五点,我开车来接你。”
第二天下午,孙正才真开了车过来,开的是一辆宝马,虽然只是二十几万的宝马,不过这牌子够响亮,而且凭着赤手空拳,能达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混的不错的了。
一路上,孙正才都在说他的发迹史,牛逼肯定是要吹的,话语间,一笔生意都是百万上下,林小冬也由着他吹,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一次的同学聚会,恐怕也是孙正才一个人的表演了。
到了长河大酒店,孙正才领着林小冬径直去了二楼的桂丹厅,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有男有女,见到他们进来,纷纷打着招呼,都是有些年不曾见面了,不管在学校的时候有过什么过节矛盾,现在再见面,也都是烟消云散,格外亲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