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七月一号也是今年下半年的开端。这本书是一月开书,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写了超过半年。这半年里对于这本书,怎么说呢……我当然是很开心啦。创造自己所幻想的世界、讲述自身所构思的故事并且还有读者们愿意赏光阅览,其所带来的快乐实在是他者难以媲美的。在这里我要感谢作为读者的大家的支持。
但若说有什么不满的话,那就是对我自己的不满了。事实上在这半年里我越来越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我并不擅长需要每日更新的小说。我的文笔、构思以及对人物感情的刻画本就平庸甚至拙劣,到目前为止我对书中最为满意的内容都集中在前面几章与斯梅塔娜与让娜之间的剧情,但那是因为那一部分我有时间去用心雕琢。但随着更新下去,生活学业与精力不足所产生的压力让我没办法如往常那样一边把前一天的内容修改后发布一边慢悠悠的构思后一天的内容。这也就导致了不稳定的更新与差劲的质量。
而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剧情的缓慢和拖延。实际上这也确实是我的问题,我是一个很喜欢在作品中插入各种各样的设定的人,虽然说是想让这个世界观变得更加丰富而真实,但随着我任性的为了满足我的个人兴趣,不仅没有让这个世界观变得细致而精密反而还让它越来越难以理解。
越是写作就越能切身的体会到自己与真正的天才们的能力差距大到让人望而却步,甚至大多数时候连我自己所能希望达到的水平都难以触及虽然在脑海中有大概的概念,但写出来的时候却总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但即使如此也有人愿意看这本书甚至为它花钱,因此我甚至有些感到受之有愧。而既然蒙受你们错爱,我也会一直努力下去。我知道自己没有写作的才能,但即使只能以羸弱的笔触去创作,我相信它也一定可以表达什么东西并最终获得成长。哪怕凡人终究无法成就伟人,但至少我可以成就我自己。
最后说一句,本书被河蟹了一些章节,特别是个人最喜欢的第二章。大家可以去网上搜索,嗯。没想到我的拙作也有人看得上去盗版,我感动的都要哭了。本友群是four six four-o-triple four-one seven,标准雅思听力读法(跑)。
顺便本海豹七月二日过生日,打算休息到那个时候,顺便也整理下思路,咕咕咕
不过这几天我会每天更新一点和世界观有关的东西,也省的占用正文的内容。
……剩下还想说说世界观的问题。
其实这本书最初的世界观构思,设置的基调只是单纯的克苏鲁神话世界观的故事。但是又觉得如果单纯只是这样的世界观又未免太过不出彩,于是就想找办法延伸。
延伸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根据克苏鲁本身延伸。在上个世纪,随着克苏鲁神话的小范围兴起,当时的一些神秘学家乃至邪教都将其视为一种天赐的、近乎真实的传说。其中最显著的就是亚雷斯塔克劳利的前秘书肯尼斯格兰特的死亡树(treedeath)、赛特途径(tunnelset)和暗影塔罗(shadow tarot)的体系,另一本非常出名的就是假托“西蒙”与“阿尔哈扎德”之名,结合两河流域神话与克苏鲁神话的《死灵之书之门》(gatenecronomicon)。甚至当今世界上的撒旦教会(churchsatan)的创始人安东拉维最初也是“偏方骑士团”(orderthe trapezoid)这一信仰奈亚拉托提普的新纪元宗教团体的成员啊,关于这个的话题就此打住,不然我几乎可以收不住的讨论三天三夜。总而言之,克苏鲁神话确实在我们的世界上造成了比我们一般所想象的更庞大的影响。
而顺着这条道路,就能将这条由神秘学家借助克苏鲁神话来书写的理论“反馈”回克苏鲁神话世界观当中,让克苏鲁神话世界的人们不再只会祈求拉莱耶的上浮与犹格索托斯的智慧,也会祈求上帝与密特拉的帮助。(事实上即使在克苏鲁神话原作中也是如此,比如《女巫之家之夜》中十字架就非常明显的伤害到了老魔女凯夏,而在c.a.史密斯的亚威隆尼系列中耶稣会和吸血鬼们更是拥有强大的力量。)
于是,通过参考神秘学、参考《金枝篇》上的人类学理论,以原始巫术和原始宗教派系为主的第一术式、以希腊哲学化的宗教教义为主的第二术式、以神秘学理论为主的第三术式,就这样分类而成了。但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任何给“人类的文化产物”进行分类都会遇到非常困难的问题。比如什么算原始宗教?比如宗教的神学理论与神秘学理论如何区分?这都是含糊不清且恐怕学界亦有争论的内容,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描述一二。
而另一条延伸的道路,则是从“创作神话”下手。众所周知,克苏鲁神话是被冠以“神话”之名的存在。这里或许不应该称其为mythology,而应该冠以托尔金发明的词汇“mythopoeia”(架空神话)的名号。但既然克苏鲁神话被用于构筑世界观了,那么其他的“神话”若是不融入世界观岂不是“太不公平”?
于是,给了洛夫克拉夫特以影响,令其感到崇拜的唐萨尼爵士(lord dunsany)的《裴佳纳的众神》自然名列其中。而既然唐萨尼爵士算了,那么同样受到唐萨尼爵士影响而写出了“无神话之国之神话”的托尔金先生的中土神话、托尔金先生的挚友刘易斯的《纳尼亚传奇》乃至于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威廉布莱克所著的《the four zoas》……既然有了威廉布莱克,那他的另一项工作就不能不提及了《失乐园》的插画。于是约翰弥尔顿也就顺便成为了我的“致敬对象”。
嗯,既然提到《失乐园》这一虽然基于基督教传统但是世界观与正统教义相去甚远的作品,那和它一样被视为欧洲诗作巅峰之作的《神曲》不能不算吧?《神曲》算了那《浮士德》呢?《浮士德》算了那雪莱的《被解放的普罗米修斯》算不算?雪莱算的话,那与他的好友拜伦相关的《吸血鬼》算不算?说到《吸血鬼》我就想起《卡密拉》、《德古拉》乃至是更现代的著作。
但既然《德古拉》这种通俗小说都算了,席卷当时世界的《福尔摩斯》系列难道不也有同样的资格?福尔摩斯先生在《福尔摩斯的世界大战》中对抗过火星人、在《绿字的研究》中对抗过克苏鲁众神。而说到《福尔摩斯》,它的作者亚瑟柯南道尔爵士正是现代神秘学的开祖之一黄金黎明协会的成员。
柯南道尔爵士是坚定的灵魂主义者,参与过不止一次的降神会。甚至因此与自己的好友、知名魔术师胡迪尼分道扬镳。而说到胡迪尼,他作为一个坚定的反灵媒者,曾让洛夫克拉夫特为自己写过书籍与托名的传记。在洛夫克拉夫特以胡迪尼名义所写的《与法老同囚》中,胡迪尼曾直面“黑法老”卡夫伦与“食尸鬼女王”尼托克丽丝。这毫无疑问就是日后克苏鲁神话中的“奈夫伦卡”与“尼托克丽丝”的原型。
而说到黄金黎明协会的作者我就又想起曾受过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知名诗人叶慈。而刚才说到启发了洛夫克拉夫特与托尔金先生的唐萨尼爵士,他正和叶慈有过交流、合作乃至接受指导。
结果到了最后,文学作品、民间传说乃至是诗作就也被贪心的我尝试融合进世界观之中,变成了“第四术式”。我在书中对第四术式的定义就是既不是宗教的教条也不是重视孤立的神秘,而是能受到广泛共鸣的基于现实的幻想也就是我所理解的文学乃至艺术本身。
刚才说到雪莱,我就想起雪莱夫人的《弗兰肯斯坦》,那可是科幻小说的开端。而提到拜伦,我又想起他的女儿艾达拉芙莱斯,世界上第一位程序员、查尔斯巴贝奇的合作者。啊,巴贝奇,《差分机》!
于是科幻小说的世界也被我贪婪的“索取”了。既然托尔金先生的奇幻作品是人造的神话,那托尔金先生最为喜爱的科幻作者阿西莫夫的作品又如何?至少以我的角度来看,脱胎于《罗马帝国兴亡史》的《基地》系列同样是人造的神话。既然有了《基地》,那《城市与群星》、《与罗摩相会》、《太空漫游》乃至是《星船伞兵》和《异乡异客》……更何况克苏鲁神话本身在当时就属于“科幻文学”。
与奇幻不同,让科幻作品中的科技降临现实并不需要让一个幻想中的异世界的神被召唤到现实世界,于是“第五术式”就出现了。
但问题又出来了,那就是如果我让这些科幻小说中的科技与理论成为了现实,那原本为我们的世界作出极大贡献的科学家们的位置又在何处?我不想在一个有着超空间和时间机器的世界观中让二十世纪的科学家们依然在学术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那不符合逻辑,但我也不想忽视这些我所崇拜的伟人们。
于是,办法就只有一个了让他们成为神学家!
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难度,也根本无需像某些作者那样生造出什么“雷电法王”之类的无聊的梗来,因为现实的科学家们还真的就“不科学”。艾萨克牛顿爵士在自己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中论述了神的无限性与永恒性,莱布尼茨最初提出微积分的目的是为了探究人类是否可以从有限的人域踏入无限的神域。除此以外,那个年代许许多多的科学家、后来众多科目的“祖师爷”们竟然都是“蔷薇十字”的成员,而“蔷薇十字”又是现代神秘学的源流……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曾参加过卡巴拉讲座并结合广义相对论发表了自己的“引力=流出”说;沃尔夫冈泡利认为物理学与心理学结合就是炼金术;埃尔文薛定谔信仰认为一切皆在梵天之中,提出“薛定谔的猫”这一思想实验来反对哥本哈根学派的他却坚信梵天可以无处不在、奥本海默信仰毗湿奴,曾以《薄伽梵歌》来解释自己发明核武器的心路历程、维尔纳海森堡信仰湿婆,认为原子现象就是湿婆的舞蹈,提出了测不准理论的他却相信一切的命运都是由更高层次的神之手所决定的。
而即使是在更为应用的层面上也有着火箭工程师杰克帕森斯这样信奉泰勒玛神秘学的信徒,甚至或许间接的影响了他的同学我国提出“人体科学”的某位火箭之父。
当然,科学家们亦是凡人。他们的信仰与普罗大众的信仰没有本质的区别,并不代表世界的真理。而无论他们信仰什么,他们都是用理性、实证、科学的逻辑归纳和实验数据为我们世界的发展上埋下了一块又一块崭新的里程碑。不过,将注意力从那些严谨的科学论文上转移,去贴近这些伟人们自身看待世界与人类的观点,亦有着别样的趣味。
于是科学家们的信仰与轶事、流行小说、人造神话、神秘学……写到这里,我顿时有了一种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皆有其联系般的豁然开朗,仿佛这些元素并非是我想要结合在一起,而是本身就是在我们纵横交错的世界中形成了一体。于是,这本书最开始的构思便是“如果这些由无数的幻想交织而成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会怎么样?”
于是,当这一切对生活无用的小道消息和八卦知识汇聚在一起之时,这本书的世界观也就不由自主的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