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的一个傍晚,周健翔和秦暮楚在排练室无所事事地抽着烟,这天本来好了排练新曲目,为周末的酒吧演出做准备,可王紫潆却迟迟没有来。
周健翔把烟头扔到地上,焦急地“王紫潆怎么还没有过来?往常这个时间早就应该来啦?”
“是啊,即使不来也会和咱们打招呼的,这次是怎么回事?”秦暮楚担心地看了看表,已经七了。
周健翔无聊地敲着鼓,似乎有些不耐烦,秦暮楚比他更加着急,他想如果王紫潆是因为家里有事来不了还好,就怕她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想到这里,秦暮楚起身对周健翔“胖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路上看看,如果有事的话我打你寻呼。”
“好吧。”周健翔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新买的汉字寻呼机。
排练室离王紫潆家不远,但要经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巷,秦暮楚一面走一面想,每天王紫潆就是从这条路去排练室的吗?胆子也太大了!想着想着,秦暮楚脚下被绊了一下,竟是一条人腿!秦暮楚顺势抬头一看,一个满脸血迹的女孩出现在秦暮楚的视线里。
“王紫潆!”秦暮楚不敢多看王紫潆那满是鲜血的脸庞,连忙蹲下摇着对方的身体,见没有反应,又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鼻息很微弱,但总算还有救。
究竟是谁下了如此重的毒手,把一个花季少女摧残成这副模样?秦暮楚不容多想,他竭力抱起王紫潆往最近的一个医院跑去,一面跑还一面六神无主地着“你要挺住啊,紫潆,你要挺住……”
当周健翔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王紫潆已经被推到手术室,而此时秦暮楚正焦急地徘徊在手术室前,他的衣服已被王紫潆的血染成红色,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
“是谁干的?”周健翔见到秦暮楚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秦暮楚摇摇头,突然一拳砸在墙壁上“不管是谁干的,我要让他粉身碎骨!”
从手术室出来一个护士“你们安静,影响到手术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秦暮楚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了,护士姐姐,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到没有,不过病人失血过多,我们正在全力抢救。”护士完这句话便进去了。
秦暮楚和周建翔焦急地在楼道里徘徊着,他们企盼着王紫潆能够平安脱险的同时,也琢磨着到底是谁下了如此重的狠手。
一个时后,王紫潆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二人立即迎上前去,护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病人现在很疲惫,不要吵醒他,你们谁是她的家属,跟我办理一下入院手续。”
秦暮楚“我和你去办。”
护士狐疑地看着秦暮楚“你是伤者什么人?”
“我是他同学。”
“不可以,按规定必须是直系亲属才能办理,否则出现责任我们不清楚。”
秦暮楚心想这哪成啊?赶忙编了个谎“护士姐姐,我们都是伤者的好朋友,她是在荆州寄宿上学的,家人都在外地,恐怕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您放心,我们可以负担全部责任!”
护士半信半疑地了头,了句“那好吧,你跟我来吧。”
交完住院费,签署了很多复杂的责任书、协议书,当秦暮楚回到病房的时候,发现王紫潆安静地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头上和左脸都裹着纱布,胳膊上还打着滴。而周健翔正坐在病榻边激动地颤抖着,秦暮楚过去扶着对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周健翔愤怒地“刚才你去交费的时候,我向医生打探了Viy的伤情,你猜怎么着?她的头部被钝器击中;腹部中了一刀,险些划破肾脏;头上裂了一个口子,缝了五针;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很显然是拳脚造成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紫潆的左脸被划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恐怕……恐怕要破相了……”
秦暮楚听后顿时感到天晕地转,差瘫坐在地上,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个问号王紫潆有什么仇人吗?到底是谁下的如此狠手?到底是谁想置她于死地?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周健翔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对秦暮楚“医生她可能过几个时才会醒来,我留在这里,你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你来接替我。”
秦暮楚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今晚我陪她,你明天早上再过来吧。”
看到秦暮楚如此坚决的样子,周健翔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好吧,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我。”
秦暮楚了头“对了,我们带来的钱只够交押金的,明天你再带钱过来,没有的话就找郑天昊借一下,就是我要借的。还有……帮我带一身干净的衣服。”
“放心吧,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周健翔再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王紫潆,摇摇头走了。
夜深了,秦暮楚却没有睡意,他找来一条毛巾和一个洗脸盆,到水房打来一盆温水,用毛巾擦拭着王紫潆的右侧脸颊和手臂上凝固的血迹,一面擦一面强忍着不让自己难过。
有生以来,秦暮楚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渺,竟然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这时,王紫潆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秦暮楚欣喜若狂,赶忙道“Viy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王紫潆试图张口话,可她只要一张嘴就会牵扯到脸颊的伤口,但当秦暮楚问道是谁袭击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吃力地吐出了两个字“肖……童……”
秦暮楚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不可能!肖童一个月前不是被送到少教所去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社会上?但当他反复思考后,觉得也确实只可能是肖童,因为除了肖童以外外没有人会对王紫潆如此的深仇大恨。
王紫潆不顾脸上伤口裂开的危险,艰难地向秦暮楚诉着事情的经过——
傍晚,王紫潆同往常一样离开家前往排练室排练,当她走到那条巷的时候,几个人影突然从暗处缓缓向她走来。王紫潆觉得不妙,大声道“什么人!”
“怎么?连大爷我都忘了?哈哈哈……”
邪恶的笑声划过王紫潆的耳畔,她惊讶地喊了一声“肖童?!”
“不错!”几个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肖童。
“不可能!你不是已经被送到少教所了吗?”王紫潆摇了摇脑袋。
“哼!你以为就他妈你有路子,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你,少教所的所长是我干大爷!老子在里面好吃好喝,甚至比在学校还快活!哈哈哈……”
王紫潆装作镇定地“那你就在里面呆着吧,出来干什么?”
肖童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因为我无法容忍陷害我的人还自由自在地活着!”
王紫潆知道对方指的就是自己,赶忙朝另一个方向逃跑,但无奈脚下拌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来人啊——”王紫潆奋力呼救着,但这条巷子实在太偏僻了,根本没有过往的行人。
“哥几个给我上!照死了打!”
肖童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的手下自然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所以当他一声令下,几个少年便疯狂地踢着倒在地上的王紫潆,甚至用砖头砸向她的头部,这些人丝毫不认为这么做有损于一个男人的尊严——如果他们还有尊严可谈的话。
不到一分钟,王紫潆就只有在地上呻吟的份儿了。
王紫潆的头被砖头砸开了一个口子,血液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显得十分悲惨。肖童示意旁人闪开,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抓住王紫潆的头发,用匕首在她的脸上比划着“多么漂亮的脸蛋啊,还真有舍不得毁掉。”
王紫潆惊恐地看着他,已经没有了话的力气,此时她心里明白已经逃脱不了这场劫难了,索性放弃了求饶的念头,双眼怒视着对方。见她如此倔强,肖童火从心起,用匕首在王紫潆左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啊!!!”
王紫潆顿时感到脸上剧烈的痛感,下意识地用手捂着脸部,但正是这痛感让王紫潆变得更加坚强,她竭力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肖童!你这个人渣……”
没等她完,肖童将匕首深深地刺进了王紫潆的腹部,王紫潆惨叫了一声,便疼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