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子申还未回答,里屋的房门就打开了,顾圆圆走出来焦急地道“当然肯了,只要和子申在一起,就算吃太多的苦我也愿意!”
顾圆圆的肉麻话让公冶子申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圆圆也很喜欢音乐,所以我们才有机会走到一起。其实,你们别看她的家庭条件不错,但我们圆圆可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再,圆圆弹钢琴怎么也有十多年了,让她担任一支乐队的键盘手,简直就是轻车熟路。”
“是啊,是啊,你们不要因为我年龄就瞧不起我,我学钢琴那会儿,你们也许还穿开裆裤呢!”圆圆自作狂妄地道。
秦暮楚不客气回敬道“得了吧,我们穿开裆裤那会儿估计你还光屁股呢!”
“这不就是一种比喻嘛,至于那么较真么!”顾圆圆的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公冶子申连忙缓和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贫了,咱们就这么定了,我担任乐队的鼓手,圆圆担任键盘手。”
“有了你们的加盟,乐队的成员就算是齐了。楚,这样吧,你吉他弹得比我好,嗓音也比我出色一些,你来担任主唱兼吉他手,我改弹贝斯。”胡朋。
秦暮楚沉思了一会儿,坚决地“不,我不同意这位她和咱们一起做‘opy’。别误会,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不放心。我虽然还没去过酒吧一条街,但对于那里的治安也是有所耳闻的,酒吧一条街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在台上太显眼,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别不带我玩儿啊?我保证听你们的话,不给你们惹事儿!”顾圆圆有些着急地道。
秦暮楚善意地笑了笑,解释道“妹妹,不是我们不带你玩儿,那种酒吧不是你这样的人出入的场合。”
公冶子申觉得秦暮楚得有道理,也在一旁劝道“圆圆,楚得对,有些麻烦是不请自来的,有时候你想躲都躲不掉,我可不想一边打鼓一边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有个什么闪失,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顾圆圆拉着公冶子申的胳膊,惶恐地“既然那地方那么危险,咱们就都别去了,如果你缺钱花的话可以管我要啊。”
公冶子申“这和钱没关系,更多的是为了理想,我要为了实现理想而奋斗!”
顾圆圆犹豫了一会儿,头道“那……那好吧,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演出完了就早回来,你不回家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这时秦暮楚问道“子申啊,多日不见你的鼓技一定有所提高了吧?”
公冶子申愧疚地“实话,我来北京以后就没有接触过鼓了,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排练室。这里是高档社区,不允许那么大的噪音,而专业的排练室又太贵了,我承受不起。对了,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排练的问题可以解决吗?”
“我们住在无名村,和你们无法比的,虽然有一个简易的排练室,但条件非常差,还是靠棉被隔音的,而且,我们也没有架子鼓供你使用。”
公冶子申“鼓不是问题,这样吧,你给我个地址,回头我到外面订一套架子鼓,直接拉过去。”
“好吧,”秦暮楚写下一张纸条,“这是我们的住址,上面还有我的电话号码,送鼓那天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免得吃闭门羹。”
从公冶子申家(事实上是顾圆圆家)出来,秦暮楚和胡朋坐车回到了无名村,在路上,秦暮楚一直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积蓄,还能维持多长时间,但算来算去,就算再怎么省也只够维持半个月的,照这样下去,如果不能凑齐人马开始演出的话,秦暮楚和胡朋还是要靠街头卖唱来维持生计。
回到村里已是黄昏,由于前几天下了一场雨,使得村子里的道路泥泞不堪的,秦暮楚和胡朋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迈着步子。当经过朱晓冬家的时候,从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秦、胡二人的注意,秦暮楚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热闹?索性推开门看个究竟。
只见院子里摆着四张大桌,几十个摇滚青年或站或坐,有有笑地相互交谈着。秦暮楚不明就已,问了问其中一个青年“大哥,今天什么事情那么热闹啊?”
那青年似乎认识秦暮楚,道“哟!这不是楚吗?朱哥念叨你一天了,怎么才回来?告诉你,咱们村又进驻新人了!朱哥今天特别高兴,就又摆了几桌。”
秦暮楚回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朱晓冬也曾如此招待过自己,但今天的规模比上次还要大许多,看来这次招待的人恐怕有些来头,于是问道“这位大哥,这次来的是什么人啊?”
“是一支比较有名的朋克乐队,乐队的名字叫做‘臭蛋’,是来自武汉的。对了,你不也是从武汉过来的吗?”
一听到“臭蛋”乐队的名字,秦暮楚顿时来了精神“真的是‘臭蛋’乐队吗?他们在哪儿呢?”
“喏,就在靠西面那张桌子上呢!”
秦暮楚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忙道“太好了,没想到他们也来北京发展了!对了,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那青年微微一笑“好好,我叫刘烁,是‘旋转秋千’乐队的键盘手。”
“很高兴认识你!”秦暮楚记下了这个名字,直奔“臭蛋”乐队几人走过来。
由于和魏旭东最熟悉,所以秦暮楚先同他打了个招呼“魏大哥!好久不见了!”
魏旭东正和身边的人聊天,他看到秦暮楚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道“这不是楚吗?你怎么也在这里?哎哎哎,哥几个别聊了!你们看看这是谁!”
“秦暮楚?”乐队的其他三名成员杨麦、白鑫和王涛的目光也都锁定在秦暮楚身上。
四个人把秦暮楚围起来,问寒问暖,问长问短。当他们问起“打口带”乐队的情况时,秦暮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这支乐队已经成为历史了。”
“解散了?太可惜了,你们乐队本来非常有潜力的!”魏旭东等人替秦暮楚连连惋惜道。
“算了咱们不这个了,对了,你们怎么来北京了?”
杨麦“其实我们早就有来北京发展之意了,因为现在中国地下摇滚似乎刮起了金属风,我们之所以来到北京,就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拯救朋克乐!”
胡朋在一旁伸出了大拇指“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臭蛋’乐队啊!这种敢于逆流而上的精神真应该值得我们学习!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胡朋,原来是‘TD’乐队的主唱,现在和楚一起做音乐。”
“那我猜,你们一定是做朋克乐队了?”魏旭东的眼神里流露出期盼的神情。
秦暮楚声回答道“不,我们打算做新金属……”
“原来是这样,不过……”魏旭东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唉,没什么,我认识的一些从前搞朋克的朋友,现在大多都转型搞金属乐了,看来朋克音乐真的要走向末路了……”魏旭东不禁有些失落。
“也许我们让你感到失望了吧,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我还是学生的话,我可能还会坚持做自己喜爱的朋克乐,但现在我身为一名全职乐手,首先面对的是生存问题,那么就不得不考虑观众的口味。”秦暮楚如实回答道。
“也许你的对,是我们太固执了。”
秦暮楚摇摇头“不,应该叫执着!你们身上这股执着的精神不是随便任何人都具备的,比如我们。”
魏旭东无奈地笑了笑“你子,总能把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得很美妙。你的这支新乐队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们连人都没凑齐呢,乐队名字又从何谈起呢?”
“怎么,北京那么多乐手,就找不到合适的吗?”
“也不是找不到,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罢了。现在,有一家酒吧邀请我们做‘opy’,我们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的先找到一个键盘手一起做‘opy’,然后逐步开始创作自己的音乐。这样的话,不但可以靠做‘opy’的收入解现在的燃眉之急,让现在窘迫的生活有所改善,也可以积累一些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