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楚连忙问道“那后来呢?你女朋友回来了吗?”
“东狮”摇了摇头“没有,不过后来我也就不在乎了,你想啊,咱哥们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才华,还愁没姑娘往你身上扑吗?哈哈哈……不过你还别,憋在家里这几个月,我写出了一首旷世佳作,作品完成的那天晚上我高兴得快要疯了,骑着自行车连夜赶到哥们儿家把这首哥唱给他听,那哥们听后觉得非常满意,随后叫了其他几个人,乐队马上恢复的排练。”
实话,虽然“睡狮”乐队在全国有名气,但并没有发行过唱片,所以,秦暮楚对这支乐队的了解仅仅限于坊间流传,于是问道“东哥,是什么歌那么牛逼啊?能给我们唱唱吗?”
“东狮”还没话,胡朋在旁边插了句话“楚,来,咱哥俩喝一杯,今后咱们就是朋友了,要是我有什么做不到的地方还希望你多多包涵。”
秦暮楚刚想回头对胡朋些什么,却被“东狮”拦下,他似乎对胡朋的行为很是不满,嘟囔道“去去去,我们哥俩的话还没完呢,你中间插什么杠子……楚,不理他,你接着听我。”
秦暮楚无奈地笑了笑,把身体重新转到“东狮”这一边,全然没有注意到胡朋的眼色和脸色。
“东狮”又喝了几口啤酒,侃道“其实歌的名字和内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带来的影响力!接下来的事情你恐怕不敢相信,但这是真实发生的——当时酒吧一条街已经形成了气候,很多家酒吧都在招募乐手驻场,我们乐队那么出色,理所当然地被几家酒吧争来抢去。当时哥们儿没有考虑钱的问题,毕竟是为了艺术嘛,为了娱乐大众嘛,于是来到一家名叫‘魔幻城堡’的酒吧做演出,这家酒吧给出的价钱并不是最高的,之所以选择那里,是因为这家酒吧有很多‘尖果’。”
秦暮楚了头,虽然他第一次来北京,但对这里的“黑话”还是了解一些的,北京人喜欢管姑娘戏称为“果儿”,其中又分为“尖果”和“苍果”,“尖果”是指漂亮的姑娘,而“苍果”恰恰相反,指的是那些长得很抱歉的姑娘。当然,有姑娘的地方就会有泡姑娘的人,美名其曰“戏果”。虽然“戏果”这个词带有玩弄女性的意味,但秦暮楚认为平常谈论谈论无伤大雅,于是带着一脸坏笑问道“东哥,你那时候一定经常‘戏果’吧?”
果然,“东狮”听到这句话后喜笑颜开,夸赞秦暮楚道“哈哈哈,别看你子年龄不大,懂得倒是不少,连‘戏果’都知道!告诉你,东哥不是滥情之人,但再专情也不能守着以前那棵枯树吊死吧?别看哥们儿表面无所谓,其实在家素了几个月,早就难奈不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由于这首新歌非常震撼,导致那天的演出非常成功!演出结束后,好几个‘尖果’朝我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跟我回家,其中还有一对儿双胞胎,叫什么名字忘了,反正姐妹俩长得都很漂亮,身材也都很丰满。本来,我打算带其中一个回家爽一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谁曾想姐妹俩都不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对方,彼此还差还动了起来。哥们一想,这俩个‘果儿’好歹是亲姐妹啊,别为了我而伤了和气,于是好歹,才让她们安静下来。”
道这里,“东狮”没有往下下去,仿佛是在故意卖关子,秦暮楚早已被他天花乱坠的话语所吸引,顺水推舟地问道“后来呢?她们俩谁和你走了?”
“哈哈哈……”对方再次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个屁孩打听那么仔细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告诉你吧,省得你瞎琢磨——那天晚上,这两个妞都让我带回去了,到了家,两个尤物赤条条地躺在我的床上,左一个哥哥右一个老公地叫着,惹得我当时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当时哥们想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于是也就顾不得身体是否承受得起,脱光了衣服和这两个妞纠缠在一起。轮流鏖战,此起彼伏,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你还别,这两个妞还真他妈饥渴,把老子的子弹都搞光了还不肯罢休。总之,那晚的经历,不是谁都能有幸体会到的,哈哈哈……”
笑声还没停止,胡朋便没好气地制止道“别了!对一个孩子这些,你不觉得无耻吗?”
“东狮”显然不高兴了,他拍着桌子“嘴长在我身上,我爱什么什么,你管不着!你不就是嫉妒我么?”
“嫉妒?哼,你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嫉妒的?楚,别听他瞎八道!别听他得多么多么好听,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谁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没准他还是一个老处男呢!”
“东狮”对这样的言论很是不满,从桌子上抄起一个酒瓶威胁道“操你大爷的!我他妈废了你丫的信不信?!”
看到“东狮”翻脸,众人连忙劝阻,就连劳累了一天的朱晓冬也过来缓和着这尴尬的场面。
“哈哈,你子怎么又喝多了?来,进屋休息休息吧。”朱晓冬强拉起“东狮”将其带回了里屋,大家这才放心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胡朋,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人家东哥怎么你了,你这么三番五次地打断人家的话?”秦暮楚对胡朋的态度很不满,不禁责怪道。
胡朋没有过多辩解,只是声嘟囔了一句“这里话不方便,回去后我告诉你为什么。”
聚餐散后,秦暮楚和胡朋一同回到了他们的新家。秦暮楚不想睡觉,一个人搬了一条马扎坐在院子里,看着皎洁的月光,感受着春夜的微风,他的心中不禁有些惆怅,全然没有注意到胡朋早已站在身后。
“楚,咱们能开诚布公地谈谈吗?”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要先解释为什么对东哥那么没礼貌。”秦暮楚头也不回地。
胡朋搬过一条凳子坐在秦暮楚对面,真诚地道“楚,我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秦暮楚有些不明白了。
“虽然你接触摇滚乐有一段时间了,也懂得这里面许许多多的道道,可在某些方面你还是显得及其幼稚……你先别着急辩解,耐心听我完,就拿刚才来吧,‘东狮’这个人的那些话你相信吗?”
秦暮楚想了想,“虽然他话的方式和口气很招人反感,但我们是初次见面,他没有必要编故事骗我吧?”
“没必要?楚,不是我你,你太幼稚了,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善良。告诉你,今后你不要听那些自认为有多深资历的老邦子们吹牛,从他们嘴里出来的话大多都有演义色彩,是不可信的。而且,就算那家伙刚才的是真实的,你也不应该去迎合对方,你听听他多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暴力就是玩弄女性,就是因为这样的败类存在,才使得摇滚乐看上去不是那么纯洁!”
秦暮楚反驳道“等等,摇滚乐怎么会是不纯洁的呢?既然你认为摇滚乐不是纯洁的,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之而付出?”
“你错了,摇滚乐本身是纯洁的,我指的是摇滚圈和玩摇滚的人,有些人把摇滚乐当作信仰,有人把摇滚乐当作事业,有人把摇滚乐当作娱乐,也会有人利用摇滚乐当作玩弄女性或者惹是生非的幌子!我想,摇滚乐在中国之所以被很多人唾弃,与这些不安分守己的人是有很大的关联的,也就是,正是由于这一撮人的为所欲为,掩盖了大多数善良的音乐人的高尚品质,使人们误认为摇滚乐是伤风败俗的,摇滚圈是乌烟瘴气的。楚,咱们走上这条路不容易,千万不要走偏啊!”
胡朋的一番肺腑之言,让秦暮楚顿时醒悟,他真诚地道“对不起,是我刚才误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