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爸妈懵了一下,看到周围人平静的模样,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什么,赶紧打着哈哈掩饰。
柳钰继续介绍:“这是洁洁的小姨。”
柳家小叔带着儒商气质的笑意更加和煦真诚:“阿姨好,早就听小蕤和洁洁说起您,今天能见到,非常荣幸。”
柳侠这话并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受。
林家爸妈能这么快对婚事松口,林家小姨功不可没,因为她本人婚姻幸福家庭美满,大家都相信她在婚姻上的眼光,而她非常欣赏柳家,看好小蕤和林洁洁的婚姻,一直站在林洁洁这边劝说林家妈妈。
胖乎乎的小姨抱着胖乎乎的瓜瓜,开心地看着眼前健康阳光的大帅哥:“柳侠是吧?我也早就听洁洁说起过你,青年才俊,脚踏实地的知识型老板,今儿看见真人,比我想的还年轻可人呢。”
小姨的性格看来跟柳侠有点像,一副不知人间愁滋味的模样,说话也直,一点不掩饰对柳侠的喜欢。
柳侠被小姨对他的定义弄得非常不好意思:“实在不敢当,一个小包工队而已,您过奖了,小姨您请坐。”林家小姨一直抱着瓜瓜在转圈玩。
柳钰伸手:“这是洁洁的哥哥和嫂子。”
柳侠向着年龄跟柳凌相仿的林家哥哥伸出手:“大哥好,嫂子好,我们家这么偏,你们能一次次来,我……”
“啊哈哈哈哈……”林洁洁看着自己哥哥那表情不可描述的脸,终于没忍住,趴在她妈妈的肩膀上大笑了起来,“大哥吔……啊哈哈哈哈……妈,你看看我哥的脸,哎呀呀笑死我了……”
柳葳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林洁洁,恍惚了一下,立马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揽着柳侠的肩膀,也大笑了起来:“小叔,你可真……啊哈哈哈哈,林大哥您别见怪,我小叔他……哈哈哈……”
林家爸妈没笑出声,可明显看得出他们忍的很辛苦。
柳侠站着懵圈:“咋,咋了?”
柳钰也迷瞪了过来,他从小姨手里接过瓜瓜,塞到柳侠怀里,笑着把他往外推:“没事没事儿孩儿,小葳您俩忙了一天,你赶紧回去吃饭吧,呵呵呵……叫您四嫂喂一下孩儿哦。”
他又转头跟亲家们解释:“呵呵呵,俺幺儿是俺家老小,他他他,他习惯了……呵呵呵……”
柳侠莫名其妙地被推出来,一直走到自己家,也没搞明白那一群人为啥笑成那样。
柳葳只顾着自己笑得要断气,就是不跟他说。
直到回到自己家,看着满院子忙碌的人,柳葳跑到正在和当大知客的柳长兴商量事的柳魁、柳茂几个人面前,把他们拽的对着柳侠:“伯,二叔三叔,哈哈哈哈……俺将去二爷家见洁洁她家里人,俺小叔装哩跟大人样,一本正经过去跟人家寒暄,哈哈哈哈……然后对着人家洁洁爸妈叫叔叔阿姨,跟人家小姨也喊小姨,啊哈哈……”柳葳笑得说不下去了。
柳茂也忍不住笑,问柳葳:“他不会跟洁洁她哥也喊哥吧?”
柳葳笑得打跌:“咋不会?他就是喊大哥大嫂哩时候,俺才都开始笑哩……啊哈哈……不说了,您叫我笑一会儿,您是不知洁洁她爸妈跟她哥嫂那脸啥样……”
柳侠终于迷瞪过来了,他,他弄差了辈分。
弄差了辈分不可笑,可笑的是他当时是以小蕤的长辈的身份去的,刻意端着一副严肃认真老成练达的做派,却……
“啊啊啊……小葳你这臭孩儿,你居然看着我那那啥……都不跟我说……”柳侠不顾自己怀里还抱着柳瓜瓜,冲过去就要跟柳葳拼命。
柳葳哈哈大笑着跑,跑到秋千那边,围着几棵大树和一群孩子跟柳侠打游击。
家里几个小家伙也已经听明白了,是小叔去二嫂家的人跟前装大人,没装好,出了糗,就跟着小葳一起嘻嘻哈哈笑柳侠。
柳侠恼羞成怒,恨不得坐地上撒泼嚎两嗓子。
家里一群大人看柳侠都快哭了,一起跑过来,秀梅去打柳葳,晓慧接过瓜瓜去踹俩小阎王,柳魁、柳茂和柳川拉着柳侠把他往堂屋拽。
满院子都是帮忙的人,柳侠觉得丢脸死了。
柳长兴几个本家的长辈看着他呵呵笑:“没事孩儿,不就是叫错了个称呼嘛,不算啥事儿。”
柳侠被哥哥们架巴着放到炕上,鼓着脸不说话,怄包儿。
柳川拿手指捅了捅柳侠的脸颊,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柳侠一声怪叫,拍开柳川的手躺在炕上:“啊——,连您都笑话我,我不活啦——”
本来还憋着的柳魁和柳茂看见他这幅模样,也都大笑了起来:“谁叫你恁二球咧,跟人家爸妈叫叔叫姨就算了,林洁洁她哥比你还小半个月咧,你还叫哥……呵呵呵……”
柳侠“忽”地坐起来,正准备向哥哥们发起抗议,棉帘子一响,孙嫦娥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柳葳和一群小的。
孙嫦娥看见柳侠,先是一喜:“侠,你回来了孩儿?”紧跟着一看清楚柳侠的脸,她愣怔了一下,眼一下子就红了:“这才出去几天?咋就一下子瘦成这样咧?”
柳侠不敢跟哥哥们较劲了,慌忙爬过抱着孙嫦娥的肩膀哄:“妈,妈,我就是叫晒黑了一点点,我别哩地方都可好啊,不信你摸摸,我肚子上都是肉。”
然后他抽空瞪跟着孙嫦娥后面进来的柳葳:你不是说我做完面您奶奶就没事了吗?
柳葳装作没看见,轰着一群看见奶奶哭一下就慌了神的小家伙:“快去给小叔俺俩舀饭,多舀点肉,俺都快叫饿成萝卜干儿了。”
小家伙们答应一声就又跑了出去。
柳侠正挖空心思想在自己身上找出点能让孙嫦娥高兴的地方,就见孙嫦娥迅速擦了一把眼睛,换上了笑脸,伸手捏了几下柳侠的肚子:“叫我看看,嗯,脸看着像瘦了,身上其实没掉啥肉。”
家里办大事时,做长辈的心情不好会让孩子们无所适从,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有外人在,她要是哭哭啼啼,不定让别人怎么想呢,她心里再难受也得端着。
柳侠也很配合地拉下毛衣:“对嘛,我本来就没瘦,就是黑了一点,回来搁咱家窑里捂几天,马上就又白白胖胖了。哎?”他装模作样地循着屋子看了一圈,迅速改变话题,“俺伯跟曾大伯咧?我将搁院就没看见他们。”
曾广同前天和柳葳一起回来的,参加完小蕤的婚礼,他打算在柳家岭住一段。
孙嫦娥说:“吃了晌午饭,您伯他俩去看您太爷了。您曾大伯年纪大了,来哩时候走了快六个钟头,这两天使哩都不想走路了,今儿才好点。”
柳侠点头:“哦。”曾广同已经七十出头了,这个年龄,能爬上窑坡,证明他身体还挺不错。
外面灶上有现成的大锅菜,小雲和小雷很快就一人端着一大碗回来了,一眼看去都是油花花的肉;小萱端着个馍筐,里头的白面馍堆得冒尖。
三个小家伙特有成就感地往柳侠和柳葳面前一摆:“给,吃吧,可多肉。”
孙嫦娥起身去拿围裙:“您俩先慢慢吃着,我给您搅两碗汤。”
玉芳和玉芝正好从外面进来,玉芳正打算喂瓜瓜吃奶,玉芝跑过去先拿了围裙:“娘,你去跟幺儿说话,我做。”
孙嫦娥、玉芝、玉芳几个刚才在对小蕤的新房进行最后的安排,把该收的东西都收起来,免得一会儿压床的时候不小心被弄坏。
云芝今天不在柳家岭,她和金环、李卫东一起,在荣泽接待今天晚上到达的林家亲属,安排食宿,明天再带着他们来柳家岭参加婚礼。
柳侠挑了一块层次分明的五花肉,让孙嫦娥看着自己吃下去,以此证明自己很能吃,不可能瘦,然后对玉芝说:“姐,我想喝稠点哩甜汤,疙瘩多点,鸡蛋多点。”
玉芝从瓦坛子里舀出一瓢面:“别管了,一会儿中了保准你待见。”
小蕤从门口伸出一个头:“小叔,你回来了?”
柳侠冲他招手:“快来,叫小叔看看新郎官啥样?”
小蕤掀开帘子进来,挺胸抬头站在柳侠面前:“就这样。”
柳侠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冲小蕤伸出个大拇指:“帅。”
因为婚纱店定位高,林洁洁平时给小蕤打点的行头都是都市白领风的,经常都是西裤+精致衬衣的经典搭配,今天回了柳家岭,小蕤就穿上了更隔风的牛仔裤和毛衫、羽绒服,看着非常精神。
兴奋又忐忑地坐在柳侠身边,小蕤的声音都带着点甜味:“小叔,我心里有点打怵啊,一想起明儿个,就觉得腿软。”
“嘁,有啥腿软咧,不就是结婚嘛。”柳侠又来了块肉,冲孙嫦娥笑笑,然后继续跟小蕤吧得,“穿上新衣裳,跟着您三叔后头,走起;去您二爷家,吃一顿饭,再给洁洁她爸妈磕个头,再跟着咱三叔,走起;回到咱家,拜天地,入洞房,结束;多简单。”
孙嫦娥看着柳侠又红了眼睛:“这么简单,你个小鳖儿咋到现在都不给我娶个媳妇儿回来?”
柳侠因为柳岸今天上午那个电话,现在特别有底气:“妈,你马上就有孙媳妇儿了,还要儿媳妇干啥?我过两年给你弄回来个白胖孙子就妥了。”
“白胖孙子搁哪儿咧?”孙嫦娥撩起衣襟擦眼睛。
玉芳正好喂饱了瓜瓜起身站起来,柳侠跳下炕跑过去,把瓜瓜抱过来:“这不,这是一个,过两年,最多三年吧,我照着这个再给你来一个,也可能是俩。”他查的资料里,试管婴儿很容易出双胞胎和多胞胎。
柳瓜瓜和小萱差不多,特别乖,尤其吃饱的时候,吧咂着嘴巴满足的小模样,跟当初的小萱一模一样。
柳家人都说,俩小阎王提前把小萱该闹的人给预支了;柳若虹则预支了柳瓜瓜的份儿,所以小萱和瓜瓜都特别省力。
孙嫦娥看着柳侠的赖皮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柳侠挑了一点粉条,喂柳瓜瓜:“来,可香。”
孙嫦娥探过身一把把瓜瓜抱过去:“你个鳖儿啊小侠,孩儿才俩月,哪儿会吃那个?”
柳侠嘿嘿笑着把粉条放自己嘴里。
柳葳看了他一眼:“幼稚。”
柳侠瞪眼:“说谁咧?”
小蕤突然问:“哎小叔,将俺伯跟二叔三叔他几个从这屋出去,笑得不行,我问他们咋着了?他们叫我问你。”
柳侠被勾起了伤心事,怒视柳葳。
柳葳端起碗躲到孙嫦娥身后:“来瓜瓜,给大哥笑一个。”
挤在柳侠身边玩游戏机的小雲和小雷偷偷指指柳侠,对着小蕤挤眉弄眼:别问别问,一会儿俺俩给你说。
小蕤悄悄瞟了瞟柳侠,跟小阎王送眉眼:小叔?
小阎王点头:对。
柳侠发现几个小家伙当着自己的面装神弄鬼,心里怄得不行,却没法发作:自己咋恁二蛋啊,咋就忘了自己跟小蕤不一辈啊。
不过,林家哥哥比他小他是真不知道,林洁洁和小蕤从来没说过,而且,他看起来确实和五哥年龄差不多啊。
柳侠没想过,除了他和柳凌都是看着比自己年龄显小这个客观因素外,还有他感觉上的错误,他心里的哥哥们还保留着很多小时候的记忆,他们在柳侠心里一直都很年轻,而人家林家大哥长相和年龄却匹配得很好。
柳侠对自己错误的反思历来不深刻,而且还忘得快,今天也一样。
吃完饭,秀梅一招呼着人去压床,他比谁跑得都快,先去占了个好地方。
在外面帮忙的关淑萍说了一句:“哎,压床不都是晚辈儿或平辈儿年龄小哩嘛,小侠咋挺那儿了?”
秀梅说:“哎呀,老小么,都贪耍,他待见压就压呗。”
柳葳正好过来,听见俩人的话,笑着说:“俺小叔还得压两份咧,猫儿回不来,他当代表替猫儿压。”
关淑萍好笑:“压床还兴替?”
在别人家不知道兴不兴,反正搁柳侠这儿就兴,他还不止压了两份儿,他其实压了好几份。
今儿主持压床的是玉芳,她儿女双全,生活富足,丈夫疼爱,家庭美满,是当下柳家岭年轻人心目里最有福的人。
因为来的孩子特别多,怕闹腾的时候万一挤坏了谁,秀梅几个和玉芳商量了一下,决定分批上床。
第一批原计划就俩人:柳瓜瓜和柳敬文。
柳敬文是柳淼的儿子,前天刚满月。
都说刚出生的孩子身上还带着送子娘娘的神气,所以压床时,小婴儿非常受欢迎。
不过,今天,除了两个包在襁褓之中的粉嫩小娃娃并排躺在大炕中间,炕角还坐着个盘腿做世外高人状的柳侠。
柳家人绝对不会觉得柳侠不该给小蕤压床,外人觉得能有个未婚的大老板压床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所以没有一个人说他此刻在新人的床上不妥。
玉芳斜着身子坐在炕沿上,轻轻拍着炕席:“送子娘娘,俺家小蕤长大了,明儿该成亲了,请您保佑他成亲后哩日子顺顺当当开心如意哦,也请您能送他几个好孩儿,就跟现在这一群给您送热闹的孩儿们一样就中。
孩儿,都准备好了没?好了,咱就给娘娘送热闹啦。”
柳葳站在门口带着头大喊:“准备好啦!”
玉芳轻轻拍着炕说:“那就开始了哦。压压床压压床,压出子孙满堂。”
柳侠、柳葳、小莘、小雷、小雲、小萱……和窑洞内外围观的人一起大喊:“嘿嘿哈——嘿嘿哈——嘿嘿嘿嘿嘿哈!”
俩小阎王、小萱、柳若虹和几个年龄小的一起蹦着高继续大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芳:“压压床压压床,压出一屋好儿郎。”
围观的人们:“嘿嘿哈——嘿嘿哈——嘿嘿嘿嘿嘿哈!”
小家伙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芳:“压压铺压压铺,压来兴旺门户!”
围观的人们:“哈哈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呼——”
小家伙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玉芳:“压压铺压压铺,压来万年福禄!”
“哈哈呼——哈哈呼——哈哈哈哈哈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波结束,两个小宝贝被抱走,小莘领着他的一群好朋友和小阎王、小萱他们一拥而上,占据了南边一整面墙的大炕瞬间就被占满了。
柳侠扶着腰龇牙咧嘴:“小萱,你个孬货,你想给小叔哩腰砸折啊?”
小萱摸着柳侠的肚子:“没啊小叔,我就是坐上来,哪儿砸了?”
柳若虹坐在窗台上,两只脚蹬着柳侠的肩膀:“哥,你屁股胖,你坐就跟砸哩样。”
小萱又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么软,就是砸着也不疼啊,小叔,我胖,老沉,要不叫俺小雷哥坐你身上?”
小莘在旁边艰难地让自己坐起来:“孩儿,您小雲哥哩屁股净骨头,坐上去得给咱小叔哩肚子摁青,还是你坐吧。”
“啊~~~”柳侠扶着腰呻.吟,“我哩老腰啊,小萱你得赔我,小叔还没生孩儿咧,就先叫你给废了。”
俩小阎王硬挤出了一点空隙,小心地把小萱拉过去:“不会吧小叔?你,你那啥……不中了?”
柳侠终于喘上了气:“呼……俩孬货,等着,一会儿看我咋收拾您俩。”
两个小阎王贼溜溜地笑。
小莘把手钻进柳侠后背:“小叔,要不我给你揉揉。”
柳侠说:“折了,揉没用。”
小莘嘿嘿笑着只管揉,柳侠哼哼唧唧,听着还挺受用。
玉芳看人都躺好了,自己挤在炕沿:“都挺好了,咱开始吧?”
“中——”
“压压床压压床,压出子孙满堂。”
“嘿嘿哈——嘿嘿哈——嘿嘿嘿嘿哈!”
…………
新房里沸反盈天,孩子们都闹疯了。
院子里,帮忙的人们一边说笑,一边就着火光各自干着执事分给自己的活儿。
大门口的矮石墙上,林家小姨和哥哥嫂子踮着脚往新房那边招:“呀,人家这儿结婚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就是哈,咱结婚都没有这个,咱那儿就会放那几首流行歌曲。”
“放流行歌曲也就算了,我们结婚那天他同学帮忙选的歌,选的那什么《无言的结局》,妈的,恶心死我了。”
“哎,咱是娘家人,这时候来男方家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呀?”
“哎呀,这么黑,又没人看见……”
“呵呵,看来没电也有好处哈。”
…………
在柳侠和柳瓜瓜、柳敬文一起躺在小蕤的新炕上准备压床的时候。
京都,地佑街,柳凌刚从律所出来,坐进自己的车子里。
回家要带的东西提前已经放在后备箱,他现在直接上路回荣泽。
柳凌发动车子,很快就出了相对安静的地佑街头条,进入永安大道,汇入浩浩荡荡的车流。
四十分钟后,在一个特别大的十字路口,红灯,停车。
刚摘了档,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也没看,随手掀开机盖:“喂。”
“是我,上高速后,在第一个服务区停一下,餐厅附近。”
“什么?……”
“滴滴滴”的盲音响起,柳凌看了会儿已显示挂断的屏幕,又看看霓虹灯火背后黑色的夜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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