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幻术呢,其实就是一种干扰别人思维的法术,只要你练到精通了,其实本身就不需要太强了,因为你自身的气息太强反而会影响幻术的作用,对方警惕心越弱你越容易得手。”
“那师父……幻术到底是什么呢?”
经缘站在训练场里,身边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老弟,这是她的徒弟,从基地百余名小孩子里选拔出来根骨最好的一个,而且他还打破了幻宗的一个戒律,那就是不传非血亲。
“看好。”
话音刚落,经缘的扇子呼的一声展开,男孩的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开始发生变化了,墙壁开始变得倾斜,地面也变得横七竖八,空间感完全消失,而原本站在他面前的经缘已经离他数十米远。
他站起身努力的往经缘那个方向去跑,然而经缘的扇子只是轻轻一扇,他就已经出现在了百米之外,短短的距离却怎么都够不着,就像是鬼挡墙一样。
接着经缘另外一只手很轻柔的一推,周围就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桃树林,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花瓣随着微风飘落,小溪潺潺流水,满目春暖花开。
小徒弟愣住了,他伸手去摘桃花,那些入手的桃花却突然变成毒蛇,张开长有毒牙的大嘴就咬了下来,他尖叫一声,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接着周围的环境再次产生了变化,变回了之前的训练场,小徒弟抬起头看着经缘站在不远处,他哭着扑到经缘怀里,大哭了起来:“师父……”
“你看清楚,我可不是你师父。”
他惊恐的抬起头,却发现经缘的面目已经变得完全陌生,双目就如同刚才那条毒蛇,嘴里还时不时突出分叉的舌头,狰狞可怕。
小徒弟再次尖叫一声,跌倒在地,双手撑在地面上往后爬,而这时候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但经缘却真实的出现了,她收起扇子叹了口气:“你连这个都害怕吗?”
小徒弟走上前仔细分辨,发现真的是师父的时候,却再也不敢上前去抱了。
“任何幻术其实都有破绽,越是高深的幻术就越不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你的路还长呢。”经缘一撩头发:“回去先把入门的心法背书,明天我来考你。”
“知道了师父……”
小徒弟被吓的够呛,可怜巴巴的走了,而经缘也慢慢的走出训练场。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没想到终于自己也开始收徒了,大概是到年龄了?曾经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呢,可是一眨眼小猫都已经那么大了,已经成了个傻乎乎吃包子的小姑娘变成了个亭亭玉立的高中少女。
不管生命多么悠长,人类果然还是在什么年纪就要干什么事啊,不然存在的意义都会变得渺茫起来。
“哟,这不是经缘嘛,听说最近带徒弟了?”
远远看到修灵走来,经缘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
“喂,你什么意思啊?”经缘满脸不高兴的说:“先不说我是你师兄,你可要记住,我们可是拜过堂的。”
“我是个寡妇。“经缘转身要走:“老公死了。”
修灵冷笑一声:“你还真的是绝情,我不跟你废话了,谷涛那个死东西呢?”
“他现在不担任职务了,我又跟他没关系,你问我?”
“酸。”修灵呵呵一笑:“我闻到了浓浓的酸味。”
“我酸什么?”经缘尽可能的表示自己无所谓:“我本来就跟他没关系。”
“哦?”
修灵背着手绕着经缘转了两圈,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东西?”
“我笑你越来越没女人味了,你看你这打扮。”
说起来真的是有意思,修灵越来越有女人味,今天她穿着一身俏皮的浅绿色连衣裙加上一双小白鞋看上去活脱脱的就是个高中生的打扮,而经缘却是古板的一身黑,还是一身男款的西装穿在身上,之前那个娇俏的经缘不见了,又变成了在昆仑时候女扮男装的经缘。
“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行了,我懒得跟你废话了。”修灵吹了声口哨,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子:“你爸让我给你的。”
经缘看着她离开,然后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铁盒子,打开之后里头却只有一支发簪,这发簪她认识……是她姥姥给她妈的嫁妆。一般都是女儿出嫁时给的,而现在到她手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几乎就差没直接扯着她耳朵吼她赶紧嫁出去了。
“无聊。”
经缘把发簪放进口袋,接着她突然感觉到了奇怪的气息,下意识抬头就发现离她不远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她。
“马帅,你来干什么?”
“来找我哥。”马帅靠着树干看着经缘:“他人呢?”
“不知道。”
“行吧,我再去找找。”
说完,马帅就要走,而经缘越看越感觉奇怪,她看着马帅的背影,伸出手:“等一下。”
马帅停了下来,转过头,还是那一副笑容:“有事吗?”
“我觉得……”经缘站在马帅对面上下打量着他:“你有点不对劲。”
“怎么会呢。”马帅哈哈一笑:“你肯定是哪里看错了,我怎么会不对劲呢。”
不对,他就是不对劲,经缘虽然没有凤凰那种真实之眼,但作为女人,她的第六感一向准确。面前的马帅虽然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跟往常的马帅一样,基地的门禁他也能通过,但经缘就觉得不对劲。
“你真的是马帅?”
“当然是我啊,这还能有假?”马帅伸出胳膊,手腕上龙族的标识赫然在那:“这个还不够啊?”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经缘撇撇嘴:“你哥不知道死哪去了,你去他住的地方找找看。”
“好叻,小嫂子。”
经缘一听,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但她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从另外一条路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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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子在不在?”
“在呢。”
侍女朝白泽行了个礼,接着把他带到了七王子的寝殿,他走进去看到马帅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旁边还放着一瓶没喝完的酒。
白泽的眼睛里立刻就喷出了火。
“大胆狂徒!大胆狂徒!!!”
这一嗓子把迷迷糊糊的马帅给弄醒了,他起身揉着眼睛看着正在发脾气的白泽:“师父……怎么了?”
白泽皱着眉头问道:“今日你可去寻我了?”
“没有啊……昨天我跟小蛇家的几个姐妹开趴体,就折腾到了天快亮,没出门啊。”
“完了。”白泽一拳打在墙上:“有人骗了我的金龙印。”
马帅一听,从床上跳了起来:“师父你也会被人骗!?”
白泽也只是苦笑摇头,想骗他那是难如登天的事,可偏偏骗他的人是这个不争气的徒弟,他一眼能看尽天下万物,当然知道自己面前的人那是真是假,那就是真的。
一开始并没有察觉不对,可是后来那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出来一丝不真切来,因为马帅不会那么听话的,给他下达的任务,他从来都是推三阻四,从无例外。白泽说让他寻谷涛来,正常流程马帅会说今日可能不行,说什么已过晌午不便打扰之类的话,绝对不可能张嘴就答应了。
就是这么个小破绽让白泽感觉出了不对,他找到马帅之后,果然证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面前这个吊儿郎当、没有正行的家伙才是他真正的徒弟,而那个人……
他究竟是谁?白泽眯起眼睛思考一阵,大概就是他嘴里说的未来之人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白泽手里骗到金龙印,而金龙印……
“我闯大祸了。”
白泽眉头紧蹙,走上前一巴掌打在马帅的头上。
马帅:“???”
“走,跟我去觐见上圣。”
“啊?用不着吧……多大点事啊,不就是金龙印丢了么,那玩意又不值钱。”
“你可知道金龙印的真正用途?”
“不就随意进出山海界么。”
“呵呵。”白泽拽着裤子都没穿好的马帅就往外走:“是可以把人扔入灵幻界,几个呼吸间就千百载年华!”
马帅一愣:“握草!对啊!这要是把谁扔进去了,光是走出来再回来都过了好几十年了。”
事情眼看要闹大,马帅虽然迷迷瞪瞪的,但还是跟着白泽去往了整个山海界最高权限所有者的面前,也就是白泽嘴里的上圣。
马帅这是第一次看到上圣,他站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出,而白泽在那把刚才的事情娓娓道来,至于那个连脸都看不到的上圣听完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说了一句不可逆天就再也没了音信。
白泽眉头紧蹙的带着马帅走了出来:“你都听到了?”
“昂。”
“那还不快去!”
“去哪啊……师父。”
“去救谷先生!”
“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师父。你亲自去一趟不就行了么?”
马帅真的是很慌,他连梦魇女王都打不过,更别提那种能在师父这骗东西走的人了,他是个文官来的,打架真的不擅长啊……
“老夫能出去吗?!”白泽气得脸都白了:“赶紧给我去。”
说完,他伸手勾了一下,一根白色骨鞭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这个你拿去,上打天神下打妖鬼。”
“哇……”马帅捧着骨鞭:“这个……这个……这个是不是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对对对,那个补天巨鳖的尾巴?”
“快滚!”
一贯温文尔雅的白泽一脚把马帅从山海界踢了出去,孤苦无依的马帅就这样拿着一截骨鞭站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边,他眨巴着眼睛,然后突然反应了过来,用力拍着脑袋:“对对对,救人。”
说完,他用力一蹬,化作一道流光就冲向了基地的方向。
而此刻,大家都在找谷涛,但谁都找不到谷涛,甚至连感知都感知不到,甚至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修灵先是找到了辛晨:“那个死东西呢?”
“不知道啊。”辛晨摇头:“他可能在那边吧。”
谷涛虽然会随时随地的进入那个世界,但萨塔尼亚后续会负责处理他的身体,通常情况下他现在的绝对不会被人找到,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在基地地下的某个安全屋内。但这个安全屋之所以叫安全屋,就是它反贼安全。哪怕上头爆了核弹安全屋都不带震颤一下的。
而且萨塔尼亚会启动最高级的防御措施,禁止任何人进出的那种。
“带我过去啊,我找他有事。”
“哦……”辛晨扔过来一个连接器:“你戴上就行了,然后说去找他。”
修灵当然知道虚拟竞技场,她而不废话,直接躺平在辛晨的床上进入了谷涛那边的世界,而这里刚进去,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辛晨过去打开门,看着门口的马帅。
“我哥呢?”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回事啊。”辛晨不乐意了:“扎堆找他啊,他没在。”
“那我再去找找。”
马帅走之后大概二十分钟,辛晨的门又被敲响了,他近乎暴怒的走了过去拉开门:“没完啊。”
外头又是马帅,辛晨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阵:“又是你?”
“啊?”马帅也傻了:“什么又是我?”
“你刚才不是来了么?”
“那个是假的!他过来要弄我哥。”马帅一抹鼻子,拿起手上的骨鞭:“我师父让我来保护我哥。”
辛晨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他启动了萨塔尼亚:“萨塔尼亚,锁定马帅。”
“明白,已经锁定两个目标,其中一个正在与经缘小姐对峙。”
“走!”
辛晨抄起剑就跑了,而马帅在他身后:“哇……这么高科技的吗?你们剑仙都这么高科技的吗?”
这个话唠啊,辛晨才不想搭理他,只是一路狂奔冲到那个马帅那边,而过去之后,果然发现经缘在和他对峙,而那个马帅靠在路灯杆上:“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真是马帅啊。”
“你他妈放狗屁!”
辛晨身后的马帅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抄起骨鞭就抽了上去,但那个马帅根本不在意,只是拿出手里的一块令牌轻轻一挥,马帅就消失了。
“啊,真的是烦人。”这个马帅揉着太阳穴:“你们一起上吧,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