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涛起身告辞,但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身后的玛丽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只两米多高的巨大玩偶,悄无声息的朝谷涛的脖子处咬了下去。
但还没等这一口咬实,玩偶的头突然就爆了,里面铁锈色的棉花就像鲜血一样飞溅的到处都是,而谷涛却只是左手上出现了一柄光能冲击炮,还是熟悉的死亡芭比涂装。
“AGS4型无声武器,适合城市战、突破战,能够把你的头打碎却不惊动你隔壁的邻居,三米以内的威力不亚于正面一发308口径垂直动能弹,小玛丽。”谷涛回过头,举起武器看着玛丽:“想试试吗?对了,它的瞬间高温足够让一切蛋白质彻底变质,不管你是人还是妖,只要是你是碳基生命。”
玛丽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进的谷涛,她再次呼唤出了那个被打碎的布娃娃,但布娃娃刚成型就被谷涛一炮给打了个稀碎,而这时谷涛也来到了玛丽的面前:“你这个级别,还是不要试图忤逆我比较好。”
他伸出手拧着血腥女皇的下巴,另外一只手的冲击炮顶在她的太阳穴上,谷涛可以明显感觉到玛丽的恐惧,但他却根本不在意,只是用大拇指拨动了一下武器调整槽,滋滋的能量流动声让玛丽浑身汗毛直立。
“AGS系列武器就是为了对付你这样的妖灵设计的,AGS的意思就是A过去、干翻你和杀干净的首拼音缩写,想试试它的威力吗?”
玛丽用力的摇头,而谷涛慢慢松开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项圈,咔哒一声就锁在了玛丽的脖子上,接着拍着她的脑袋:“牢笼二型控制项圈,具备短途传送功能、通讯功能和指令收发功能,不过如果一旦感应到你的气息减弱,它会在三飞秒之内炸开,爆炸威力足够把你整个人炸成粒子状态,你可以不信的。”
冰冷的项圈挂在脖子上,玛丽眼神惊恐的看着谷涛:“你是……东方的那个人……”
“被你猜出来了呀。”谷涛松开手,拍了拍她的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要保密哦。”
谷涛冲她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而玛丽一屁股就坐在了沙发上,脸色非常难看,她摸着脖子上的项圈,整个人傻掉了,根本不明白怎么自己就惹上了这样一个人,自己只是一个女巫罢了,这次突然的灵气复苏让她从假死状态复苏了过来,她吸取了数百个人的记忆之后,已经对这个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可即便是这样,她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传说中的东方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人……根本就是自己没有办法反抗的,她如果一早能想到,她绝对不会试图去袭击他。
现在好了……被人给上了环。
玛丽一点都不怀疑那人说的真实性,因为自己的娃娃是无法用正常武器损害的,经过了天使骨的加持,甚至连圣法器都具有一定的抗性,可是刚才却没有任何反应的就被崩飞了,还不是一次而是连续两次,而且刚才玛丽也试图影响那个人的心智,但……他身上似乎有什么更强大更黑暗的守护者,自己不但无法入侵他的思维甚至还差点被那个邪恶黑暗的守护者反噬了心智。
谷涛办完了事情很快就离开了法国,欧洲攻略的第一步已经在有条不紊的开展了起来,三十七名各种妖灵已经和谷涛达成了初步战略意向,不过他们并没有选择权,项圈已经把他们的自由给限制死了,其中有两个十分不信邪,谷涛一走就决定摘下项圈,然后项圈真的爆了……
这个爆裂的画面经过项圈之间的感应系统被传送到了其他所有同样佩戴项圈的妖灵的眼前,他们看到这个画面,所有妖灵都不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玛丽都不再试图去摘取脖子上的项圈了,虽然放在那是个定时炸弹,但至少不会立刻爆炸啊……
只要是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
“天使和恶魔,其实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分界线,黑暗有时是必须的,我本意并没有去伤害他们并且我也给了他们警告。”谷涛在返程时跟萨塔尼亚讨论了起来这一次的双重标准和残忍:“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是个英雄,我是个掌控者?我告诉所有人,包括我的孩子,你们要尊重生命要善良,但如果我这样去执行,那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会死。”
“是的啊,会死。”谷涛颇为无奈的说道:“有时候我也挺没有办法的,你觉得是让小红掌控欧洲美洲好,还是让我们去掌控好?”
“从社会反应和历史事件对比来看,我们的价值观的确更加适合掌控。”
“那么说一句很丧气的话,就是有些东西一定是要付出牺牲的,我不可能去牺牲自己。”谷涛沉默片刻,然后突然笑了出来:“换个角度说,一切的黑暗都由我来背负好了。”
“您可真是个善良的人呢。”
“你在讽刺我。”
“您知道就好。”
虽然被萨塔尼亚讽刺了,但谷涛又能怎么办?想要达成任何目的都需要付出代价,想要游戏玩的爽就注定得少赚钱,如果想要玩游戏又想赚钱,那一定会失去游戏的乐趣。想要清闲省心的工作,工资就不可能会很高。想要工资高,就一定背负着巨大的劳动量和压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运转着呀,没有办法。谁也不可能是尽善尽美的,有些事真的挺无奈的,真的……谷涛连解释都不想去解释了,当坏人对他来说真的是没有快感的,他的快感是来自于性骚扰小姑娘,特别是经缘那样正经的小姐姐,咸湿是咸湿了一点,但开心嘛,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所以……
“老板,来碗面,宽的,多加面,再切半斤牛肉。”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家通宵开着的牛肉面馆还亮着灯,法式大餐吃不饱,过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已经饥肠辘辘,外头也是秋寒四起了,这时候大概没什么比一大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和一盘香菜拌牛肉更让人舒坦的事了。
虽然吃上了一口似乎能让人开心的面,但谷涛的心情其实还是很糟糕,糟糕到他顺手问面点老板要了一根烟,再点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饮了起来。
“小伙子,这么早就出门啊?”
老板坐在旁边,喝着自家的牛肉汤,晚上守夜很熬人,这老板虽然身材魁梧,但看上去却憔悴的像是六十岁的样子,而谷涛也是现在这个点店里唯一的客人,老板自然不能放过好不容易等来可以聊天的客人。
“工作完,刚回家。”谷涛叹了口气:“这不,饿了,来吃点东西。”
“现在的年轻人不容易啊。”
“何止不容易。”谷涛摇头:“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工作,有时候很烦。”
“谁喜欢自己的工作呢,在工作的时候人都不是自己了,没办法,活着呗。”老板不无感慨的说道,然后从厨房拿出两个干巴巴的饼子,递给谷涛一个:“泡汤里,吃吃。”
谷涛把饼泡进牛肉汤:“反正有时候工作的时候,经常感觉身不由己。”
“谁不是呢。”老板悉悉索索的开始吃饼:“反正下了班能当自己就好了。”
谷涛笑了笑,他没有下班一说,活着对他来说就是上班,毕竟身上扛着的东西太多了,松懈一点都可能丢掉小命,感觉自己可能是个无敌流小说的男主角,但实际上这个世界危机重重啊。
“老板,你每天都开通宵,有什么鬼故事说来听听。”
一提这个,老板的兴致就来了,他自己也开了瓶啤酒,拿出一碟子花生米坐到了谷涛对面,喝口酒吃一颗花生米,酝酿了一会儿就说开了。
他说:“以前跟着我师父学徒的时候,他跟我说,老一辈有个传闻,说要开那种夜摊子是有规矩的,特别是下半夜,这个点人鬼不分,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进来的客人是个赶火车的人还是下班的人还是夜游的鬼,我师父就跟我说过,要分辨是人是鬼啊,就看客人进来之后说什么。”
“哦?还有这个说法?”谷涛也吃了颗花生米,灌了一大口酒:“你说你说。”
“这人也分不同,鬼也分不同,要是进来就问‘老板还有什么吃的’,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下了夜班,肚子特别饿的人,这样的人身上带着烟火气,人堆里出来的烟火气,这是人。然后呢,还有就是你这样,走进来看了一眼菜单,然后点一大堆东西,这基本上是出去办事走了好长一段路,精气神还行,可就是肚子饿,这也是人。还有一种,是那种昏昏沉沉闷闷不乐的,进来之后胡乱点几样东西,或者就要一碗面,坐在那小口小口吃的,这是有事早起或者失眠的人,那昏昏沉沉的样,也是人。“
谷涛饶有兴趣的听着老板讲着,其实还多少是有些味道和道理的。
“那要是鬼呢?”谷涛慢慢咀嚼着花生米:“怎么分?”
“师父说,老时代的时候,过了午夜,要是有人走进来,一言不发往位置上一坐,伙计千万不能上去问他要吃点什么,给那客人上一碗阳春面,然后他吃不吃都随他,因为这是鬼。还有一种是走进来要一份我这没有的东西,比如我这是卖牛肉面的,他非得要吃饺子,这也是鬼。”
“这个你怎么解决呢?”
“这个比较麻烦。”老板揉了揉鼻子:“你不能不搭理他,不搭理他,他就一直会在那点菜,不停的问你要饺子。你得说,客人不好意思,饺子得鸡打鸣之后才会送来,这样他就会走了。可如果你说今天没有,他也会走,但明天还会来,你要说没有,他就会问你什么时候有,但你只要说鸡打鸣之后才有,他就不会再来了。”
这个是真的有意思,谷涛听得津津有味:“这还真讲究啊。”
“可不,这还不是最邪门的。听我师父说,他碰到过一件事,差点没把他吓死。”老板喝了口酒,抹了把嘴继续说道:“他说他学徒的时候,有一年大夏天,三伏天。那会儿没空调,牛肉面馆生意最差的时候,一般都没人会上门的时候,但店不能关,所以晚上一般会留下个徒弟或者伙计看着点,让卤锅不断火。就那天刚好,轮倒我师父看店,三伏天呢,大半夜,估摸着也得到了凌晨两三点?差不多就是那时候,晚上也不见凉快的那种,就是燥热的很。我师父当时躺在面馆门口的躺椅上乘凉,突然就有个女的,抱着孩子进了店。
这有客人来了啊,不照应不行,我师父就起来去招呼。我师父说,当时他年纪小,没什么感觉,可是后来想想,那女人就不对劲,她往那一坐,那水啊就哗哗的从她衣服上往下淌,你说这能对劲么?可是我师父有点睡迷糊了,就没在意,上去之后问客人您吃点什么。那女的也没说话,就是低着头在那,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好冷好冷。
那可是三伏天啊!我师父当时就蒙了,可是也不好问人家,万一人家有什么隐疾呢。所以他就再问了一遍说客人您吃点什么。接着那女的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着我师父,说了句想吃点暖和的。我师父就说,牛肉面得不得?那女的没说话,我师父就赶紧给她下了碗牛肉面,可等面出来的时候,那女的没了。”
谷涛听得正精彩呢,忍不住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我师父一下子就清醒了,激灵了。他把面放到旁边,就去擦地,他后来跟我说,那地上的水是臭的,就像是臭肉的味儿。”
“后来呢?”
“后来就有一天,我师父跟着我师爷去南市进货,到那之后,就很多人看热闹,他就跟过去看了,发现说在一口水井里捞上来人了,他凑过去一看,发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啊,那尸体都泡得没人样了,可是那衣裳我师父记得可清楚了,就是那天晚上吃面的那个女的,怀里死死的抱着一个没断奶的娃,也跟着一起泡胀了。我师父被吓坏了,回去把这事跟我师爷这么一说,师爷专门请人来给他做了法事,可还是大病一场差点没挺过来。后来据说啊,那女的被某个当官的给糟蹋了,生了孩子出来,然后那家的大奶奶就找人把她跟那野种都扔进井里去了。”
这种故事还是不少的,大多属于民间志怪故事,但谷涛其实认为肯定是确有其事才能流传甚广,这个课题他还没正儿八经开始研究过,也就是所谓的灵魂、意识残留等等。
“真精彩。”谷涛点头:“那你碰见过么?”
“还真没有,我干了也有二十多年了,一次都没碰过,我估计啊,这事我是碰不上了。”
“你可别乱说。”谷涛笑了起来。
而就在他和老板准备碰杯的时候,外头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这是个男人,他走路摇摇摆摆一瘸一拐,走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那,谷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和老板对视了一眼。
“不会这么巧吧。”他哭笑不得的说道:“老板,你有福气啊。”
老板的脸色也白了,他鬓角的汗开始簌簌的流了下来。
“你不去招待啊?”谷涛小声的问道:“怕?”
“你不怕?”
谷涛一拍胸脯:“我就是干这行的。”
老板一愣:“你是个法师?”
“这个……差不多吧。”谷涛嘿嘿一笑:“我就按你的办法去试试?”
“那行……你小心点。”
谷涛喝了口面汤,走到那个男人的面前,目镜自动弹出,可目镜一弹出,面前的人居然就不见了,他收起目镜,那人却好整以暇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揉了揉鼻子,凑过去:“先生,你想要点什么?”
“我好疼。”
谷涛歪着头看着他:“我能帮你吗?”
“我好疼。”
还真的是啊,谷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面如土色的老板,他示意谷涛不要管这人,但谷涛似乎根本不在意似的,他笑盈盈的弯着腰:“先生!需要我帮你吗?”
“我好疼,我想回家。”
“好的,先生,你家住哪里?”
谷涛的问题让那男人扬起了头,他盯着谷涛,两个人对视的时候,谷涛还真的不认为他是个灵体呢,就像真人一样。而根据之前的研究结果,这个大概就是一段意识的残留,它没有太强的能量支撑,但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真实的?
这让谷涛十分好奇。
“先生?”
那人慢慢扬起手,指向东南方。
谷涛转过头看向老板,而老板早已经不敢看这边了,可等谷涛回过头时,居然已经消失不见……
“没了。”谷涛坐了下来:“老板你怕啊?”
“你不怕啊?”
谷涛笑了起来:“还真不怕,不过我想验证个想法,先走了。多少钱,结账。”
“不了不了……你这顿饭我请了,下次常来。”老板连连摆手:“我也关门回家了……你等我一会儿,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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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我就出院啦!!!出院就能恢复更新数量啦!!!
谷涛和马林都有哦……
大家晚安。
马林是叫《马林的钢铁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