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胜了,动手吧,不必手下留情!”李昭神色很是坦然,虽然他不知道秦阳是如何反败为胜的,但是他依然知道是自己败了。
秦阳收回左掌,又将激光刀插回原处,这才躬身一揖道:“李昭兄剑术无双,阳不能敌也。此次是阳使诈,还望昭兄恕罪!”
李昭原本欲闭目等死,忽见秦阳撤回了左掌,又是大礼一揖,心中大是感动,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秦阳,朗声说道:“承蒙足下手下留情,在下没齿难忘。阳兄大恩容当后报!”
“昭兄言重了,秦阳不才,刚刚更是取巧才胜得昭兄些许,要论剑术阳绝非昭兄之敌啊,这大恩之说还请昭兄不要再提。”秦阳素来豪爽,又敬佩李昭剑术奇绝,方才为了保命才凭那把跨时代的兵器侥幸得胜,已经是心中不忍,此时一听李昭报恩之说,更是有些羞愧。
“哦?哈哈,好,好!施恩不图报,秦阳兄果然人中龙凤也!倒是李昭落了下乘了。”李昭大笑起来。
这李昭本是一等一的江湖游侠,十余年来游历天下,阅人无数,天下剑士莫不望其一诺而不可得。他却不曾见过像秦阳这样身怀绝技而又胸怀坦荡的人物,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让他如鲠在喉,他想弄个明白,于是李昭拱手道:“秦阳兄既然如此高义,却为何要欺辱一个小女子?还请秦阳兄能够给个合理的解释。”
“这,这就要白姑娘自己来说说了。”秦阳见李昭脸色凝重,可不敢再和李昭起了冲突,于是急忙把白云扯了进来。
“你,来说说!”李昭不解地望向了白云,用毋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白云见李昭表情严肃,不敢造次,支支吾吾地就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只是将秦阳如何如何地傲气凌人大大地添油加醋了一番。
李昭听完白云的叙述,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他想不到这白云任性到了如此地步,而自己还在无意中不分青红皂白地插手进来当了白云的“帮凶”,要是刚才失手伤了秦阳,恐怕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要付之流水了。这件事实在是让时时以侠义自居的李昭很是羞愧难当。
李昭怔怔地站站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突然李昭捡来了旁边的树枝,又将上身衣袍“唰”地一声撕开,用双手将那树枝捧过了头顶,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在了秦阳面前,痛声道:“李昭不辨缘由,险些铸成大错,此处无荆,只能从权,还请足下重重责罚!”
依照古老的习俗,肉袒负荆为最真诚的请罪方式。此时的李昭虽然没有荆棘负于背上,但也已经是极度地情真意切了。秦阳见李昭如此赤诚肝胆地认错,实是令秦阳震撼不已!当即心中一阵暖流涌起,他不暇细想,只呼了一声:“昭兄何苦如此!秦阳意气用事有错在先啊。”便也拜倒在了李昭的面前。
“秦阳兄如此胸襟,李昭更是无地自容也。兄台在上,请受李昭三拜,后请兄台卿执杖重责。”李昭见秦阳竟然大礼回拜,心中更是感动。
“昭兄何处此言啊?原是秦阳拘泥太甚,若是早作解释,何来如此误会!昭兄若是执意受责,秦阳当共受之。”秦阳张开双臂便挡住了李昭下拜之势。
“秦阳兄!足下若信得李昭为人,李昭请与足下结为刎颈之交!”李昭见秦阳如此仁义备至,与以前所识之人当有天壤之别,突然间只觉心头一热,于是顿生与秦阳结为生死之交的念头。
“这,这……秦阳朝不保夕,只怕连累了昭兄啊!”骤然之间,秦阳心头一阵轰响。若是有一个李昭这样的义勇双全的帮手,在这个即将危难丛丛的帝国末期那该是多么大的臂助啊!可是秦阳知道自己的任务太过于艰难,建功立业又是那么地遥遥无期,他不想连累李昭与自己共生共死,于是秦阳犹豫了。
“哈哈,阳兄此言差矣!我李昭不是贪图富贵之人,本就一介草民,又何来连累之说?”
“好!昭兄豪迈坦荡,秦阳敬佩之至!阳就与昭兄结那刎颈之交!”秦阳见李昭如此诚挚,心头又是一阵激荡,当即脱口而出。
李昭一阵大笑,丢掉树枝张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秦阳的手臂,道:“阳兄大义高风,能与阳兄结交,李昭三生有幸。”
从这一刻起,李昭和秦阳这两个侠肝义胆的男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毫无保留地信任着对方帮扶着对方,开始了他们多姿多彩而又历尽艰辛的征途。
“怎么?你们两个就顾着你们自己,那么我呢?”始作俑者白云在一旁看见两人从打得个天昏地暗突然一下子就结为刎颈之交,心中很是羡慕。白云家中没有兄弟姐妹,于是她比常人更渴望着友情。一直以来,白云着男装混迹于晋阳市井之中,三教九流的人也结交过不少,可是却从来没有找到一个真正可以值得推心置腹的朋友。
秦阳和李昭闻言一愣,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望向了白云,两人一见白云正嘟着个小嘴,一脸地不高兴,不由地哈哈大笑。只是两人只笑了片刻就又显得为难起来。因为秦阳和李昭两人固然知道白云有错,不过就是因为白云的错才让两人在茫茫的人海中得以相识相交。两人心情舒畅无比,哪里还会在乎白云的过错,只是此刻白云竟然提出也要和两人结交,两个憨直的汉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了。
良久,终是李昭十余年游侠天下老于人情世故,他看了看秦阳,秦阳微笑点头。于是李昭说道:“白姑娘家世显赫,又是女儿身,却不宜与我等草莽之人劳累奔波,这刎颈之交莫提也罢。若是姑娘不嫌弃,我等兄弟倒是可以认个义妹。只是有个条件……”
“李大个,请讲,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白云也答应。”白云见李昭二人愿认自己为义妹,心中大喜,脱口而出道。
“只一件事,就是此后不得再做此等勾当!”李昭脸色一沉道。
“云儿谨记大哥教诲!”白云原来还以为是什么为难的条件,现在一听李昭所言,又一下就多了两个技艺精湛的兄长,更是高兴,顺口就应了下来。
“云儿敢请二位兄长叙叙年岁,也方便云儿以后称呼啊。”白云心细,发现了个小问题。
“正当如此。李昭,二十八岁。”
“秦阳,二十六岁。”
“白云,十七岁。”
三人先后报出了自己年龄,李昭最大是为大哥,秦阳次之,为二哥,白云最小,那就只能是小妹了。
“哈哈,交良友兮游天下,惜无酒兮慰我怀!”李昭豪情大起。
“大哥,来日方长,酒却是饮不得了,小弟有要事在身,只怕要先走一步了。”秦阳见此间事了,不由得就想着要赶路了。
“哦?不知兄弟却要往何处去?”李昭的眼里尽是不舍。
“二哥,天色已近晌午,不如用过午餐再走,也让小妹一尽地主之谊。”白云也是出言挽留。
“我此去九原,路途遥远。你我兄妹就留待来日相聚了。”
“甚?九原,我也正要去九原,哈哈,同路,同路啊。”李昭惊喜道。
……
尽管白云一脸的抱怨,终究还是拗不过秦阳李昭二人的坚持。白云无法挽留,只好将那匹白马送给了李昭。
十九日巳时末刻,秦阳和李昭两人别过白云直奔九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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