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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帝的“寝室”四四方方,长宽均约两丈。四角各一盏青铜油灯照得寝室里秋毫毕现。靠外一张高约三尺的长条古木雕花桌,一人内侍装束,束发无冠,背朝外手撑下颌倚桌而眠,看不清面目。靠里一张古朴大床,床靠内位置堆放着好些竹简,还有两卷散开着。一人鬓发如霜,侧向里卧,呼吸很不顺畅,偶尔间还夹杂着些喘息声。床头又是一张长约六尺高约两尺的案几,远床一边和床上一样堆着竹简,中间摆着一只狼毫大笔,靠床的一边放着一盏墨绿色的玉杯。床前两个疲累之极的侍女早已软靠在床前,半睡半醒间还兀自帮卧者打着扇子。
秦阳一进来早已将这些看的个清清楚楚,心念一动就明白了几人的身份。靠外面的内侍必是赵高无疑,卧床的就是始皇帝。这样的情况对秦阳来说最是有利,他完全可以将熟睡的赵高一击毙命,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完全撤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秦阳一见到始皇帝床上的竹简,一听到始皇帝病体支离的喘息,一想到这个伟大的帝王已经走到了自己人生的最后时刻;又想到始皇帝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天还在孜孜不倦地批阅奏章,不知道要比后世多少视天下苍生为草芥只会贪图享乐的昏庸皇帝强上几千几万倍;又想到这个伟大的帝王到了后世竟然被莫名其妙地称为“暴君”;还想到自己心里那个始皇帝抱病出巡的大大的疑问,秦阳的心里居然一阵阵地波浪翻滚起来,痛苦、失望、仰慕、怜惜、疑惑、迷惘各种情绪胡乱地纠缠着交战着,他觉得这个羸弱的皇帝身躯似乎对自己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引力,又似乎自己的内心异乎寻常地想要和始皇帝亲近。于是秦阳鬼使神差地绕过了赵高,默默地来到了始皇帝的床前!秦阳十年特种兵生涯里从未发生过的事——放弃目标,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莫名其妙地发生了。
天人交战的秦阳就这样矗立在始皇帝的床前,有些木然地看着始皇帝侧卧的背影。时间一点点地逝去,直到远处不断地雄鸡唱晓,秦阳才蓦然警觉过来。
此时赵高也悠悠醒转,半睡半醒的他抬头朦胧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秦军士兵竟然矗立在皇帝的床前。要知道,按照秦法无由私进皇帝寝宫视同谋反,是灭九族的大罪。如今像这样诡异的场景就是任赵高再怎么机变过人,刹那间也是目瞪口呆,让赵高很是愣怔了片刻。
“啊?你?有……”,刺客二字尚未出口,赵高只见面前人影一闪,一只粗壮的胳膊已经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又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和鼻子,他再也发不出了声音。赵高本能地用双手拼命地想要搬开捂住自己的大手,可是这只大手有如钢浇铁铸一般让他的挣扎显得那么的惨白无力。
“难道我就要死了吗?我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不想死啊……”这一刻,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赵高是那么地不甘心又是那么地无可奈何。
“住手,咳……咳……”一阵急促的喘息声突然传来,声音很微弱,但是却有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秦阳一听,心头一震,他捂着赵高的手不由自主的缓缓松开,勒住赵高脖子的胳膊力道也轻了不少。
得以死里逃生的赵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稍平复后,一向急智的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赵高知道自己的小命就握在这个人的手中,而这人似乎对始皇帝陛下有所忌惮,于是他不敢再次大呼小叫,而是极尽表演地用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嗓音向始皇帝求救:“陛下,陛下啊,救救小高子啊……”。
床前的那两个侍女这时也醒了过来,看着那个让她们畏之如虎的中车府令都被一脸杀气的秦阳收拾得要求救,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发抖。
赵高的表演很是成功,始皇帝一听到赵高求救,急道:“放下他,他就是个内侍,我才是嬴政,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满心的焦急的始皇帝语气也加重了几分,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神也愈发地肃杀和凌厉。
秦阳一阵犹豫,因为他知道如果此时赵高不杀,也许自己以后就再难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可是当他看见始皇帝的眼神时,他真的无法抉择了。
秦阳是一个铁血的战士,是一个铮铮的男儿,他并不畏惧死亡,在另一个时空,他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可是为了伟大的华夏民族能够远离苦难,他从来没有退缩过更没有害怕过。
可是这次秦阳怕了。他不是怕始皇帝呼救引来秦军将士,虽然自己不再可能逃出去,但是他在秦军将士到来之前有足够的时间干掉赵高,到那时最多就是与赵高同归于尽,任务虽然没有全部完成,总也给秦帝国争取到了很大的回旋余地,他一样可以无怨无悔。
秦阳现在怕的是始皇帝。始皇帝为一个内侍竟然要把危险引到自己身上使秦阳骤然间发现了始皇帝那雄峻傲岸的帝王秉性背后隐藏着的一颗太过仁慈善良的平凡的人心。精通大秦帝国历史也知道一些古代帝王驽下之术的秦阳始终以为,嬴政皇帝是最具帝王天赋的一个君主。所谓帝王天赋,根基所在便是有别于常人之心的天下之心。你可以说这种天下之心是冷酷,是权欲,是视平民如草芥的食人品性;但你仍然必须承认,领袖天下的帝王之心真的是不能有常人之仁;或者说,帝王仁善不能以常人之仁善表现出来。毕竟,帝王必须兼具天下利害,不能有常人的恩怨之心。若如常人仁善,那确定无疑的是,他就不是一个完美的帝王。唯其如此,在秦阳看来,赵高在皇帝心目里便该是一只猎犬而已,便该是一只效力于主人的牲畜而已;主人固可念猎犬牲畜之劳苦,然如何能以猎犬牲畜之性命与主人之生命相提并论的?此时此刻今皇帝,竟然为一个老奴仆竟然想不惜自己的生命。这让秦阳非常不理解,也更加地迷惑。而且现在始皇帝又急又怒,按皇帝目前身体状况的承受能力来看,如果自己执意杀了赵高,始皇帝完全有可能瞬间急火攻心而逝,这绝对不是秦阳所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秦阳怕了,他怕始皇帝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发生,那自己就百死难赎其罪了。
秦阳思忖着、权衡着、犹豫着,终于始皇帝安危在秦阳心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他决定暂时放过赵高了,虽然他知道他的这一决定也许会给自己的所有任务带来致命的威胁,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他别无选择了。
不过秦阳还是想要赵高吃点苦头,秦阳松开了勒住赵高脖子的右手,随后只听“啪”的一声,赵高的右臂关节就错了位。赵高一声闷哼,随即就软瘫了下去。秦阳一声冷笑,似乎不太放心地又在赵高的后脑上加了一下,这才任由赵高胡乱地倒在地上。
略略停顿了片刻,秦阳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了始皇帝的床前,默默地将两个早已吓晕过去的侍女拖开一旁,才在皇帝床前站定。
这是秦阳穿越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大秦帝国皇帝嬴政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交谈即将开始了……
嬴政和秦阳二人一个侧靠在枕头上,一人站在床前,互相打量着对方。很静,只不时夹杂着嬴政粗重的踹息声。
始皇帝嬴政看着这个一身秦军装束却看不清面容的人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凭空生出一种呼之欲出的亲近感,他竟然隐隐觉得这人和他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秦阳的感觉更是奇特,眼前这个须发皆白的皇帝那苍白的面容竟然和他十六岁前一直随身珍藏着的相片上那个他早逝的父亲的面容居然有七八分相似,虽然当上特种兵后,不能再随身携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私人物品,但是那张相片早已深深地印在了秦阳的脑海里。现在一见到始皇帝的真人真容,再想到刚才自己那种莫名其妙地被吸引,秦阳心底那种血浓于水的情感刹那间如洪水般泛滥了。此时的秦阳几乎可以确定始皇帝嬴政就是自己的嫡系先祖,他是如此地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时间秦阳情难自已,心头一阵酸热,缓缓地拜了下去:“秦阳拜见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