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只股票田春是从其他渠道知道的话,那么只有一个结果,他们两个人泄密了。
“邱总被人老鼠仓了。”田春说道。
在邱平第二次购买罗海水泥的时候,杨威就通过其他人的名义购买了罗海水泥,而这个人的账户恰恰是和田春合作过的。
这么多年来,能成为南部证券的座上宾,自己和杨威多少还有点关系,田春和杨威在股票上倒是合作过很多次。
田春吃肉,杨威喝汤,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一来二去,田春就知道了杨威的账户,只要知道账户,在查一下对方账户里面的股票,简直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次的罗海水泥田春就是跟踪杨威控制的匿名账户查到的。
当然田春也不是不记情的人,今天早上的罗海水泥低开6%就是田春砸的盘。
这一砸盘,跟出了不少恐慌盘,邱平才得以吃到这么多的货,不过田春也没少赚,今天保守估计赚了有一千万,离自己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哦,原来如此。”邱平脸上变现的很淡定,但是田春知道邱平越是淡定,内心就越是不平静。
“他、妈、的!”邱平在心里已经在骂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作为一个证券公司的掌门人居然搞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了,田总!”邱平说道。
“你不生气?不过生气也没有用,事实已经如此了,”田春说道。
邱平总不可能是操控股票,让杨威赚不到钱吧?
于自己,于杨威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在股市里面不得罪人就是最大的成功,何况邱平还和杨威在半条船上。
消息也不是白给邱平的,于自己,这一句或许自己会多一个朋友,于邱平,让他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也没有一点的坏处。
杨威是什么人?自己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心里还没点b数吗?
“不生气,各取所需而已!”邱平淡淡的说道。
拿出烟,递给田春一支,点上。
自己的事情搞定了,现在邱平疑惑的是,作为“老鼠会”的成员之一,他怎么不去买唐国栋的股票。
要说田春和他们的关系走的近,邱平看未必,但要论走的远,估计更不会,那天湖上的会谈,是田春来邀请的,何况那天他也填了股票代码的。
按照他们的规矩,既然写了代码,就要参与他们的股,这是行规。
疑惑归疑惑,邱平正想的发愣,田春说道:“邱总在想我怎么不买他们的股?”
“田总,呵呵,真是神人。”田春一眼看出自己的心思,还真让邱平惊讶。
“买,怎么不买?那几个老东西的股,我肯定购买,不过买的不多。”田春喝了口红茶,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杯子和桌子碰的叮当响,口气里面充满了不满。
“看来我不该问这个问题。”邱平说道。
“没什么,你也不是外人。”田春说道。
任何一个悲伤的人,后面都有一个悲伤的故事,自己也不例外,膝下无子,这是田春永远的痛,这辈子,他就算挣在多的钱,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是一堆数字。
笙歌散后人微醒,深院月明人独静。田春念起了诗,忧伤,消愁。
“其实!”田春看着邱平说道。
“其实,我是有孩子的。”作为华夏最早一批入市的股民,当年田春仍然是输的精光,后来偶然的机会获得了高人的指点,开始研习股票。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股市里面捞到了第一桶金。
然后做别人的操盘手,然后在赚得更多的佣金,在后来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加入老鼠会,能够和强人一起同台共舞,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件荣幸的事情。
在田春四十岁的时候就赚到了一个多亿,那个时候家庭幸福、生活美满,人生充满了无穷的乐趣。
可惜,好景不长,生活总是充满了戏剧系,有时候田春都觉得自己是在梦游,有一天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
要多少钱?这是田春的第一想法,不管对方开价多少,田春都会给,但是别人压根就没有谈钱。
只是叫田春买入一支股票,388900,山河股份。
田春当时买入了800万股,花费了三千多万但是对方还不知足,而还叫田春不断的买入,在田春买入的同时,不断有卖盘出来,你买一手,被人卖两手。
田春知道遇到同行了,自己纵横股市这么多年,没有的罪过任何人,俗话说的好,伤害一个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买股票。
这种伤害,就像是刀哥一样。
最后,对方在跌停板放火,田春接货,接到货之后第二天接着打,终于在一周后不在叫田春买了,当时田春打光了所有身价,还融资了一个亿的资金。
到此,如果孩子能回来,钱没有了就没有了,但是终究儿子没有回来。
中年丧子之痛,钱财两空,田春的老婆因此跳楼自杀,留下田春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这么多年苟且的活着,田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出当然绑架自己儿子的人,报仇。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或许是滴水终可穿石,就在两个月前,田春依稀的获知,他儿子的死和老鼠会有关系。
这就是田春不亲近,也不远离的愿意,如果让自己知道是谁做的,那么必定拿出全部身家和命去拼死一搏。
田春说的有些伤感了,邱平看看田春说道:“你为什么要给我说?”
对于田春的遭遇,邱平感到怜悯,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可这是他的私事。
田春没有继续说话,从包里面拿出一张泛黄了的照片放在邱平的面前,一个穿着橄榄绿校服的男孩拿着一个篮球的单人照。
照片上男孩的小脸蛋和邱平长的很像,邱平晃眼一看,差点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邱平在这么大的时候,哪里能有这么好的条件打篮球。
“如果我儿子还在的话,年纪和你差不多了。”说着田春迈着步子独自一人离开,留下邱平静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