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这一晚上我睡得不太好,主要还是为二舅妈把我的钱放哪里的事情耿耿于怀。
早早的我就起来了,洗漱了一番,然后我走出门,在门口贴了一张告示:每日限诊50人。
不是我耍大牌,而是五十人是我这家店一天能容纳的最大人数了,多了我这小店也承受不了啊。
刚在墙上贴上告示不久,我准备回屋子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来弟儿。”
我回头一看,来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T恤,脸上沟壑纵横,身上带着一股乡土气息,我眼睛一眯,仔细一认这人,惊道:“立三表哥,你怎么来了?”
来者是我表哥,也就是我二舅妈的儿子,叫做赵立三,他怎么也来了?
立三表哥笑眯眯的对我说:“来弟儿,你有出息了啊,我来看看。”
“好吧,进来吧。”我勉强的笑了笑,说道。
恰巧这个时候二舅妈也从楼下下来,见到立三表哥,二舅妈就对我招呼道:“来弟,你表哥刚从医学院出来,我打电话让他来的,让你表哥帮你打理生意,你不介意吧?”
“这……”我露出为难之色,不介意才怪,我这个店本来就是我一个人打理习惯,现在我一出名,这娘俩都来帮忙打理,那我算什么嘛,而且我从来没听过我这位表哥有读过什么医院,相反,我以前听我妈说我这位表哥很早就辍学了,所以我有点不放心。
“好了,就让你这个表弟在你这里试试嘛。”二舅妈说着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把我往楼上推。
在二舅妈的怂恿下,我将信将疑的上了楼,和武媚娘在楼上度过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二舅妈和立三表哥从楼下上来,二舅妈照例是为我们准备好了饭菜,仍然对今天店里面的收益只字不提。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在饭桌上对二舅妈问道:“二舅妈,这两天的收益款你到底放在哪里?”
“小来,吃饭吃饭。”一听到我提钱,她就开始转移话题。
“我店里的收益还是放我这里吧,二舅妈你把钱交出来,我也好去进药材。”我的口气略微加重了一些。
二舅妈听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冲我骂道:“陈来,你这样叫做忘根你知道不,就那么点钱你至于吗?难道二舅妈还能黑了你的钱不成吗?你现在自己手里有钱,用那些钱去进货不行吗?”
“是啊,来弟,我妈不是这种人。”立三表哥也是在旁边理直气壮的附和道。
看着这娘俩一唱一和的,我心里也来了火气,这是我的店,我凭什么不能过问?没了吃饭的兴致,我索性把桌子上的筷子一摔,我说:“这些钱是多是少,也得拿出来看看,我心里才能明白啊。”
“陈来,你什么意思?”一听到我说要拿钱,二舅妈怒形于色,直接把桌子上的碗筷什么一掀,“乒乒乓乓”的碎裂声不绝于耳,说:“发达了,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我……”我现在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不知道怎么作答,毕竟是亲戚,如果撕破脸的话大家都难看。
我们几个里面就属武媚娘最淡定了,她坐在旁边跟个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扒拉着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就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吗?你要是嫌弃我们娘俩,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二舅妈一副咄咄逼人之势,甚至拿出了来出走要挟。
我现在心里巴不得这娘俩赶紧走呢,可又顾忌于长辈和亲戚的身份,憋在嘴里的话说不出来,我能感受到我现在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
就在这时,“啪”的一下将碗摔在了地上,吓得二舅妈神情一顿。
“你干嘛!”立三表哥对武媚娘喝道。
“没什么,就是让你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武媚娘盯着二舅妈和立三表哥冷声道,眼神冰冷,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如果非要用什么形容的话,那就是身上环绕着一股王霸之气,不怒而自威。
“陈来!你什么意思!管好你家这个小娘们,”立三表哥不太敢直视武媚娘,只能瞪着我道。
其实武媚娘说出了我心里面想说的话,一个女人尚且能为我出头,那我要是再继续这样不是显得太窝囊了吗?
想到这,我挺起胸膛,指着楼下大门,对立三表哥说:“她说的是我想说的话,你们滚吧。”
反正现在也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撕得更破一点,憋在心里的话一次性说了出来,我心情一阵畅快。
“好,好,好!”二舅妈点了点头,连说了三声“好”,从房间里抬出了行李,带着立三表哥愤愤的走下楼。
看着这娘俩离去,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本来我心里还顾忌着亲戚的身份,在刚刚也释然了,什么便宜亲戚,什么血缘关系,这种亲戚还不如没有,撕破脸也就撕破脸了,就是这娘俩在走之前也没有将这两天的收益款还给我。
我摇了摇头,就当是散财消灾了。
将地上的瓷碗碎片打理完后,我回到房间里面,发现我的房间里一片凌乱,抽屉什么都被打开了,整个屋子就跟遭了贼一样,我放在抽屉里面的房产证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四处翻找,发现不仅是是房产证,而且还有一些贵重的金银,甚至是我父母留下的药方都不见了!
这几天我和武媚娘几乎都没有出门,所以肯定不是外贼,那就是内贼了,我这时候再笨也能猜到八成是那娘俩干的好事,原来这娘俩来我这里就没有安着好心!
想到这,我眼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连忙追出了门,可是二舅妈和立三表哥的人影已经不见了。
“小来哥,我已经跟你提醒过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相信的。”武媚娘跟着我走进来,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我冷嘲热讽道,又恢复了那副狐媚之色。
我拉长着个脸,没有回话,现在我的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可这能怪谁,归根到底就是我太相信亲戚了,我现在这个下场简直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