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霖的嘴边挂着一抹凄厉的笑容:“来哥,我……我报仇了吗?”
我鼻子一阵酸楚,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夹杂着血液滑落脸颊,感觉眼边又湿又黏,我捂着司徒霖那血如泉涌的胸口,怒骂道:“你这个蠢货!蠢货!蠢货!”
我嘶声道了三声蠢货,喉咙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他们,怎么样?”司徒霖伸起手,颤颤巍巍道。
一直到这时候,司徒霖这个时候都没忘记铁山他们。
我瞄了一眼其他人,铁山、白颖还有武松、张清、燕青都因为伤势而昏迷过去,但从他们尚算红润的脸色上看倒也无大碍,亭子边一片狼藉,就好像是轰炸后留下的现场。
我哽咽的对司徒霖道:“他们没事,你给我挺住,挺住,懂吗?”
我在怀里上下摸索,最终找到清心丸,塞进司徒霖嘴里,对司徒霖凝重道:“我拔剑,你自己给我撑着点!”
我咬着牙,将剑从司徒霖肚子上拔出来。
“嗤!”
在将剑抽出来的瞬间,血像是喷泉一样从司徒霖肚子上暴喷出来。
“啊!”即使有清心丸缓解疼痛,司徒霖还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司徒霖的命给保住!
脑袋里像放电影似得出现司徒霖的记忆,从刚见面打招呼一直到他在我面前袒露心事,说要给司徒家复仇……在我心里,他是我陈来的兄弟,我绝对不允许兄弟在我面前死去。
绝对不允许!
我迅速将上衣撕扯下来,把司徒霖从沈魁这个老家伙身上扶下来,把撕下来的衣服当做绷带,同时双掌按压住司徒霖的肚子。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拨通了急救电话——现在司徒霖的伤势,只能通过西医的手术来修补了,而这一点,恰恰是我最为薄弱的地方。
我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明明自己的兄弟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做为一个身怀医术的医生,能做到的却极为有限。
等待的时间异常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咻!”
等了一会之后,我忽然觉得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劲风。
我下意识的一躲,一个明晃晃的尖锐暗器深深插在石头上。
怎么回事?我打了一个抖擞,护在司徒霖身后,只见五道黑影从山下迅速从我这个方位冲来。
虽然我现在已近力竭,却还是做好了格斗的准备。
却不料这五道黑影像一阵风似得从我身边掠过,似乎并没有和我缠斗的打算,他们五人在沈魁身边停止,将沈魁的身子搬起来,像是逃命一般迅速朝山下跑去。
“呼~”我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些人没胆量和我动手,不然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还真没办法敌过他们。
“滴嘟,滴嘟……”
一阵响铃声从山下传来,接着就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师带着几个抬着担架的护士到半山腰上。
看到半山腰这一片的狼藉的场景,这几个护士一下子就傻眼了。
我催促道:“愣着干嘛,先救谁?”
“先救谁?”领头的医生双眼发怔,在这些七横八竖的人群里四处扫视着,问道。
“救他!”我让开一条路,将靠在石头后面,被我用简易绷带包裹的司徒霖道。
这领头的医生虽然被,但还算是有职业道德,看到司徒霖他也明白情况不好,当即对后面的护士大喊:“快点,救人,救人!”
那几个护士快速上前,手忙脚乱的给司徒霖将弄上氧气瓶,迅速将司徒霖抬上了救护车扬长而去,仅留下几个护士在原地拨打报警电话或者叫另外的急救车。
很快警车还有另外的急救车就过来,这些警察个个荷枪实弹,列队来到我身边,他们一下车就瞄准了我,俨然是把我当成危险人物来看待。
看到这些警察,我心里反而是松了一口气,若无其事的举起手,很快就有警察警惕的上来,在我身上摸索了一方,确认了我身上没有武器后,上来查探的警员对后面的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警官点头,那警员立即从包里拿出一副冰冷的镣铐将我铐上,接着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警官过来,拿出警官证,一脸严峻的对我说:“我叫陈警官,我们怀疑你参与重大的聚众围殴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嘴里露出一丝微笑,轻声“嗯”了一下,至始自终我都没有丁点反抗。
这些警察看到我嘴里的笑容,一个个都绷起了脸,目光带着一丝愤怒,估计他们是把我当成那种穷凶极恶的暴徒。
这次是沈魁先动手的,而且我认识徐大校,也不怕在官家那边说不过去。
我被推上警车,剩下的警察则在帮助着急救车将场上重伤昏迷的人半晌急救车,大概半小时后,警察上车,顺带着将警车门关上。
一路警笛长鸣,到了警察局之后,我被留下来审讯。
……
审讯室里一片黑暗,明晃晃的灯照在我面前。
我手脚都被镣铐锁住,两个笔录员,还有陈警官坐在我对面。
我看着周围这景象,心想是不是所有自从那次被黄中医陷害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进过警察局了,没想到这次还是进来了。
“砰!砰!”
那个叫陈警官的老警官拍了两下桌子,道:“你叫什么,快点说!”
陈警官的语气很不善,看得出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在审讯的。
我没有回答这个陈警官的话题,扭了一下脖子,不卑不亢的说:“警官,请你给我一个电话。”
“要什么电话,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说我和你们一样,”
这个陈警官被我的话给唬住了,最终从掏出了一个电话,说:“可以给你,但一定要开免提。”
我点头同意了陈警官的话。
我拨通了徐大校的电话。
“这里是外交大使馆,请问你是哪位?”徐大校字正腔圆道。
徐大校回答的时候,我往旁边的一看,明显见到这个陈警官的脸一下子绿了起来。
我心里一阵好笑,继续跟徐大校说了下去。
“是我,陈来。”
“怎么是你这个臭小子,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我现在在京都。”
“你小子也在京都?是旅游还是办事啊,我正好在京都开会。”
“嘿嘿,不是办事也不是旅游,我在牢里呢,麻烦你再来接我一次,具体情况到了再说。”
“真是拿你小子没办法,你把电话拿给抓你的警官说吧。”徐大校声音里没有一点惊奇,他已经对我干奇葩事司空见怪了。
我说:“他现在听着呢。”
陈警官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给电话里打招呼道:“你好。”
“你好。”徐大校的声音礼貌而不失威严,说:“我是军方的人,您抓的是我的手下,请给我半小时时间,我会赶到,可以吗?”
“额……当然可以,我在这里等您到一个解释。”陈警官汗颜道。
“好。”徐大校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徐大校挂断电话之后,这个陈警官没敢在动我,甚至连问话也没有,他就坐在两个笔录员正中,大眼瞪小眼的望着我。
等了大概半个钟头,徐大校风风火火的从门外走进来。
见到关在审讯室,浑身带满镣铐的我,徐大校一下子猜到了是什么事情,眼睛一瞪,双手叉在腰上,没好气道:“老子是倒了几辈子血霉才会认识你这个瘟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