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几阵水滴声入耳。
我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阴暗的囚牢,囚牢里阴暗而潮湿,在这座囚牢里见不到一点光线,透到骨子里的冰冷,使我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
我还活着?我醒来之后第一个念头如此想道。
这次可真的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痛,好痛。
“啊!”我忍不住失声痛叫了出来。
低头看了一下身子,残破的衣裳,血淋淋五指,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
迪让和清一法师不见踪影。
“陈医生,陈医生,是你吗?”耳畔传来迪让熟悉的声音,这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
我现在又饥又饿,且浑身发痛,我咽了下口水润了一下干涸的喉咙,回答道:“是的。”
听了我的回答,迪让的声音透着一股欣喜:“你可算醒了,陈医生。”
我问:“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迪让答道,“你可把我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
“阿弥陀佛。”清一法师的声音也穿了过来,“施主,你有大义,贫僧多谢你了。”
“放心吧,我这个人命大,没那么容易死。”我回答道。
说完后,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在这种地方,没有什么好闲聊的。
……
这座囚牢虽然狭窄昏暗,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待了,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这片环境。
我现在虚弱得连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靠在囚牢里的稻草上。
我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梁山好汉他们什么时候能来。
“锵锵。”
一阵钢铁碰撞声,铁门被打开,光线从门外传入,以后一百两个人影进入囚牢。
红衫瘦老头是贾摩罗,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留着大白胡子,戴着无框眼镜的印竺老者。
这印竺老者面相微胖,嘴角挂着微笑,眼神里却带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严,看旁边贾摩罗对这个印竺老者恭敬的目光,这个印竺老者绝不是一般人。
不过我对印竺人很不感冒,摸了摸鼻子,轻蔑的看着这两个人老头。
两人来到我面前,贾摩罗对我怒目而视:“这可是我们伟大的莫迪大人,我们天竺最高,最伟大的统治者,你怎么敢这么无礼?”
莫迪?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是印竺一千年以来最伟大的统治者,被称为半神。
这么一个人,竟然会亲自来囚牢看我,看来我的面子还挺大的。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插嘴道:“天竺?小国也配得上天字?至于什么伟大不伟大的,那是你们这些印竺猴子的想法,我的皮肤和流着血液可和你们这些印竺猴子不一样。”
我示威性的将血淋淋的五指伸起,房子啊贾摩罗和印竺老者。
贾摩罗横眉一怒:“你!”
白衣印竺老者对我的行动没有一点气愤的表现,仅仅是微微一笑,坐到我面前:“你就是陈来吧,我听说就是你将我们边境两大族说服了是吗?不错,小小年纪有如此能力,你是个有前途的年轻人。”
这个白衣印竺老者的华夏语异常流利。
我目光微凝,开始认真的打量起这莫迪,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中气十足,也没有贾摩罗身上那种邪气,我在心里已经对这个人有了一个初始判断——这个叫莫迪的老家伙,是个能人。
我凝视着莫迪的眼睛道:“是又怎么样?”
莫迪手捋着下巴上那一拳白胡子,正色道:“我们爱好和平,只要你和我们说出这两大族的情况。这几年里,我们绝对不会擅自开战。”
“呵呵。”我笑了两声,将头扭向一旁,我说这两个人怎么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原来是想套我的话。
这个贾摩罗和莫迪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我招了招莫迪的手,示意他过来,莫迪微笑着走来。
“呸!”我一口血痰啐在了莫迪脸上,脑袋用力一撞莫迪,将他撞到在地上。莫迪狼狈的坐在潮湿的地上。
我哈哈大笑:“想知道吗?等我死了吧。”
莫迪狼狈的捂着脸站起来,脸上出现了愠色,对旁边的贾摩罗耳语了一阵,将我一个人抛下,朝门外走去。
目送着莫迪离开后,贾摩罗走出门拿了一根带刺鞭子进入囚牢,面色狰狞。
“啪!”
“你找死!”
“啪!”
“敢侮辱我们伟大的莫迪大人。”
……
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夹杂着贾摩罗的喝骂声回荡在囚牢中。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贾摩罗打得手臂颤抖,才停止了行动,将沾满我鲜血的鞭子随手往门外一丢。
经过一阵鞭打后,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吸愈发微弱。
贾摩罗将我的头发拽起来,恶狠狠的说:“你小子,敢你给我长点记性。”说完,这老家的膝盖又对我的肚子一定。
“噗!”
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喉咙一甜,一口血喷出。
贾摩罗拍了拍手,走向门外,嘴里一边道:“看来不能再留你了,今天下午你就准备死吧。”
囚牢铁门“砰!”一声的关上。
我靠在墙角,这一顿鞭打,将本来就严重的伤势再雪上加霜。
刚刚贾摩罗在场,清一法师和迪让都没有发声,现在贾摩罗走了,让小心翼翼的对我问:“陈医生,你没事吧。”
“你说有没有事啊?”我虚弱的回道。
“阿弥陀佛,施主还活着,那就好。”清一法师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清一法师和么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他是在幸灾乐祸。
我不想再说话,主要是我现在也没有力气说话了。
现在的我很困,可是却不敢睡睡觉,我怕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迷迷糊糊的,两个红袍印竺人走过来,将我身子往外拖去,感觉身子好像是被拖上了一座囚车。
囚车一路来到城中心,还是那座木台,木台上放着一樽烧红火炉,火炉里传出滚着黑乎乎的冲天浓烟。
看着这座刑场下麻木的印竺人,台上目光阴狠的贾摩罗以及面无表情的白衣老头莫迪,我心里突然有种慷慨赴义的感觉。
一个月之内,来两次刑场。世界上有这个经历的恐怕也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