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过来,笑着说:“你笼络人还挺有一套的嘛,你是不是真的想在这里混下去啊?”
我苦笑,什么笼络人,我就想着和这些人建立好关系,这样对我查刘宇的事情也有帮助而已。
“嘀嘀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杨嘉德打来的,不用想,肯定是找我兴师问罪的,虽然我不太愿意搭理他,不过毕竟在名义上他是我的老大,我还是接下了电话。
果不其然,接通之后杨嘉德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陈生,你怎么把给司徒先生给打了?”
“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鲁莽了,不过……”我先是客套了几句,接着就进入正题反问杨嘉德:“这司徒老几个月没给虎堂弟兄们发钱的事情,难道德王老大你一无所知吗?”
我一提到这件事,语言就变得支吾了起来,道:“这……我知道是知道,可你要知道,司徒先生在三鹰会也是有一定声望的……”
“德王老大,我要是没记错,你那时候跟我说我是三个白纸扇里地位最高的一个吧。”我对杨嘉德问道。
“可是司徒……算了算了,这件事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两不想帮,可以吗?”杨嘉德好像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让我自己解决,他则是挂了电话。
这个杨嘉德倒是鸡贼,让我们自己处理,他作壁上观,真是个两不得罪的方法。
“是德王大佬吗?”狂虎操着一口广东话问我道。
我点头,说:“是,他说让我们自己处理。”
“陈来,可让老子找到你了!”
我和狂虎的话刚说完,远方就传来一个沙哑的喝声。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群人拿着各种刀具和棍子,浩浩荡荡的走过来将我,是司徒魁以及蛇堂的那些人。
司徒魁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到了我们面前约莫十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此时司徒魁被我打伤的头已经扎上了一层绷带,在手下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我们这里走来,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挂满了怒色。
“陈来,你一个新入门的小子敢打我?老子今天跟你没完?”司徒魁老头说话的时候因为愤怒都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
“司徒魁,你TMD克扣我们虎堂兄弟的钱,这笔账我狂虎还没跟你算呢,你送上门来是不是要找死?”狂虎睁大了眼睛,对司徒魁高声回应道。
“杀!”
“砍了他们,砍了他们!”
后面的虎堂马仔们一个个群情激昂,举起了手里的武器道。
我们这两边的人加起来大概有百人左右,要是打起来,肯定会有不少人受伤。
我抬起手,示意狂虎他们安静,我则独自走出人群,挺着胸膛,远远的对司徒魁喊:“司徒魁,我是打了你,你就说,你想怎么样解决?”
“你打了我,这件事肯定不能这样解决,至少得拿你的一只手来解决。”司徒魁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道。听到这里,我嘴角一扬,这司徒魁就是想让我变得和他一样的残废,可我两只手都有用的,哪里会接受这个条件,我将双手举起来,远远的说:“我这两只手就在这,可你怕是取不了呢。”
狂虎一声大喝:“弟兄们,不要废话了,给我砍死他们!”
“杀啊!”
“冲!”
狂虎领着虎堂的马仔们冲进司徒魁领着的那些打手人群中。
不过十米的距离,蛇堂和虎堂的人很快就纠集在了一团。
混斗之中,不断有人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哀嚎声,嘶吼声连成一片。
我最害怕的血斗还是发生了。
我将衣袖撸起来,拿出我的看门绝学——毒药,冲进了人群,见到脸生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毒粉所过之处,三鹰会弟子纷纷到倒地,这就好比玩游戏,我这个手长法师在一群手短的战士里面收割人头一样。
相比较起来,狂虎就凶残得多了,手里一根粗长的铁棍,在人群里像是划桨似得到处砸人,很快铁棍上就沾了鲜血,柳下琴也不甘示弱,借着身体灵便,在人群里面东窜西跳的,手里的匕首只要一旦落下,就没有人可以逃过受伤的命运,只有武媚娘不通这个,在几个虎堂马仔的保护下在最角落观战。
激战正酣之时。
“嘀嘀嘀嘀!”一辆白色的赛车打着急促的喇叭声冲进场内,赛车冲进来的时候,众人纷纷退避,硬生生的将我们两拨人分开。
赛车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目光冰冷的青年,此人一出来,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也是的目光一滞,这个不是别人,正是是三鹰会的会长鹰皇,和鹰皇一起下车的,还有上次我在旧式公寓里看到的那个佝偻老太。
“你们都在做什么?”鹰皇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场上,质问道,语气里透着一副不可抵抗的意味。
“鹰皇,这,都怪那个新来的小子,那小子打我啊!”司徒魁老头站在地上,面对鹰皇这个司徒魁显得很忌惮,低着头道。
“放你娘的屁!是你这个老王八扣我们钱,陈生为我们讨公道的!”狂虎高声啊反驳道。
“够了!”鹰皇制止了司徒魁和狂虎的话,看向我:“陈生,你怎么说呢?”
鹰皇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波动。
“司徒魁扣虎堂弟兄们的钱,如果我去讨钱打人是错的话,那我甘愿受罚!”我微微屈身对鹰皇道。
这个鹰皇再怎么样也都是三鹰会的首领,在还没有查清刘宇这事情之前,我还不打算得罪他,所以我得对他恭敬,至少表面上得是这样。
“真有此事吗?”鹰皇转头对司徒魁问道,目光凛冽,声音里带着一股寒意,让人在这十月里不寒而栗。“确实是有此事,可是……”司徒魁承认了这件事,支支吾吾的要解释。
“是就行了!广婆!”鹰皇给了旁边的佝偻老太一个眼神。
“咻!”佝偻老太两腿一提,“嗖”的窜到了司徒魁面前,像老鹰拽小鸡似得将司徒魁的衣领提了起来,将司徒魁的脑袋朝旁边的水泥柱上撞去。
“砰!”司徒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脑袋就炸开了一抹血花。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速度快到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水泥柱上满是红白之物,司徒魁老头的身子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睁大着再无半点生机的眼睛。
死人了!我瞳孔一缩,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死人,还是在我面前被活生生的弄死。
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惊恐的看着地上司徒魁老头倒在血泊之中,少了半片脑袋的身子。
“咚咚咚。”
我紧张得甚至可以听到我心脏跳动的声音。
直愣愣的将目光投向已经回到鹰皇身边的佝偻老太,佝偻老太的脸上没有一丝涟漪,除了手上一点还在往下滴的血迹之外,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这个被鹰皇称为“广婆”的佝偻老太,太可怕了。
刚刚这个老太出手的速度,简直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太太这个枯瘦得跟干柴一样身子怎么能爆发这么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同时我也暗自庆幸,没有贸然得罪这个鹰皇,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鹰皇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冷冷的说:“司徒魁犯了会规该死,蛇堂弟子里有人有意见吗?”
司徒魁的尸体就摆在那,蛇堂那些人哪里敢说话,尽皆哑然。
“看来没有,那么今天起蛇堂的坐馆之位也归于陈生名下,以后蛇堂的一切资产,就麻烦你了陈生。”鹰皇将一只脚踏上车,对蛇堂的打手小弟们一视道,说完和广婆婆一起消失在了场中。
我先是一愣,然后不仅喜形于色,鹰皇竟然将蛇堂直接分配给了我,这可真算得上是意外收获啊。
狂虎上来笑着祝贺道:“陈生,恭喜啊!”
“运气好,运气好。”我傻笑道,然后看向这些蛇堂的打手和小弟,这些人还没有从司徒魁死亡这件事当中沉浸出来,表情凝固在脸上。
看着这些人,问题又来了,我一个人肯定管不了两个堂的,我从小数学就不好,让我管一个,我都头大了,管两个堂,我更是分身乏术。
坐馆这个职位,其实就相当于是人事管理,狂虎和这些马仔都是管赌场的打手,一个个都力大无脑,不适合坐馆白纸扇这种职位。
我在人群里扫视,将目光定在了柳下琴和武媚娘身上,这俩妞应该是有这个本事的,和狂虎商量了一下后,狂虎同意了我的想法,武媚娘和柳下琴也同意了,见他们三都没有异议,我点头,走到蛇堂那些打手面前,指着武媚娘和柳下琴,下达了我第一个指示:“以后,她们,就是你们的坐馆,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让两个女的管我们算什么事情啊!”
“就是,老子不服!”
我的第一个指示刚落下,这些蛇堂的打手们才从震惊中出来,纷纷躁动道。
我给了柳下琴一个眼神。
柳下琴心领神会,两只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对准人群里面叫得最大声的一人,身形暴动。
几乎是在刹那间,匕首就抵在了那人的脖子,匕首的尖端闪着寒芒,鲜血顺着匕身汩汩流下,只要再深入一点那人就没命了。
那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脸惊恐,一动都不敢动。
“现在服了吗?”我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蛇堂的弟子道。
没有人回应我的说法,武媚娘走出人群,指着司徒魁的尸体:“处理一下吧。”
见识了柳下琴的招数后,这些蛇堂的大手们就顺从许多了,从人群里走出两个人去搬运司徒魁的尸体。
我拿手机拍了两张照后,就站到一旁眼看着司徒魁的尸体被抬走,黑道果然危险,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魂灭的结果,虽然这个司徒魁和我不对眼,但我却没有让他死的想法。
“司徒魁,你放心吧,我有一天会给你报仇的。”我嘴里暗暗呢喃了一句,道。
我还得继续查刘宇那事,现在只能先保存证据,等到时候再一起交给徐大校或者警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