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之风在食堂吃了早饭,就去技术科上班了。
技术科在行政楼二楼的东边,从这里望出去,正好对着高高的井架。青城煤矿是青城市唯一的一家地方国营煤矿,这几年煤炭价格疯狂上涨,煤炭利润很好,企业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
李之风走进办公室,科长方国强已经在了。方国强和李之风是同一学校毕业的,比李之风来煤矿要早两年。技术科还有两位,是煤矿自己培养的年轻人,平时主要跟班下井,很少呆在办公室。
“李之风,昨天感觉怎么样?”方国强见李之风上班了,周围正好也没有其它人,就问李之风。
李之风去报社参加面试,单位里就方国强一人知道。
“管他什么结果呐,就当着玩玩。”李之风坐下后对方国强说。这次报社招两名记者,昨天参加面试的有六人,几个评委李之风反正都不认识,面试一结束就回来了。
“别说玩,好多事情,都是玩着玩着当真了。”方国强一边画着图纸一边对李之风说着。
在方国强看来,李之风这次考报社还是很有希望的。李之间风的文章写得不错,尤其是诗歌,还在省里的杂志上发表过。他这水平,小小的青城报当个记者,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什么时候知道?”方国强把施工图纸收拾好,抬头又问李之风。
李之风记得评委说过,说是要过一个星期,就说:“可能要一个礼拜吧。”
“要一个礼拜,不会有什么猫腻?”方国强比李之风要大几岁,多少有点工作经验。
“管他猫不猫呢。”李之风想到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多说也不好,又对方国强说:“这事就你知道,你可得给我保密,别让其他人知道。万一没录取,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知道。”方国强说道,这煤矿上,就他和高向东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两人又是校友,关系自然就不一般。“不过,这事你最好跟汪矿长说一下,要是真被录取了,老汪死活不放,倒也是麻烦的。”方国强又说了一句。
“这事还没影子,怎么说啊?”李之风一边翻着报纸一边说着。
“老汪这人你是知道的,他这个脾气。。。”方国强说着,下意识地朝外面望了望。
“这我知道,到时再想办法吧。”李之风这次去报社报名考试,事先没跟汪大海说。说是这么说,李之风还真有点担心,万一汪大海不放怎么办?在矿上汪大海可是说一不二的。
两人正这样说着,矿长汪大海在门口叫方国强了:“小方,你快过来一下。”
汪大海就是陈圆萍的老公。他今年快五十了,长得是又黑又。李之风第一次见汪大海,觉得这人天生就是当煤矿矿长的,说话大大咧咧,还时不时要骂几句,说几句粗话。让李之风和方国强感到奇怪的是,汪大海这么一个粗人,既然找了陈圆萍这样一个漂亮的老婆!
矿上有关技术上的事,只有方国强和李之风懂。李之风来煤矿也有快两年了,但他对矿上的工作明显不感兴趣,也不怎么用心,平时矿领导有什么事,习惯都要找方国强。
“知道了。”方国强应了一声,又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去了。
方国强一走,李之风想起昨天陈圆萍说过的音乐课一事,就拉开抽屉找起资料来。
李之风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用过的东西总是乱扔乱放。他记得抽屉里有一本歌本,上面有几首适合儿童的歌曲,可找了半天,就是没找到。
“见鬼了!”李之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接,是陈圆萍打来的。
“昨天跟你说的事没忘吧?”陈圆萍说得很响,生怕李之风听不清一样。
“没忘,我正在准备呐。”李之风还在翻抽屉。
陈圆萍在电话里笑了起来:“准备什么,别太当回事,随便弹几下就行了。”
“这我知道。”李之风想到自己还没找到歌本,就问陈圆萍:“对了,你那里儿童歌曲有没有?”
“儿童歌曲?”陈圆萍在电话里想了一下:“应该有吧,我找一下。”
过了一会,陈圆萍又打电话过来了,说歌本有的,还问他明天下午有没有空。
“明天下午……”李之风边说边看了下工作安排:“应该没事的。”其实,他几乎天天都没什么事。
“那好,就说定了,明天下午三点。”陈圆萍在电话里还是说得很响,也笑得很响。
方国强刚好回到办公室,他见李之风在电话里说什么明天下午三点,好奇地问:“怎么啦,跟谁约会?”
“约什么会啊!这矿上都是些老男人,跟谁约会?”李之风笑了一句,就站了起来。
说起这事,李之风又是一声长叹。
当初高考填志愿,为了保险一点,他填了服从调剂。结果一调剂,把他调剂到了采矿专业。采矿专业清一色全是男生。四年大学下来,眼巴巴看着别的班里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自己尽管长得一表人才,到现在还没有牵过女人的手。
“不是约会,那下午三点干么?”方国强还在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李之风这才把昨天搭陈圆萍的车,陈圆萍要他去上音乐课的事,给方国强说了一下。
方国强一听是陈圆萍找李之风,似乎也来了兴致:“陈圆萍是矿长夫人,又是矿上的第一大美女,她找你,你可得小心点。”
“什么美女啊!”李之风也笑了,他想矿上没几个女人,大概是女人都成美女了。
方国强可不这样认为,他又说道:“陈圆萍年轻时一定很漂亮,现在也还好,你看她那皮肤,真是叫细白。”
李之风听了就想笑:“你怎么知道陈圆萍的皮肤,你什么时候摸过?”
李之风想起昨天坐她车时,近距离看到了她的大腿和胳膊,还有胳膊里面靠近胸脯的皮肤,的确很细很白。说实话,李之风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女人白白的皮肤,这皮肤是那样的细腻白嫩,真想去摸一摸。
两人这样说笑了一会,中下午吃饭时间就到了。
说笑管说笑,工作还是管工作。下午一上班,李之风就认真地回想了一下电子琴的弹奏技巧。他想,陈圆萍叫自己去上一堂课,总不能太随便。
第二天下午,李之风还是好好地准备了一下。那几首老的儿童歌,尽管很熟了,他在心里还是反复唱了几遍。
下午两点半四十分,李之风已经到了子弟学校。
说是子弟学校,其实也就是五间平房。这几年矿上有点钱,把这几间平房重新粉刷了一下,看上去还算干净。
李之风每天上下班都要经过这里,只是没有进来过。今天他走进这所叫学校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一阵悲哀。自己也是从农村长大的,小学也是在农村上的,但是自己没想到,学校还会是这样。
“小李,你这么早就来了!”李之风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抬头一看,是陈圆萍在叫他。
“噢――”李之风见陈圆萍今天好像化了点妆,脸上白里透红,胸脯高高的,看上去是更加漂亮,更加性感。方国强说得不错,这陈圆萍年轻时一定很漂亮!李之风突然这样想到。
“还早呐!”陈圆萍说了一句,走到李之风的身边:“看来你还是个认真的人。”
“当然了!”李之风说道。他闻到陈圆萍身上有一股香水味。这香水味,就是昨天她车上的味道。李之风说的是实话,他对采矿这专业不感兴趣,对其它什么的,还是很认真的。
“这样吧,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会吧,上课还早了点。”陈圆萍说着,就把李之风领到自己的办公室。
陈圆萍的办公室不大,但布置得很精致,一面墙上还挂着一幅美女油画。
对这幅油画,李之风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