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儿姑娘,您看起来不大高兴,怎么了?”
一回到房间,丫鬟看着顾慕枝阴沉的脸色关切询问道。
“没事,方才见了不该见的脏东西,污了眼睛。”顾慕枝气鼓鼓的模样竟甚是可爱。
“奴婢猜想,枝儿姑娘口中的脏东西是苏夫人吧?”丫鬟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说完,便吱吱地笑出了声。
“哼!什么苏夫人,她不过只是秦薄邕身边众多姬妾的其中一个罢了,凭什么要叫她夫人?”
似乎是懂了顾慕枝心中的不悦,丫鬟解释道:“若是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便直呼她的名字了。枝儿姑娘有所不知,那苏月儿娘家家大业大,父亲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之一,便是王爷见了,也得忌惮三分。”
顾慕枝听着,心里却满满地不以为意。那又怎样?家业再大,可是秦薄邕不喜欢她,她又何苦厚着脸皮讨好他。
顾慕枝知道,秦薄邕既是下定决心不想见她,自己做再多也只是徒劳。所以接下来的几日,她依旧专心在院子里收拾,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府上的那些烦心事仿佛通通被她抛之于脑后,苏月儿也一反常态没有上门找她麻烦。
“枝儿姑娘,有人带了信给你。”
顾慕枝正在弄着院里的泥巴,听到丫鬟的话,狐疑地转身看着丫鬟手里的信。
“谁给的?”顾慕枝并不认为有人会写信给自己。
“没有署名,枝儿姑娘还是自己亲自瞧瞧吧。”
顾不得将手上的泥土清理干净,顾慕枝便打开了信,看过以后,才恍然大悟起来。
信是周寻派人送过来的,想要同顾慕枝见一面。
看完信后的顾慕枝站在原地冷哼了两声,将信撕烂,递给了一旁的丫鬟:“麻烦你帮我处理了吧。”又接着开始处理自己的泥巴。
自己的信已经送出去了整整三日,却没有等来顾慕枝的回复,周寻心生焦急。
“公子,你就别在我面前转圈了,我都被你转晕了。”小安看着自家主子都焦急了一下午了,他的心里竟也有些烦躁。
“那又如何?你又不帮我。”周寻只觉得那小安站着说话不腰疼,便向他丢过去一记白眼,又开始焦急地踱步起来。
过了许久,周寻下定决心,自己要亲自去会会顾慕枝,既然她对自己的信熟视无睹,那他就亲自登门拜访,看她能有什么理由。
“什么?公子,你是认真的吗?”一听周寻要亲自前往秦府,这小六子就觉得头痛,虽从未去过,但秦薄邕的脾气他是有所耳闻的,若是贸然前往,恐怕只会无端惹出些是非。
“我周某人何时与你有过玩笑话?”周寻表情一脸严肃,一副我意已决的样子。
带着小安来到了秦府,二人站在门口,却迟迟不敢敲门。周寻心里也是忌惮秦薄邕的,只不过他不说出来罢了。
“吱呀”一声,门被秦府的管家打开了,秦府的暗卫告知他,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不知所为何事,他便欣欣然前往,核实这二人的身份。
“请问,您二位是?”一听来人这么一问,周寻和小安二人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许久,还是周寻开口了:“请问府上是有位姑娘名叫顾慕枝,我与她是旧相识,我名周寻,管家只管前往,一问便知。”说完,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有劳了。”
顾慕枝眼看着自己的院子已经被鼓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便合计着寻一日上街去瞧瞧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
刚走到门口,便遇上了管家。顾慕枝一听有人找,瞬间便浮现了周寻的样貌,不禁有些头疼。
这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自己不给个回信,他竟然还找到秦府来了。
顾慕枝不是个怕生之人,更何况与周寻还是旧相识,可不知为何,对他就是无法心生欢喜,巴不得见着他躲得远远的。
“这位周公子,不好意思,阿枝姑娘说不认识叫周寻的男子,您还是请回吧。”
管家听了顾慕枝的吩咐,这样对周寻说道。
周寻一时目瞪口呆,这顾慕枝竟然一点也不念往事的旧情,躲着不见自己。
周寻虽吃了闭门羹,可也不肯放弃,继续给顾慕枝写信,信里写的,无非是那日在亭子里说的话。
每每听到丫鬟说又有信件,顾慕枝总是不看就让拿去烧毁。
而她并不知道,虽未与秦薄邕碰面,她的一举一动,秦薄邕比谁都清楚,毕竟他的暗卫可不是白当的。
苏月儿知道自己不招王爷待见,可她偏不信这个邪,终于在连续吃了五日闭门羹后,她选择了放弃。
虽然见不着王爷,却不影响她教训顾慕枝,苏夫人收买的丫鬟还未派上用场,苏月儿心里仔细盘算着。
“王爷,这几日阿枝姑娘院里总会收到同一个人的信件,可奇怪的是,阿枝姑娘却从不看,命丫鬟烧掉。”
“何人?”难得得空一日,秦薄邕不好好歇着,早早地却到书房里练起了书法。
“并无署名,不过手下暗中留了一封,请王爷过目。”
秦薄邕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接过暗卫递过来的信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秦薄邕竟舒缓了脸色,变得愉悦起来。
信是周寻写的,他一看便知,虽未署名,可信中的内容却出卖了他,联想到前几日听说顾慕枝不肯见周寻的事情,秦薄邕竟觉得莫名开心。
是时候去见见顾慕枝了。
“阿枝姑娘,王爷来了,在门口。”
“不见。”顾慕枝自认为对秦薄邕已经毫无牵挂,从他避着自己开始。
“可王爷说,若你不见,他便是一直候着不走了。”
顾慕枝稍稍愣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动容,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那让他等着吧。”
秦薄邕自知理亏,那日见着她与周寻二人相谈甚欢,他不开心,想要顾慕枝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自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