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矿山墓穴的情况,陈煜特地去买了几盒火柴和几瓶火油以及一些登山装备和食物,总计花了六块大洋。
火柴和火油都不值几分钱,登山的那些装备才是大头。
两把工具铲一块大洋,一双登山靴就卖两块大洋!就因为这玩意是从国外传来的,这个时代嘛,洋玩意儿,值钱。
东西备齐后,他和老k两人便出发了。
长沙城里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矿山的位置,他们问了两三个人就大概摸清了情况。
不过那里地形不好走,再加上又是老九门中下三门之首霍家的地盘,黄包车都不愿意去,他们两个也不会骑马,只好走路前往,几十里的路程,他们从上午十点走到了晚上八点,整整十个小时。
前期还好,到了后期,陈煜的体力严重跟不上,走走停停,脚底板已经完全磨肿了,水泡被磨烂,靴子里面一片血污。
反观老K,他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到了最后,居然还能背上陈煜一块走。
“老K,你要是太累的话,就先把我放下来吧。”虽然老K是陈煜召唤出来的,但是如果让他把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生命当做工具人的话,陈煜做不到。
“不用,队长,我们平时的训练可比这累的多,单单是负重40斤跑,每天就要跑20里,还要穿越30米的铁网300来回,还有拉单杠,俯卧撑什么的…”老k摇了摇头道。
闻言,陈煜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暗发誓,这次回去之后,可要好好锻炼锻炼,不能光在红府吃喝玩乐。
天色已黑,夜空之中星星满布,景色还是蛮好看的,就是蚊子有点多。
“队长,前面那好像是火光。”
“火光?”陈煜眼珠子一滴溜,想到了一些剧情,开口道:“先把我放下来吧,我休息的差不多了。”
“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离火光的距离越来越近,大约走到还有十几米的时候,陈煜看清了围在火篝前的几人。
是八爷他们,还有一些穿着粗布麻衣、工人模样的人,正围着火堆上的一口铁锅吃饭。
“老远就闻见香味了,诸位,能不能赏口饭吃啊?”陈煜走上前笑道。
篝火前的几人听到声音,先是一惊,佛爷和张副官还有那些工人不认识陈煜,都是一副戒备的样子。
只有八爷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嘴里的饭也喷出来了:“你小子怎么来了?”
“哦?这么巧,在这也能碰见八爷,那正好,都是朋友,八爷还算我的半个师父,咱们一块儿吃呗。”陈煜拉着老k坐下。
佛爷和张副官都是一脸困惑地看向八爷,他们没搞懂陈煜和八爷的关系。
“这也是你们的朋友?”其中一个工人询问佛爷。
佛爷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就先点了点头。
“是你们的朋友那也不行,再添一双碗筷,我们自个都吃不饱了。”那个工人道。
“诶,这位大哥,先别这么说嘛,其实我们也带了点吃的。”说着,陈煜从背后的登山包里拿出两个油纸包,一撕开里面竟是一只烧鸡还有一些熟牛肉。
虽然已经凉了,但依旧香气弥漫。
“几位大哥,你们光吃这炖野菜也没什么营养啊,正好我俩渴了,您赏我俩口汤喝,咱们一块吃。”
陈煜心中冷笑,他知道眼前的这几个工人都是潜藏在中国多年的日本特务,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矿山的宝贝,来进行特殊的人体实验。
而张大佛爷和张副官他们也应该早已经把这些人认出来了,假装路人花大价钱买这些日本人的炖野菜,就是为了想从他们口里探点消息。
看着陈煜手里的烧鸡和牛肉,吃了几个月野菜的日本特务,顿时嘴里口水泛滥,悄悄的咽了几口吐沫。
“这……额…这……那好,你俩也坐下吧。”为首的那个日本特务招了招手,给陈煜递过去说两副碗筷。
陈煜也笑呵呵的把烧鸡和牛肉递了过去,众人一块分食。
吃着吃着,看到关系拉近,陈煜也就想套点信息:“大哥,你们都是在这一带的矿山干活的吧。”
听到“矿山”二字,原本正吃得高兴的几个日本特务明显变得有些紧张,领头的那人干笑道:“是啊,没啥文化,只能干些卖体力的活,混口饭吃。”
“那大哥你们可就辛苦了啊,矿山的活既累又脏,还危险,一不小心还会受伤,诶…不过,几位大哥,这矿山这么大,就你们这几个人应该不够吧。”
这是陈煜最担心的问题——人手。
闻言,那几个日本特务彼此瞟了瞟,同时低下头,只吃饭,不再说话。
见此,陈煜也只好干笑一声,也低下头吃饭。
问不出来也正常,这些日本特务又不是傻子。
众人吃完饭后,矿工的头头给佛爷还有陈煜他们找了间睡觉的地。
房间内有八个床铺,右边的三个床铺已经睡了三个人了,陈煜瞥了一眼那三个人的脚,就知道这三人也是日本人,日本人穿木屐,脚趾变形,与常人有异。
那个矿工头走后,齐八爷立马把陈煜拽到门外,厉声质问:“你小子什么意思?”
“放心,八爷,我是来替二爷帮你们的,咱们都是中国人,你这么紧张干啥?”陈煜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说了,我先去睡了,我这人熬不了夜,一熬夜就长痘痘。”
说完,陈煜走进屋,一脱鞋就躺进了被窝里。
张大佛爷和张副官还处于混乱的状态,走到门外,佛爷询问齐八爷:“这人是谁?”
八爷皱了皱眉头,面色微凝:“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治好了二爷夫人的病的那个外地人。”
“那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这我也不晓得,说是来替二爷帮我们的,不过此人居心莫测,仗着治好了二爷夫人的病,逼二爷来求我将我齐家的绝技传授与他。”
“二爷……”张大佛爷摸了摸下巴,陷入深思。
张副官走了过来,趴在其耳边低语:“佛爷,那人好像是军中之人。”说着,他悄悄指了指睡在陈煜挨边床铺的老K。
佛爷扭头,看了一眼老K摆放在地上的鞋,眉头紧皱:“军中之人……会是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