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汐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好的忘川男神人设呢?忘川哥哥,你这样人设崩坏、放飞自我真的好吗?
龙汐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正是深秋,她却感觉周围冷得像是腊月寒冬。
水滴声好像是从宿舍的洗手间传出来的。
洗手间的门是关着的。
龙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距离洗手间愈近,滴水声愈加清晰。
“龙汐……”突然,后面传来幽幽细细的声音,把她吓得差点心脏都吓出来。
她不敢动,片刻后又听见后面传来言忘川:“龙汐,还是不要进去了,里面可能不干净。”
她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骂道:“你别突然说话,想吓死我啊?”
言忘川的呼吸十分沉重,声音也是十分沉痛,“龙汐,对不起!”
龙汐听明白了,他在为捉弄自己的事情而道歉。
她说:“算了,我原谅你了。”
言忘川的手忽然抖得更厉害了,低声说:“你看下面。”
龙汐低头一看,卫生间的门下流出黑色的血水。
“嘭”一声,面前的门突然打开。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生被一条绳索吊在卫生间的便池上方,绳索勒着脖子,几乎把脖子勒断。
吊挂的身体像提线木偶,摇摇晃晃。
正滴着黑血的眼珠子睁的很圆,凸出来,似要掉下来。
黑色的血水从她身上滴下来,一滴滴落在便池里,他们刚才听见的滴水声是从她身上传出。
黑眼珠子在转动,阴狠狠地瞪着龙汐和言忘川,像是怨气很重,死不瞑目。
“啊——”言忘川发出凄厉的叫声,脸色发白,双腿发软。龙汐拉着言忘川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宿舍门口。
他们使劲推,怎么都推不开宿舍的门,就用身子狠狠地撞,还是全无用处。
言忘川发出凄惨的尖叫声,估计整栋宿舍大楼都能听的到。
龙汐扑在厕所门上双手拼命捶打门,边敲边使劲哭喊:“救命……救命啊!”
外面如死般寂静,连风的声音都仿佛停止了。
无论我们怎么敲,门还是打不开,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被堵死在里面。
慌乱中,言忘川的手机滚落在地上,滚了几个圈。
言忘川扯着龙汐的衣服战战兢兢哆嗦:“怎……怎么办?龙汐,我们被堵死在这里了。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呜呜,我还不想死啊。”
龙汐哭着安慰他:“别怕,别怕……是幻象,一定是幻象!世上哪有鬼?你闻一下,这么多黑血,但是一点气味都没有,这肯定是幻象。”
背后阴寒而至,传来凄凉入骨的女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吱吱……你们出不去了。”
龙汐靠着门,转过身来,地上的手机发出的手电筒光圈正好照在从洗手间飘出来的女鬼的脸上。
黑色的血,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脖子上是一圈深深的勒痕。因为脖子差不多全断了,所以她的头歪到一边。她的嘴的右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割裂开了,用红色的线缝上,看上去是在死前受过非人的折磨。
龙汐觉得她的五官看上去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的相片。
龙汐搜索自己的记忆,却没有想起来。
言忘川躲在龙汐的背后,颤抖地说:“她,她是许仙儿,是我们学校的高二校花,上个月在宿舍自杀死了。”
哦,是的,龙汐想起来了,是许仙儿。
当时,许仙儿自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听说,她还留下了一封遗书,说自己被三个男生虐待过,但是警察来过之后,遗书就不翼而飞。她的父亲就是龙汐班里的物理老师,她母亲还来学校闹过,但是最后因为没有实质证据,还是不了了之了。
许仙儿慢慢地向他们飘过来,红色长裙飘飘若仙,如瀑的长发随风飘扬。虽然面部像是车祸现场,但是从头发和长裙上还依稀能看出她往日的美丽。
她伸出尖锐的手指,手指甲已发黑,掌心透着糜烂的腐臭味。
她的指甲迅速地朝言忘川的心窝伸过来。
她的阴恻恻的声音透着诡异:“言忘川,是你害死了我!我想要你的心!给我。把你的心给我……我要看看它是不是黑的!”
幽冷的声音,冷入四肢百骸。
龙汐咬牙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言忘川前面,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怎么会害死你?”
这一刻,龙汐已经做好了做言忘川的挡箭牌的打算了。
她没有看到身后言忘川露出非常感动的神情。
突然,言忘川从脖子扯下一个护身符,把那个护身符贴在许仙儿的额头上,她马上就不能动弹了。
言忘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对不起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她是无辜的,你放她走!”
许仙儿的身体不能动弹,嘴巴却还能说话,“言忘川,你自己说,当初是不是你把我往火坑里推的?你明知道陈强坚、成一伦、姜霸他们三个是那样的人,还骗我去见他们?嗯?”
言忘川说:“是,是我错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受的伤害比你还大。鬼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能听我说说我的苦衷吗?”
他开始结结巴巴地说起自己的惨痛经历,虽然因为紧张而说得颠三倒四、逻辑混乱,但是总算是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最起码,龙汐是听明白了。
原来,他在B市读初中的时候,不幸遇到了一个“整蛊集团”,陈强坚、成一伦、姜霸也是这个背景强大的集团中的一员。
当时,陈强坚、成一伦有十**岁了,他们不读书也不工作,一直在玩,他们的玩具是人,有血有肉有生命的人。
姜霸跟言忘川是同一个年级,读初一,是留级生。陈强坚、成一伦时常来找姜霸玩,姜霸的很多同学就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他们三个的家庭非富则贵,权势滔天,在学校里是横行霸道,只手遮天。别说是像言忘川这样的普通学生了,就连校长都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