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报之仇还没有忘记。
苏姮推开月桂，瞪着他：“你要这些材料做什么？”
月桂说得直接：“带你回家。”
“……”苏姮意识到他的回家指的是月球，心中产生了可能被绑架的危机感，指了指坐在车里试图听八卦的陈知荇，恐吓道，“那个姐们喜欢解剖外星人！”
月桂看向车里坐着的陈知荇，对她眨了个电力十足的WINK。
这动作还是从林希希身上学来的。
白富美比心回应。
月桂收回目光，评价道：“她比你更友好。”
“对，我超凶的！不要喜欢我！”苏姮呲牙咧嘴。
不对，怎么明明在对他生气，说话却像在卖萌？
苏姮仰头，冷声命令道：“快把材料还给她！”
月桂垂眼，看着她脸上骤然改变的表情，心情愉快。
他伸手揉她脑袋，脸上笑容宠溺极了，温和地说：“刚才已经答应过你了，我不食言。”
苏姮躲开他的手掌，后退一步，试图保持距离：“你现在应该在学习野外求生！我知道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什么技能都会，可你要知道江月庭会什么，不会什么，这样才能隐瞒身份！不然……有人真的会把你解剖的！”
月桂提出要求：“你陪我一起听。”
苏姮：“我已经辞职了！”
月桂：“柳心怡拒绝了。”
有一种坑叫老板撕了你的辞职信。
“……”
夜里十一点。
其他办公楼都熄灯了，唯独星河娱乐传媒的那层灯火通明。
江月庭和李皓杰两个都是流量明星，营销号有事没事就会在博文里带他们的大名。无论内容是真的还是假的，只需要带上他们，就会产生很多点击阅读量。
粉丝经常嘲讽营销号KPI不足，需要用流量明星来吸引眼球，可这次，新闻是真的，矛盾也是真的。
当时已经被清理干净的粉丝打架视频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电视台那边有意压下，可事情却愈演愈烈。
营销号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江月庭和李皓杰，这两个人的黑历史都一箩筐。
其实从李皓杰的角度来看，他并不希望这件事膨胀。
毕竟在视频里，江月庭一点都没客气，对着他的脸狠狠打了一拳。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觉得江月庭会打架，一定是因为李皓杰不是好东西。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这句话是柳心怡提醒苏姮约束好粉丝的，这会儿被月桂说出来，放到网上，引起一片热议。
粉丝圈子是个群体，什么样的人都有。
就那些邮寄恐怖礼物的私生饭来说，难道她们的行为，也需要江月庭买单吗？
网络上的嘲讽声变大了。
公司的公关组都在忙，柳心怡不能回家，也只能陪着忙。
毕竟论控制舆论，最在行的莫属老板。
老板办公室门口，苏姮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是柳心怡和尤尤在讨论怎么代替江月庭写道歉微博。
“进来。”
苏姮走入办公室。
柳心怡的办公桌上放着三台电脑，尤尤抱着笔记本坐在老板身边，疯狂地敲击着键盘。
她手速极快，写的道歉信很公正客观，似乎让柳心怡非常满意。
尤尤看见了苏姮，愣了一下，脸上满是错愕。
苏姮明白她在想什么。
她自己也以为已经辞职了。
刚才来公司路上，她在经纪人的八卦小群里听说周若暄要和公司解约，要和厉总结婚，嫁入豪门。周若暄可是公司的王牌艺人，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公司的股价一定会下跌。
柳心怡并没有让人事找新经纪人的打算，看起来是想内部安排。
这样一想，尤尤很可能直接接管江月庭。
“苏姮回来了，接下来，这些事就交给她吧。”柳心怡吩咐道。
尤尤：“可我还没写完……”
“这是她的活。”
苏姮：“……”
尤尤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动。
柳心怡命令道：“你把周若暄下半年能拍的电影整理出来。”
尤尤放下电脑，对着老板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出了门。
苏姮于心不忍。
真是可怜的孩子，以为马上能当江月庭的经纪人了，哪里想到只是来给柳心怡打白工的。
这不是她的活儿。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今晚的舆论危机，但我还是想辞职。”
辞职这件事没商量。
月桂那个家伙……就让他在娱乐圈里自生自灭吧……
柳心怡：“我不会放你走的。”
“为什么？”苏姮不解，“比我好的经纪人多了去了。阿K这么厉害，她一定知道怎么对付月……江月庭。”
柳心怡：“你可是他唯一夸奖过的经纪人。你知道这孩子早上说了什么吗？他说他不换你，他想留下你。他以前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期望，你和别的经纪人都不一样。”
“……”
那是月桂说的，不是江月庭说的。
要怎么跟老板解释肯定她的人不是江月庭而是外星人？！着急，在线等！
苏姮想了想，说：“可能是他触电后，变得不正常了，我真的很普通。他这么优秀，任何经纪人都会努力工作的。”
柳心怡从老板椅上起身，端起咖啡杯，唏嘘眺望窗外夜色：“他以前很闷，什么话都不说。以前的经纪人有的怕他，有的不理解他，可你不同。就算我责备你，你还是会为他说话。”
“……”
那当然。
她以前多喜欢江月庭啊！
柳心怡：“他改变了很多，或许是你的功劳。你和他之间的界限很好，我很欣赏你。”
苏姮没说话。
她去意已决。
柳心怡：“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跟王别鹤说话，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产生这样的改变？”
“啊？”苏姮不解。
柳心怡：“你和他不是校友吗？你居然不知道？”
苏姮摇头。
柳心怡：“他的好哥们被人害死了，江月庭觉得，这是王别鹤做的。很多年了，他都不和家里人说话。”
苏姮兀然想起江月庭的市郊别墅。
拥有多年的别墅却空旷的像刚交接，他不觉得这别墅属于他。
在空旷房间的门后，那张夏令营的照片上，江月庭的好哥们笑得灿烂。
多年前的八卦消息，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