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当明星，明星的皮囊，这全部的躯壳都会曝光在大众的视线下。我只不过是把内在，也交换了出去而已。你是经纪人，你不知道演员的感受！我觉得我就像一个布娃娃，被人随意玩弄，被人抛弃。”宋之芷悲怆。
苏姮：“你不应该沾染李皓杰。”
宋之芷悲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指的不是李皓杰，我指的是我的公司，粉丝，那些路人！我和妓女有什么差别？一样要曲意逢迎，要把自己打扮成他们所喜欢的样子……算了，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只是经纪人而已，你没有试过被人百般挑刺的滋味！”
苏姮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你要是去做其他工作，会面临老板的要求，甲方的要求，还是会被挑刺的。压力一样还是全方位的，而且拿的工资就只有那么点，甚至连一个支持者都可能找不到。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工作？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不都是找一个工作，加入这个社会的一环，碌碌无为混吃等死吗？你能变成明星，是很多人没有像你这样的天赋，是很多人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把极为让给了你……”
宋之芷摇头，堵住耳朵：“我不想听的洗脑！”
好好的解释，她不听，苏姮哼了一声：“随便，反正你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宋之芷靠在天台边，脸上露出愤愤表情。
被苏姮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似乎微妙地从悲伤变成了愤怒。
也不能说她没有抑郁症，大概就是一时想不开，心里不爽。
看她没有再在楼边站起来就行了。
苏姮抱着胳膊，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看月桂还没有任何回复，又担心把宋之芷晾着，她会更加想不开，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天。
“郑鑫池认识吗？他参加了一个厨房综艺，因为太会做饭，意外上热搜了。”
“不认识。”
“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关心一下配角？活该你没人缘。你都不关心别人，别人怎么会关心你呢？”苏姮嫌弃了她一句，又说，“朱小凌竟然跑去参加女团了，想不到啊。”
宋之芷望天，评价道：“女团现在都饱和了，以后曝光率会大减。只是利用人气高的这些人组合起来，让粉丝花钱应援，没过一两年就会解散。”
“我也不看好，但两年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任何事都要有代价和成本，不是吗？”苏姮看向她。
宋之芷没说话。
苏姮想了想，点开宋之芷的话题，发现有人在她广场里发黄图艳照。
这正是宋之芷被李皓杰威胁拍下的艳照，这些照片被人发出来，带上了污言秽语。大部分暴露的图片一上传就被和谐了，但这个话题还是有上热搜的趋势。不少营销号和颜色垃圾号在卖她的照片，任何相关消息的评论区里到处能见到加VX看宋之芷艳照的文字。
苏姮顺手举报着，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公司不帮你公关吗？”
宋之芷咬唇，握住天台边缘的骨节发白：“他们恨不得雪藏我，让我变成失德艺人后，给他们违约金……如果他们帮我，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苏姮建议道：“既然他们不在乎你，你以死相逼没有意义。不行就退圈吧，和过去的你告别，换个城市隐姓埋名地藏起来。”
宋之芷一激动站起来，像是想要跨出天台，苏姮冲过去，一把将她抱下来。
苏姮：“干什么呀？！”
宋之芷：“让我去死吧……我花了那么多的代价，只想在娱乐圈里，有我的一席之地。现在，我最美好的时光马上就要逝去，我却还一事无成，还有这种恶名，我要怎么退圈？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乡下种地吗？现在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的照片，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参与的所有电视剧会被换头，我再也无法出现在公众面前……你让我死吧！”
宋之芷在她怀里挣扎着。
“宋之芷！住手！”
月桂终于来了！
苏姮道：“快帮我拉住她！”
“江月庭……”宋之芷只觉得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可这语气，这时候会阻止她的，就只有江月庭了。她泪眼模糊地想要扑倒到他的怀里，可仔细一看，却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江月庭，“你是谁？”
苏姮看向月桂。
他又变成那银发紫眸的大美男了。兔耳朵在头上竖着，身上发着很淡的月白色光芒，古风轻纱在天台上衣袂连飞。
他着急跑上来，喘着粗气半蹲撑在宋之芷身边，望了苏姮一眼，像是在垂询她的意见。
苏姮：“你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苏姮在问他变身的事。
月桂没有说真话：“太累了，又要往回赶，用了点月光能量，现在变不回去了。”
苏姮皱眉：“宋之芷就值得你这样为她暴露？”
月桂叹了口气，淡淡道：“苏姮，想自我结束生命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就算在你眼里，她并没有真的想死，我还是会尽我全力救她。”
苏姮摇头，双手环胸瞪着他，没说话。
这种事实在太多了。她并没有在要求宋之芷当完美受害者，可这是她主动招惹李皓杰而惹出来的事，说到底还是她咎由自取。苏姮对她有那么点同情，但也没有满到能百分百体谅她照顾她的地步。
再说了，发生这种事，她现在在天台边要死要活，真的是想跳下去吗？
如果她想跳下去，为什么要等江月庭？
月桂：“她是我来地球上，第一个对我表白的人。”
苏姮攥着拳头：“……”
MDZZ！这只渣兔子！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他可以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啊！
这是故意在酸她吗？！
“我总要帮她的，对不对？”月桂拽着苏姮的衣角，摇了摇，撒着娇。
“行了行了。”苏姮摆手，受不了他的粘人。
月桂借了苏姮的手机，将手机合掌而放。身上银白色光芒大盛，只亮了几秒钟之后，就灭了。
苏姮再打开微博切换到热搜上。
宋之芷的热搜也消失，换成微博崩了这个标题。很多数据消失了，艳照被全部和谐删除，连服务器里都没有留存。